大概是夺嫡、宫斗的电视剧看多了,叶欣颜胆寒的认为,夺嫡这种事历来都伴随着尸横遍地、血雨腥风。昨日两边盗取账册,尤其是进入太子府偷盗,着实事大,她是真的担心。
她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样,明天一定得回趟安国公府。告知安国公太子犯了心疾的真相,让安国公对江一凡看顾一二。若朝中真有人针对江一凡,多一个人护着,总是多一份保障。
至于别的,那些动刀动枪、直接危及人身安全的暗杀行为,她倒不怎么担心。江一凡自己的身手就不错,家里还有郑鹏飞和侍雨等人,能对他们下手的人,并成功的人,只怕没几个。
江一凡笑道:“没事。皇上正值壮年,太子就算有班底,也不过是些打打嘴仗的官员,没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你放心好了,局势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在江一凡看来,叶欣颜担心的这些,都是他身为男人应该自行处理妥当的事情。让妻子因为这种事情担心,他着当丈夫的就失职了。
而阿颜……现在有急需她努力一下的、更重要的事情,“阿颜,娘的来信你看到了吧,娘又问你的身体状况了,你明白娘的意思吧?她老人家心急抱孙子呢。”
叶欣颜怒目而视,她现在很担心他的安全好不好?
江一凡表示他很无辜:“不止娘问了,岳母大人前日也问了。不信的话,你问宋平家的,岳母大人当时问的就是她,不住的叮嘱她,让她多注意你的饮食。”
还有这事儿?怪不得近日的饭菜总是很不对劲。明明有几样她不爱吃的东西,宋平家的不但日日做,还每每劝她多吃,纠结的她差点儿要怀疑人生。
她得好好和宋平家的谈谈了,吃不好,怎么会有心情怀孕!
不对,又差点儿被江一凡这厮带偏了。这家伙还能有点儿正行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琢磨这个?
人家几个皇子的皇位角逐中,首先露头的就是他,枪打出头鸟的懂不?亏他还有这个心思!
她如果有关禾和郑鹏飞的本事,就先把这厮按倒暴打一顿,让他明白明白,什么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夜色降临,当朝太傅邢于越的书房里。邢太傅居中而坐,两边下首位置,分别坐着于世清等几个站队太子一系的朝臣。
邢于越面沉似水:“老夫一向知道太子奢靡,也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小小的爱好,并没有欺男霸女、酒池肉林那么荒唐。却没想到,你们上上下下,都跟着太子一起往国库里伸手。害了你们自己也就罢了,生生把帝国的储君给害了。尔等简直万死难辞其咎!”
于世清几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敢吱。若不是事情到了危急时候,他们也不敢来邢府聚集。
如今的局面已经很清楚,户部和太子府的账册已经落在皇上手中,太子被迫患上的心疾,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态度。
这个时候,虽然不能说举国上下都知道,可朝堂内外也已经传遍,太子犯了心疾,差点儿危及性命,什么时候病愈还不知道。
这种随时会发作、时时有性命之忧的心疾,一定会妨碍继位。一个随时会挂的继承人,不是一个稳固的皇权和朝廷需要的。
从今早事发到现在,还没看到皇帝对他们这些追随太子的人的处理意向。可是,阁部的四个阁老今日在皇宫议事近两个时辰是不争的事实。
阁老出来之后,禁卫军、亲卫营和五城兵马司即刻加强了京城各处的防卫。这些京城强有力的护卫军,虽然没有特意针对参与贪墨的太子党羽,可仅仅是全副武装的军士,就足以让他们惊魂丧胆。
他们这些人统一猜测,大概是如今时局紧张,皇上需要户部保持稳定运作,才暂时没有动手。
一旦原州灾情解除,沿海战事结束,只怕就是对他们这些贪墨官员动刀子的时候了。
于世清等人偷偷溜进太傅府,就是想着邢于越能在皇上面前讨个情,保下太子。这样,他们这些人或许有救,能像工部尚书王贤那样主动辞官,或者免职革职也行。至少能保住性命和家小。
谭唯贤在这桩贪墨案件中牵扯较小,这时还敢说个话:“太傅,如今,唯有您在皇上面前的分量最重,趁着皇上没有把事情挑明,您想个法子救救太子。若是任由宵小这么作践太子,只怕太子这储君的位置,就真的难保了。”
邢于越看着谭唯贤,心中暗叹。
谭唯贤是个忠直谨慎的官员,也只有他,能时不时的对太子各种暗示和劝谏。如今,太子及一众手下贪墨事发,其中最冤的大概就是谭唯贤了。
“唉,”邢于越叹息一声,“正因为圣上不把这件事挑明,老夫才更难以介入。只要皇上不明着说太子是因错被遣回太子府,说情的人就无从下手。”
患有顽疾的皇子,没资格继承皇位,这是各朝各代的铁律。皇上说太子犯了心疾,谁敢质疑?
于世清终于抬头,颓然问道:“太傅的意思,这事已经没有丝毫挽回余地了?”到了这个时候,于世清完全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情了。若实在无法回转,只能希望抄家判罪之后,家人能有一条活路。
邢于越说道:“现在不立即查实缉捕,这是好事。于大人和户部官员先尽心替皇上办差吧,把沿海军资和原州的赈济粮食物资调运周全,或许能将你们调运物资的功劳,抵去一些罪责。”
户部左侍郎阚英全见邢于越的语气还算好,忙接着问道:“那太子呢?太子从出生就是储君,近四十年的储君,难道只这一次错,就会被罢黜?”
邢于越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亏他敢说太子只犯了一次错!这是一次错吗?经年累与的贪墨国库巨额税银,私自增加地方赋税,甚至把原州等地刮地三尺,差点儿导致民变。
若这也叫犯了一次错,那这一次错,足以让任何一人死上几百次了。
而这个阚英全又更是可恶。在太子贪腐事件中,他起的作用绝对比于世清更大。若说于世清还有些劝谏太子的想法,那么这个阚英全,就是在极力怂恿、竭尽全力促成太子的奢靡淫/靡。
“太子是圣上的嫡长子,是皇家最尊贵的血脉,在皇上心里自然能多一份谅解。不过,其他涉事之人,只怕会按照各人所犯罪责进行追究。太子如今自身难保,你们只盼着各自手中的腌臜事足够少些,能给自己挣一条生路。”
阚英全面色更是灰败,张了张嘴,才勉强说道:“我等固然有错,可也是追随大夏朝的储君做事。而那江一凡,在户部任职两年多,明知我等有错,不但不阻止、不劝谏,反而隐匿一旁伺机反咬,来构陷皇储。难道他这等不臣之徒,同是户部官员,他反而能置身事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