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们的段大人,平易近人,对他们关怀备至,让他们如沐春风。他们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连累段大人。
见大理寺官差收手,为首的锦衣卫得意说道:“有事叫大理寺卿来找我。”
万般无奈下,大理寺官差只得折回大理寺,将此事禀报大理寺卿段子生。
他们十分愧疚:“段大人,属下无能,不能带回怀扇公子楚天阔,让他闯进城里去了。”
大理寺卿段子生心下一沉,面色凝重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段大人,我们在路上追到了怀扇公子,却让他逃脱了。他骑走了于统领的高头大马,我们没能追上他。”
“后来,我们在城门前追上了他。然而,守城的人开了城门,放他入城。等我们要过城门,却被拦截下来。”
那些大理寺官差,一人一言,把大概情况说了清楚。
“段大人,我们差点要跟那些守城官兵打了起来。他们本已有了放我们入城的意思。只是,被锦衣卫阻止了。”
“锦衣卫?”大理寺卿段子生张大嘴诧异发问。
“是!段大人,锦衣卫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城,他们目空一切,丝毫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这语气听着又气愤又不满。
“他们还说了……”其中一名大理寺官差,欲言又止。
“说了什么?”大理寺卿段子生追问。
“他们说有事让大理寺卿来。段大人,听他们口气,仿佛背后有多大的靠山,丝毫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大理寺卿段子生听完他们的描述,觉得此事很可疑。为何平日里自由出入的城门,忽然严防把守起来?还惊动锦衣卫。照他们说法,锦衣卫应该是有人撑腰的。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局。从他私放楚天阔出天牢起,就被带入坑里。而上朝前一日,他收到一张字条,分明是蓄意阻止他上早朝的。他后知后觉,如今已陷入这个局里面。
守城的官兵,放楚天阔进城,却把大理寺官差阻拦在外,分明是故意为之。若非有人故意放行,楚天阔也不能一路闯关,顺利前往皇宫去。
分明是有人设计这一切,特意为楚天阔进宫,扫除一切障碍。那人就等着瓮中捉鳖。
段子生将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想了一遍,猜想到背后操控之人,极有可能是皇后。楚天阔被判刑,皇后就来关照过,要他严惩楚天阔。
这可如何是好?大理寺卿段子生内心忧烦,束手无策。
城门前,走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拨人。都挤破脑袋想要进城。然而,守城的官兵们,却严守城门,对于要进城之人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
就在大理寺官差离开后,烟香和东方红先后赶到了城门前,聚在一起。毫无悬念,他们被阻拦起来。
他们在来的半道上,遇到了大理寺官差。官差们告知他们,楚天阔已经进城去了。所以他们焦急万分,迫切想要进城阻拦楚天阔闯皇宫。
东方红一向猖狂,丝毫不惧得罪官兵。他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守城官兵大声喊道:“我是凤城知府衙门的捕头东方红,快放我们进城。”
知府衙门捕头算什么?就算知府亲自来了,也不足为惧。东方红这话,就犹如一颗小石头,扔进水里,只听见噗通一声已经沉进了水底,连水花都不溅起一朵。
是的,那些人把东方红当空气,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根本就没有人鸟他。
说实话,东方红只不过是凤城知府衙门的捕头,根本就入不了这些守城人的眼。他们连大理寺官差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惧怕东方红。是,凤城第一名捕是很出名,只不过,在这里不够看。
东方红来火了,拔起佩剑就要跟他们打了起来。他如此被轻视,还是头一回。他们不把他放在眼里,总不能连剑都不怕吧。他在烟香面前,被一群人如此轻视,这口气他真的咽不下去。
以他的身手,他有把握打赢那些人。后果,他可以不计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不能在烟香面前怂,矮人一截他受不了。
太过分了!竟然如此无视人。烟香也是很生气。但是,她见东方红要与对方打起来,连忙阻止。她按住东方红握剑的手,眼神示意他别冲动。
肢体的接触,眼神的交流,让东方红怒气消了大半,收回了佩剑。
安抚好东方红,烟香心里仍有气,不能动手,并不表示不能动嘴皮子。她对着守城的官兵大吼:“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这话问得可真是滑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为什么要放你进城?你又是什么人?”守城的官兵中,有一人不屑地回了她一句。
对方的态度,让烟香非常不爽,她也不避讳,高声说道:“你们方才放我大师兄进城了。我是他小师妹,理当让我进去。”
这话没有半点逻辑,听着极其搞笑。
然而,大概是因为人美声甜样子可爱行为乖张的缘故,为首的锦衣卫竟然回了她的话:“姑娘,你大师兄是谁?”
烟香虽然着急,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把楚天阔供了出来。她只是含糊其辞回道:“就是刚才骑马入城的人。”
听了眼前这位小姑娘的话,为首的锦衣卫心中有数,知道她说的人大概就是楚天阔。然而,他却故意装糊涂,只为了逗一逗她:“姑娘,骑马之人何其多,但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一个?”
睁着眼睛说瞎话!除了楚天阔进城,哪还有别人?
烟香将大师兄的样貌描述了一遍。
东方红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想不到烟香有如此好的人缘。那些官兵不搭理他,居然搭理烟香。他在欣赏佩服烟香的同时,又有些恼火,只是隐忍着没有爆发。
那些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要不是烟香拦着他,他早跟这些人动起手来了。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简直是目中无人,该教训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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