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升起来,大如圆盘,色如咸蛋黄,却不耀眼。路边鲜花开得绚丽灿烂,鸟儿叽叽喳喳欢唱,树木抖着满头莹莹露珠,微风吹来轻轻摇晃。
楚天阔带着烟香跟纪文萱离开陆家寨下山来。
一路上风景如画,鸟语花香。微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烟香像只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呼雀跃着,一路上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
下山后,刚走进间茶馆,还没喝上茶,麻烦又来了。
茶馆里的十几个山贼打扮的人,举着刀对着他们三人胡乱砍。
纪文萱武功还行,她一连打倒了几个。烟香在旁边兴奋地鼓掌拍手,并赞道:“纪姐姐,打得好。”
楚天阔坐在座位上没动。一群小毛贼。杀鸡焉用牛刀。
他自己动手斟了杯茶,不慌不忙地喝了起来。
烟香正看着纪文萱精彩表现,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到了她脖子上。
此刀的拥有者大吼一声:“别动,不然我要她命。”
烟香无奈地赔笑,脸上却一丝慌张也没有:“这位大哥,别激动。我胆小,你这样会吓坏我的。”
那人瞪了烟香一眼,恶狠狠道:“死丫头,别废话。”然后看向纪文萱,目光凌厉:“把金丝软甲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烟香料定他不敢杀自己,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烟香大叫一声:“大哥,你节操掉了!”
楚天阔一口茶喷了出来。
那人恍惚了一下,烟香趁机点了他的穴,拿过他手里的刀,反架到他脖子上。
那人一脸错愕,露出忐忑之色:“你会武功?”
烟香闷笑:“我说过我不会武功吗?”
纪文萱走了过来,拍着烟香的肩膀,声音带着欣喜,赞道:“烟香,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烟香自嘲地笑了笑:“学点防身呗。我以前老是觉得有大师兄保护。后来才发现,还是得学会自保才行。大师兄不可能保护我滴水不漏。”
楚天阔听这话,愧疚起来。烟香说的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吃了好多苦。
烟香想起前几天叫陆浩教她点穴法的事:
陆浩不解:“怎么你师兄功夫那么好,你连你师兄一点皮毛都没有学到?”
烟香吐了吐舌头,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师父重男轻女。只用心教我师兄,不认真教我。”
烟香心想,反正师父也没有听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虽然她说的与事实相差甚远,但师父确实对大师兄比对她好太多了。
陆浩不信:“那你大师兄也没有教你吗?”
烟香长叹一声,悔不当初:“我大师兄教我武功时,我光犯花痴了。啥也没有记住。”
陆浩被她逗得开怀大笑,又认真教了她几遍。
末了问道,“记住了吗?”
烟香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的穴。现学现用。
陆浩无语问苍天。苍天饶过谁。
楚天阔从座位上走了过来,点开那人的穴道,拿过烟香手里的刀还给他。
楚天阔神情严肃道:“这次放过你们,下次别再让我碰上。”
那些人纷纷拿着自己的兵器,狼狈而逃。
纪文萱把身上的金丝软甲脱了下来,递给楚天阔,苦笑了下:“楚公子,这件金丝软甲送你吧。它在我身上只会带来麻烦。”
楚天阔连摆双手,表示拒绝。
烟香一把抢过金丝软甲,轻轻叹息一声:“大师兄,你都被陷害杀人盗宝,为此也付出了沉痛代价。就当它是补偿好了。你不要就送我了。”
楚天阔默许。
出了茶馆,纪文萱与他们两人道了别。
望着四周,一片空旷。视线所及,碧绿稻田,眼前一条宽阔河流,斜坡上一排柳树。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如梦似幻。
烟香心情大好地问大师兄打算去哪。他回答说去回凤城找水脉。
她瞪大眼:“大师兄,才几日不见,你就分外想念她了吗?”
楚天阔白了她一眼,解释道:“胡说什么。她为了你的事急得焦头烂额,去找凤南阳求仙丹。现在你没事了,早点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她心里一阵感动。
感动归感动,理智还是要有的。
她说起了大煞风景的话来:“相爷到处追杀我们。还是别冒险了。写封信给她就好了。”
楚天阔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想起之前承诺过东方红的话:等烟香伤好了就一定上衙门,配合调查。出道江湖多年,未曾失信于人。
更何况,他总不能这样被当成杀人凶手吧?难道以后就这样躲躲藏藏过一辈子?现在他麻烦缠身,身边危机四伏,他自己是不畏惧的。可是烟香呢?她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何苦让她跟着自己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如先把她送去荷花岛。那里有兰绫玉姐弟陪着她,这样他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楚天阔给水脉和东方红各送去一封信,又到街上买了匹马,骑上马带着烟香,往荷花岛方向而去。
在马上,烟香从背后抱着楚天阔,感觉温暖安心。真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远离江湖,远离是非,过回以前在武南山庄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那里没有追杀,没有陷害,没有纷扰。
烟香闭上烟香,动情说道:“大师兄,不如我们退出江湖,一起去浪迹天涯吧。”
楚天阔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官司缠身确实令他心力交瘁。但是,他却不是遇到事情就缩进龟壳里的主。
他敞开心扉道:“烟香,我先把你送去荷花岛,再回凤城处理这些事。”
什么?大师兄是打算把他丢在荷花岛,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吗?那怎么行?
烟香直摇头,可惜大师兄没有透视眼,她嘴里急道:“大师兄,我才不要去荷花岛。我就要跟着你。”
楚天阔勒住马,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邪恶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说过,你喜欢小石头的。”
烟香彻底被打败。
心道:大师兄,能别提这茬吗?我是说过我喜欢石头哥。可那不过是假话。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