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猛然回头一看,老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瞬间,周围平白多出密密麻麻的树,那些树层层将他困住,云雾缭绕,似梦似幻。他心里暗暗吃惊,不好,他中了对手的圈套了。那老板把他引入了树林阵法中。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误入圈套。
不过庆幸的是,他能破解此阵法。他自幼在武南山长大,那里成片竹林,师父从小就在竹林里布下奇门阵法,让他学习破解。别说要破解眼前的阵法小事一桩,就是让他布置这样的阵法,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他就找到此阵出口。只见他施展内力,推倒其中一棵,霎时阵势就瓦解了。
眼看太阳开始西斜了,天色不早了。楚天阔心里急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何时才能到达陆家寨?处处受到阻拦,可如何是好?
刚好看见远处来了一个山贼打扮的小喽喽,楚天阔也顾不上什么江湖形象了,不出几招就擒住了那个小喽喽。他把扇子当刀,架着小喽喽脖子上,威逼着小喽喽带他上陆家寨。
楚天阔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陆家寨。
本来陆浩将烟香软禁在客房,一听到底下人来报,有一男子挟持一个寨里的兄弟,单枪匹马已经闯进山寨来了。为了防止他将烟香私自救走,他不得不把烟香关进陆家寨地牢中。那地牢四周都是铜墙铁壁,人一旦进入里面,插翅难飞。
陆浩做好这一切,来到陆家寨会客大堂,楚天阔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楚天阔与陆浩四目相望,两人暗自惊讶。
楚天阔在脑海里使劲搜索,也找不出陆浩这号人物。可以说,素未平生。他这么费劲心机,一路埋下隐患,置他于死地,是为什么?
陆浩看着楚天阔,佩服与敬畏油然而生。雪花毒教教主下毒毒不死他,十几个绿林好汉杀不死他,就连闻名江湖的林木阵也困不住他。他居然能穿过重重关卡,单枪匹马闯进山寨来。
陆浩双手抱拳对着楚天阔行了个礼,口中惊叹不已:“怀扇公子不过是武林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沿途设下各种圈套,你居然还能毫发无损站在这里。果然了得!”
楚天阔点头微笑,语气平缓问道:“陆寨主,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不知何时得罪过你?或者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师妹烟香是否在这?”
“果然是师兄妹,都是见着我就问一堆问题。”陆浩没有直接回答楚天阔的问题。
楚天阔脸上露出一种混和着惊愕和晒笑的表情,真切请求道:“你把她放了。她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别为难她。”
陆浩脸色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片杀气腾腾:“要我放了你师妹可以,只要你束手就擒。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整个陆家寨的人合起来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想反抗的话,你师妹可就要横死陆家寨了。”
楚天阔笑意盈盈,一字一句道:“我依约前来,为的就是救我师妹。绝不会伤害陆家寨的任何一个人。我愿意坐以待毙,只要你把烟香放了。”
陆浩那双冰冷孤傲的眼睛里闪出一种贪婪的光芒:“很好。金丝软甲你带来了没有?”
楚天阔疑惑地看了陆浩一眼,浅笑起来:“我也只见过一眼金丝软甲。你为什么会认为它在我这里?”
陆浩围着楚天阔转来转去,一双眼睛疑惑地盯着他。师父写信告诉他,金丝软甲在楚天阔手上。他打算把金丝软甲弄到手,再听师父的话杀了楚天阔。为什么楚天阔说金丝软甲不在他手里?难道是师父骗他的?或者是楚天阔在撒谎。
看着陆浩猜忌的眼神,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楚天阔笑着主动道:“陆寨主若是不信,尽管搜我身好了。”
陆浩打了个响指,进来一个手下,搜过楚天阔的身,拿走了他身上一把青筠扇,一瓶百露丸及一条丝帕。
又让人端来一杯酒。
陆浩已经收了脸上的杀意,指着那杯酒,笑着对楚天阔说:“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马上带你去见你师妹。”
楚天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陆寨主,我要先确定烟香没事。”
陆浩冷笑道:“你有得选择吗?当然,你也可以不喝,我会拿给你师妹喝。”
楚天阔寒光刺骨地扫了陆浩一眼:“你要敢对我师妹不利,我绝不善罢甘休。”
陆浩咄咄逼人:“喝不喝?”
楚天阔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把空酒杯口朝下,甩了甩给陆浩看:“现在可以带我去见烟香了吧!”
陆浩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天阔一眼,又笑了一下:“楚天阔,你现在已经中了我的毒了。”
楚天阔默不作声。他低头看,袖子口一片湿漉漉。他早在举起杯子的同时,就把酒倒进袖子里了。刚才看似喝得一滴不剩,其实是滴酒未沾。
陆浩心想,不管事情真实情况如何,先把楚天阔囚禁起来再说。他现在中了毒,关他久了,不怕他不说实话。
就在此时,底下的人神色慌张跑了进来,惶恐道:“寨主,东方红求见。”
陆浩心想今日东方红无故前来陆家寨,难道是因为那件事?他脸上浮现惊慌之色,故作镇定道:“我知道了,你去请东方大人来大堂奉茶,我随后就来。”
楚天阔也疑惑在心,东方红怎么这么巧赶来了?难道说是迟乐他们通知他来的?是专程来救他跟烟香的吗?
陆浩把楚天阔带进地牢中。
烟香一看见大师兄,欢呼雀跃地扑进他怀里,激动地抱着他:“大师兄,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
楚天阔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傻丫头,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来救你的。”
烟香眼眶一灼热,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师兄,你对我太好了。”
陆浩见两人难分难舍,心里莫名地烦躁。他悄悄退出去,把地牢的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