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碧香山庄,烟香眨巴着眼睛问楚天阔道:“大师兄,迟乐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楚天阔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想问哪方面?”
“陆姐姐是不是他心上人?”烟香心直口快道。
楚天阔猛地一怔,有些不悦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儿,你还是个小女孩,整天情啊爱的像什么话。”
烟香还想问些其他问题,楚天阔把她推回卧房道:“夜色已晚,早点睡。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大师兄,你要吩咐胡管家,允许让我走大门。翻墙好危险。”烟香向他扮了个鬼脸,闪进了房间。
次日一大早,烟香要从正门出去,胡管家果然不再阻拦。烟香正要佩服大师兄的办事效率时,只听见胡管家恭敬道:“姑娘要去哪,在下同行。”
烟香闻言,心里阵阵赞叹,大师兄,你用心良苦啊。
烟香咧嘴笑了,拍手道:“胡管家,我要去集市买些青蟹,正好你带我去,顺道可以帮我拎回来。”
胡管家听了,付之一笑道:“这事我去就好了,何劳姑娘亲自前去。”
青蟹很快买了回来,烟香拎着青蟹,独自一个进入厨房。厨子和梅儿要帮忙,她不让。
她今天要亲手做青蟹肉包给大师兄尝尝。
先是在灶台上架起锅,烧了满满一锅水,然后开始认真细致地和面,揉面。烟香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
楚天阔遍寻不见烟香身影。
梅儿看到楚天阔一脸焦急样,笑嘻嘻道:“少庄主,你找烟香姑娘吗?她一大早就在厨房里了。”
楚天阔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他疾步如飞来到厨房门口,喊着:“烟香。烟香。”
不等烟香回答,楚天阔已经推门而入。
烟香双手沾满面粉,张牙舞爪推着楚天阔,神秘兮兮道:“大师兄,你先别进来。”
“额,我的衣服。”楚天阔撇开烟香的手,拿着扇子拍打着被烟香碰脏的衣服。忽然,他指着烟香沾了面粉的脸,开怀大笑道:“烟香,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烟香一脸茫然,伸手去摸,却把脸弄得更花。
楚天阔被她逗得大乐,好奇问道:“你在干什么啊?”
烟香嘿嘿一笑:“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她兴奋的比画着:“我正在亲手做青蟹肉包。等我做好了,让你第一个品尝。”
楚天阔哈哈大笑起来。
烟香看他大笑,弯弯的柳眉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撅起小嘴道:“大师兄,你笑什么?你又认为我是小孩,不应该会做青蟹肉包是不是?好。等我做好了。就不给你吃。”
她说完,转身蹲下去抓青蟹,一不下心,让大青蟹咬了。凶猛的大青蟹用两只特别用力的大钳子,死死夹住她的大拇指。
烟香惨叫。
楚天阔大步奔过去,不知所措道:“怎么了?怎么了?”
“青蟹!青蟹!”烟香疼的大叫,使劲地甩手,青蟹还死死咬住她的手指。
楚天阔举起青筠扇,把青蟹打落在地,捧起烟香的手使劲吹气。
烟香甩着被青蟹咬伤的手指,一脸欲哭无泪状,大叫着:“好疼!好疼!哼。我还没吃到青蟹肉包,倒先被青蟹吃了我的肉了。气死我了。”
楚天阔放开她的手,笑得前俯后仰。
烟香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青蟹肉包做出来。碧香山庄里,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楚天阔,赞不绝口。
烟香听着大师兄夸奖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午膳过后,底下有人来报,相府千金约楚天阔到茶楼一叙。
楚天阔起身就走,烟香跟了去。楚天阔在路上不忘叮嘱烟香,让她不能胡言乱语。
在茶楼里,夏荷身边跟着一名丫鬟。往常她见楚天阔,总是单独一人出来。喝茶聊天间,夏荷坐在凳上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紧锁着眉头,脸色憔悴。她手指不由自主地点着桌子,有两次还把茶水洒了,心神不宁。
四人在茶楼呆了有半个时辰。有刺客前来行刺夏荷。刺客扔了个飞镖,并未打中夏荷,被楚天阔用青筠扇隔开。他出手,不过几招,就抓住刺客,正要细细审问,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
夏荷显得局促不安,她惶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扯开外衣,露出身上的金丝软甲。
她目光闪烁,颤抖着声音对楚天阔道:“我爹一向疼爱我,怕我遭人暗算,给我这件金丝软甲穿。它是西域进贡的珍品,薄如蚕丝,刀枪不入,价值连城。倘若刚才楚公子失手,我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楚天阔看着今日的夏荷有些反常。
“夏姑娘,你没事吧?”楚天阔也站了起来,关切问道。
该不会是吓傻了吧?烟香有几次要开口说话,楚天阔一直在底下踢她脚,示意她不要乱说。
“我没事。楚公子,我回去了,有空再叙。”夏荷跟丫鬟匆匆而去,脸色甚是难看。
烟香离开座位,走到走廊,向四周探了探头,确定夏荷走远了,才好笑道:“大师兄,夏姐姐今日就特地来告诉你,她有件金丝软甲?”
楚天阔沉吟不语,一脸诧异的表情。
“烟香,凌翠阁离这里不远。你出门左拐,再走两条街就到了。你先去水脉家。我去办点事,到时候我上凌翠阁去找你。”楚天阔急匆匆起身欲走。
烟香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一脸迷茫道:“慢着,大师兄,你又要去哪里?又是去见你的红颜知己吧?”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听话,去水脉家等我。”楚天阔把烟香的手拉开,匆匆忙忙走了。
烟香疑惑的跟在楚天阔身后,奈何大师兄疾步如飞。她使上吃奶力气也追赶不上他。一会儿功夫,就把人跟丢了。
哼。
大师兄一定又是去找他的红颜知己了,怕我碍手碍脚的,才不让我跟。口口声声说最疼爱我这个小师妹。大骗子。
她悻悻的往凌翠阁走去。
水脉正在闺房里刺绣,一听丫鬟来报,有贵客到。她放下手中正在绣着的丝帕,离开闺房,来到大堂。
“烟香妹妹是你啊。”水脉眸子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