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反击,来得Щщш..lā
快得出乎了周廷昱和舒鸿煊的意料之外。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有朝臣出列,说起了让周廷昱建功立业的神兵利器。
“陛下,臣听闻边城一战中,大败突厥十万大军乃因贤亲王用了一种神兵利器,这种利器让三千虎贲军轻易的屠戮五万突厥士兵。
据说这种神兵利器是舒舍人拿出来给贤亲王用的,不知舒舍人能否将这等神兵利器进献出来,好让我大夏有此神物,再也不畏惧蛮夷。
覆巢之下无完卵,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我们大夏在,诸位才能在京城中安然度日,就是为了大夏越发繁荣,我们做臣子的,也应当为这个王朝尽一份力,
舒舍人,你觉着我说的对吗?”
说得对吗?
说得太对了,站在太极殿中,要是有臣子说这话不对,想来也应当是寿星公上吊了——嫌命太长。
以国家大义为说辞,深得陛下信任、又身为陛下义子,备受陛下宠爱的舒舍人,一定不可能推脱这件事。
但再细想一下,这种神兵利器是能灭一国的存在,舒鸿煊掌握在手中是想做什么?
不交给朝廷,又是想做什么?
放在他手中,藏了多少年?
若不是贤亲王殿下先前没有吃败仗,没有立下军令状,是不是就一直不拿出来?
再往下继续深想,当真是细思恐极,细思恐极呀。
这种神物,就应该在大败突厥十万大军之后,就应该立即上交朝廷的,大军已经班师回朝,朝廷没有收到这种利器,朝廷已经核对了军功,大肆封赏,还是没有收到这种利器,如今连贤亲王殿下都设宴庆贺自己册封了,舒鸿煊仍然一动不动的。
这位头上顶着广国公爵位的舒舍人,想干什么呢?
莫非是觉着国公爷的称呼不好听,想换一个更加好听的称呼
标榜着自己忠义两全的舒舍人,真的有这么忠义吗?
未必吧。
这位朝臣的话,看着是为了大夏着想,但话里的意思让人不能不细想,一细想,就越发觉得问题大了。
特别是听闻这种利器威力的人,更是背上微微渗出了冷汗,这要是舒鸿煊拿这东西在上京城来这么一下
不少跟舒鸿煊不对付的人,一股凉气从脚底蹿了上来,头皮都发麻了,纷纷在脑中想着,跟舒鸿煊不对付,那点子仇有没有值得舒鸿煊浪费一个陶罐。
这要是给他们府邸扔上那么一个东西,嘶——
舒鸿煊面上不显,心下叹了一口气,更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从捷报传回京城的时候,舒鸿煊就等着有人朝他发难,结果等呀等的,妹夫都封赏军功了,还不见动静。
他还以为没人注意到那个陶罐了呢。
如果一个人在朝堂上,一个敌人都没有,这个人也混不久了,没有哪个皇帝喜欢看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臣子,就连褚相有时候都跟内阁其他臣子有争吵,有不同的政见,有人针对他,有时候是好事。
不过这种好事,在这种时候就显得有些难受了。
朝臣这番话,看似是在为朝廷着想,其实也是处处为他挖坑。
如果他现在顺应朝臣的话,将陶罐交给了陛下,那么无论这个神物的威力有多大,至少他在陛下心中的印象好不到哪里去了。
需要别人点明了来说事,才将利器上交,不管如何,忠心也大打折扣。
其次,就算他上交了陶罐,也会有不少人怀疑他自己截留下一部分——可以灭一国的神兵利器,真的有人能忍受得住它的威力,全部上缴吗?
就不怕鸟尽弓藏?
恐怕交了上去,也会被人看成是手里还有陶罐,除非抄家才能让陛下安心吧。
然而事实上,这东西他手里是没有了,一个不剩,但这件事他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可其他人又该如何想?
不想将这等神物交给朝廷,要自己藏起来,关键时刻用在紧要关头?
舒鸿煊都不用想,他说真话都不见得有人相信。
真是头大呀,虽然当初将那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今天的场面,但真的遇上之后,又让他觉得棘手不已。
唯一让他觉得庆幸的是,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跟陛下讲了这件事。
但如何自证清白,也是一个难题。
太极殿中将近百人的目光投在舒鸿煊身上,如芒在背,舒鸿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梁大人说的极是,这种神兵利器,理应由朝廷掌管。”
舒鸿煊先是开口肯定了梁大人的话,话锋一转,他面带遗憾的道:“可惜的是,我手中只有那么些利器,已经全部消耗在边城之战中了。”
大殿中响起了细小的嘈杂声,不少人看着舒鸿煊的目光带着古怪。
除了几个被承德帝宣召进宫商谈番邦之事的人知道舒鸿煊说的是实话之外,其余人都不信。
若是将自己处在舒鸿煊这个位置,真的会心甘情愿将这种神兵利器交给朝廷吗?
不管交还是不交,都会成为帝皇心中一块心病。
有些人为舒鸿煊着急,以为他不想将这种神物交出来,有些人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看舒鸿煊这一出戏要怎么唱,还有些人心中既暗爽又冷笑,上交也好,说自己手里没有这东西也罢,反正都是坑,怎样都要跳,最好是跳下去就起不来了,万丈深渊跌个粉身碎骨才好。
“舒舍人,听说在边城一战中,贤亲王殿下一共是拿出了四十六个这样的东西,其中试验用了一个,在偷袭突厥营地的时候,用了五个,也就是说,这样的东西还有四十个,你如今却说没有,舒舍人,可不要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信任和厚爱呀!”
梁大人意有所指,目光中带着痛心看着舒鸿煊,好似舒鸿煊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就差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了。
这话没有咄咄逼人,却犹如最锋利的利剑,直刺而来。
一时之间,舒鸿煊被逼上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