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撇过头不理他,林延空朝林延风一揖手,“三哥,我没看错的话,刚刚拖出去那婆子应当是三嫂身边极得用的,还望三哥代娇娇儿给三嫂赔个罪”。
林延风用眼神鄙视他,“不就一个老奴才,要赔什么罪?就你会在娇娇儿面前做好人!”
在你看来不过就是个老奴才,还是惹了娇娇儿生气的老奴才,在三嫂看来就未必了。
林延空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只又朝林延风拱了拱手,“三哥还是进去先整整衣裳头发,老五,我们陪娇娇儿去园子里逛逛,那株绿梅开的正好,我们折些给大嫂送去”。
林延风,“……”
差点忘了自己没梳头发了!
呜呜,本将军在娇娇儿面前的形象啊啊啊!
林延风转身往房里跑,林延空俯身给林娇娇整理皱起的裙子,借着这个动作不动声色的将林娇娇从林延平怀中拉了出来。
林延平面无表情看向林延空,显是看穿了他的小动作,林延空无辜回视。
林娇娇却没有多留心,就势挽住林延空的胳膊,压低声音,“四哥,你一大早的带着五哥候在这看热闹,不是平白多惹人疑心么?”
她话语中虽是责怪,语气却透着十分的亲昵。
正与林延平无声用眼神交锋的林延空就朝林延平挑眉一笑,低下头去望着林娇娇温柔笑道,“这不是急着知道娇娇儿逮了这么久到底逮住了条什么鱼么?”
林娇娇自不会瞒他,一五一十交代,“我确定的有四个人,还有几个不太确定,那个婆子应该是我确定的四人中身份最高的,她一出事,肯定会有人想办法救她,我已经吩咐七二嘱咐行刑的人慢慢来,现在我们等着就行了”。
“娇娇儿是真的准备杀了她?还是留着放长线?”
“她是身份最高的,死了群龙无首,我们才好浑水摸鱼,我们既然动手了,明澄又向来是极谨慎的,就算只是怀疑,也只会藏的更深,倒不如暗地里放一两个漏网之鱼,更容易放长线”。
林延空就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我们娇娇儿就是聪明,之前我还一直不放心,如今我可算是真的放心了”。
林娇娇就鼓着嘴巴瞪他,“你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呢!”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林娇娇继续瞪,“当然是不放心我处心竭虑留下来的小鱼被你给跟丢了!”
林延空哈哈笑了起来,“娇娇儿这么一说,四哥可真是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林娇娇继续瞪,瞪啊瞪的,自己却忍不住笑了,于是林延空也低声笑了起来。
兄妹三人在花园子转了一圈,折了几支梅花,又转道去了后花园,上了花园中的一栋三层观景小楼,林延空取出几支千里眼,给了林娇娇和林延平一人一支。
林娇娇用千里眼找了找,就清清楚楚看到了二门前热闹的场面。
林延空给她的这支千里眼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各种天文望远镜,但精确度还是不错的,她站在这离了有一千多米的小楼上,连那老婆子脸上痛苦扭曲又愤恨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看了一会,便放下了,倚上小楼边缘的美人靠,懒懒打了个呵欠。
一直没吭声的林延平忙问道,“困了?”
林娇娇摇头,“我没起早”。
林延平,“……”
没起早还那么早,果然他不能用正常的时间标准来衡量学霸吗?
“对了,五哥,昨天宜姐儿后来怎么跟黎夫子走到一起了?你们去哪了?”
林延平答道,“我们在街上碰到他,他让我们自己去逛,他要带着宜姐儿去猜谜,我们远远跟了一会,他的侍卫来赶我们,我见没什么问题,就让宗博暗地里跟着,带着方阳走了”。
林娇娇噢了一声,林宗博的武力值在几人中是最高的,跟着估计不容易被发现,黎采毕竟身份地位在那摆着,林延平不好正面和他对着干,这样安排十分妥帖,也算是对霍宜之很上心了。
林娇娇又和林延平说起了昨天晚上的热闹,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林延空给盛哥儿赢了那盏小兔子灯的事。
林娇娇大赞特赞了一番林延空的聪明才智,林延平睨了含笑听着的林延空一眼,他可从没听说过林延空还擅长猜谜,也不说破,只道,“我昨晚倒是见了不少有趣新奇的灯,就随手买了,一会送到你院子里去,晚上挂在院子里瞧个新鲜”。
林娇娇就拉着他的手凑到自己脸颊蹭来蹭去,“五哥真好!”
林延平笑了起来,一直紧绷的面色柔软了下来,不论娇娇儿怎么变,她总还是那个喜欢黏着他、亲近他、同他撒娇儿的娇娇儿,他在这个世上最深重的牵挂,心底最柔软的所在……
“噫,大嫂、二嫂来了”。
林娇娇忙放开林延平的手,拿起千里眼往二门处看,果然见锦乡侯夫人和方氏风风火火赶到了,停留了一会,说了些什么,便又继续往内宅来了,看方向应该正是往他们这个小楼来的。
林娇娇拿出怀表看了看,快十点了,距离那婆子被拖出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锦乡侯夫人应当是掐着点来的,先让那婆子狠狠吃一番苦头,好叫她消气的。
倒是不知不觉的也帮了她一个忙,给了那些想救那婆子的人充足的活动时间。
果然,不多会,锦乡侯夫人和方氏就过来了,锦乡侯夫人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娇娇,就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坐着,将她搂在怀里,问道,“娇娇儿,今儿怎的发这么大的火?”
林娇娇就将早上的事说了,委委屈屈道,“大嫂,我好心给三哥三嫂送花儿,那老虔婆竟然敢教训我,可见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三哥说要打死她,我就要打死她!”
方氏就有些坐不住了,忙道,“大嫂,这件事怪我,我没将家里下人约束好,竟让那些个奴才胆大成这个样子,依我看,三郎这次的事倒是做的很妥帖的,杀鸡给猴看,我马上就去吩咐行刑的人下手轻些,拖上个半天一天的,让所有的奴才都好好知晓知晓轻重!”
锦乡侯夫人摆手,“你事情多,哪里能管到三郎屋子里一个婆子头上,一个奴才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怕伤了娇娇儿的名声”。
为了几句言语,就要一个在家中伺候多年的奴才,还是嫂子屋子里的奴才的命,说出去还不知道会被有心人传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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