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顿了一下接着说:“于是,我们九个人,宿舍八个人加上向东方……哦,勇子已经求人订好了火车票,在宿舍人全都回来时,他就回来了。”
“我们九个人分成三组,由我们三个人各带一组,分别去周边的宿舍询问有无发现在那段时间内有人进出我们宿舍。”
庄墨将不由插话道:“满打满算,那人在这二十一分钟内,要躲开宿舍楼内其他人的视线,撬开房门,进去再分别将三张纸准确无误地塞进去,然后离开前还要把房门重新锁好,做到全(身shēn)而退,难度还真是不小。”
白峰挑了下眉:“我们宿舍平时不锁门,除非确定所有人在半天以上时间不在宿舍才锁门。比如通常早饭后我们去上课,几乎都是一上午的课程,那时我们才锁门。”
庄墨将摇了摇头:“那就容易多了,那人只要溜进你们宿舍,再把事先写好的纸分别一塞,转头就可以走了。”
白雪皱着眉,军校里的确安全,平时不锁门也不会丢东西。但如果有心怀叵测之人趁机钻空子,可不就是一钻一个准!
一会儿,得告诉弟弟,今后只要宿舍里没人,房门就要锁好。
顾子安看对方的话说完,没再停顿就继续往下讲:“问了整整一层楼的同学,这个时间他们基本都去吃饭了,什么可疑的人都没看到。”
“当然有几名同学从四点五十七分之后到五点七八分之间,陆续去食堂的,他们都有同伴,可以相互作证。”
“而且他们路过我们宿舍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把他们先后离开的时间串起来,就会发现作案时间进一步缩短,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在五点七分到五点十八分之间进的我们宿舍。”
“我们干脆扩大范围,一楼、三楼、四楼每一间宿舍问过去,走了一少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时距勇子订到的火车票时间不到二个小时,我们打算委托给同宿舍的其他五人继续帮我们找线索,我们回宿舍收拾行李。”
“等到我们拿着行李走到一楼的楼门前,宿舍管理员叫住我们,正巧有找我们的电话打来,让我们接电话。”
“原来打电话的人是雷震哥,他让我们再等等,等到他那边调度好了,让我们同他们坐飞机一起去海市。”
雷三炮呵呵笑着:“这几个孩子还都(挺tǐng)熟啊!”
贺老把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敲了两下:“能不熟吗,不熟能一环(套tào)一环地自己运作着,把我们瞒得这么紧!”
这些孩子的父辈听到这话都哭笑不得,贺老这话是夸人呢?还是贬人呢?
顾子安的(情qíng)绪丝毫没有因为他人的话语而波动,即使说话的两人都是权高位重的老人家。
“也许因为我们的动静太大,就连管理员都知道了,他倒是跟我们说了一个(情qíng)况,这是我们调查中一直都忽略的。”
此话一出,一半的人都显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原本只是垂目听着,现在全都抬眼看向顾子安。
庄墨相、向华方和白雪不愧为一组的搭档,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很有默契地由庄墨相做代表开了口:“我们刚才听你们的调查方向一直都是在同学范围内,却忘了在学校里能够出入自如的还有其他人。”
“你们管理员的线索是不是涉及到了学校的教职工啊?”
顾子安早就发现庄墨相、向华方和白雪三人的目光交流,后两个人因为有自己的弟弟参与其中,他们当然会尽力相帮。
而庄墨相很可能因为自己妹妹之前救了他妹妹,才投桃报李做提醒的。
在场的长辈对于庄墨相的突然插言,有些意外。
庄老看了自己小孙子好几眼,那神态还真不是显摆他自己的,他是真的想要与顾子安交流,但是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啊!
好在顾子安没做计较,反而是顺着这话往下说:“确实如此。我们三人本来在最开始分析时,已经圈出了范围。”
“但在具体实施中,却没有做好兼顾,只在同学中进行了询问和调查,错失了许多先机!”
庄老定定地看着顾子安,老顾的运气真好!一直在外面散养着的儿孙居然这么出色,老顾小儿子一家都是人中龙凤啊!
看看,顾子安小小年纪态度淡然、坦诚,有做得不足的地方勇于承认,当着众人的面不怕失了面子。其实这样的晚辈,在长辈面前哪里会失了面子,反而会更得长辈的喜欢!
然而,让庄老更为吃惊的是,人家接下来还有剖析,而且极为深刻、到位!
“其实仔细想来,就会发现我们的调查方向是不对的。”
“首先,我们的宿舍楼里住着的都是我们这一届的学生,都是经过严格政审且品学兼优的学生。”
“尤其我们系,大部分都是军人子弟,他们(身shēn)上更有着从小就养成的部队的优良传统,应该不屑于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qíng)。”
“再有我们宿舍的那个楼层,更是有不少出自军旅之家,他们就算心(胸胸)不算宽,但作为某某首长家的子弟,就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以及长辈的英名,都不会做这种道德败环的事(情qíng)!”
“那么,我们在第一时间却是在他们中间进行调查,着实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也让真正的作案人得到时间,或扫除痕迹或逃跑。”
贺老连连点头:“不愧是小桓子的亲传弟子!”
在他们这些老人家看来,三个孩子能够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行动的漏洞和失误,那就是遇事善于总结教训的体现。这对于年轻人来说,绝对是大大的优点!
雷家大儿子插言道:“哪里都有害群之马,如果那个进你们宿舍的人就是在你们同学之中呢?外人怎么会那么清楚你们宿舍内的(情qíng)况。”
顾子安微微笑道:“我们同学都是有学籍的,都是要受学校规章制度管理的。那个人如果是我们同学,那么他就不敢轻易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