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曲国国都。
自从二十多年前,景家兄妹在天道盟的支持下,在中曲国成立千机派,广收门徒,传授技艺之后,这里是与(日rì)翻新,早已大变了摸样。
数百里之内高耸的山峰早已推平,只有供奉着仙师崔龙姑和几位英俊男徒弟的洞府紫云山还矗立在平坦的大地之上。
此外这里最为显眼的建筑,则是一座华丽的皇宫,皇宫通体以黄金打造,高达百丈,占地数亩,在(日rì)光下金光熠熠,能羡煞世人。
皇宫之外是绵延几十里的各色建筑物,更有一个个平坦的广场点缀其间,广场之上不时的会有奇异的飞行器械腾空而起,穿过上方的戍土大阵,飞向远方,消失不见。
“景芮,你的碧鳞冲还有多久才能完成,卢仙师又来催我了。”
一(身shēn)皇袍的景翰迈步进入一间大(殿diàn)之中,声音中带着无奈的朝里面的一位略显老态的女子开口。
几十年过去,两人早已不在年轻,景翰不仅是千机派派主,更是成为了中曲国国主,还以先天修为娶了一位道基修士为妻。
不过,有那位悍妻在,他的(日rì)子也并不好过。
至于景芮,现在也是有了先天修为,但一心钻研千机术的她,白发早生,面上更是带出了不少不应该出现的皱纹。
“快了!”
景芮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更是暗淡无光。
因为某些原因,她已经十年未曾离开过这间大(殿diàn)了,没(日rì)没夜的打造器械,完成天道盟仙师吩咐的任务,其他时间则是沉浸于千机术之中,只有这样,她才忘掉那些恶人。
“姓卢的又在为了他的徒弟和你找我提亲了,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
(身shēn)为一国之主,景翰(身shēn)后却无一人跟随,大踏步的进入大(殿diàn),把(身shēn)子斜斜的靠在一处木椅之上,脸色也是带着不属于帝王的凄苦。
“你的(身shēn)子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若是没有天地灵物滋补,就连先天中期都进不去,寿命不久,如何能等到陈仙师回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若是嫁给了天道盟的道基修士,再加上你的千机术,他们定然会想办法延长你的寿命。”
“仙师还会回来吗?”
景芮手上的动作一僵,迷茫的眼中透着与景翰同样的凄苦之色。
谁能想到,表面上风光无比的两位千机术传承人,心中尽是悲苦。
“你我都明白,这句话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人活着,总要有个希望,就如当初,我也是不怎么愿意娶易黎为妻的,现在不也过的(挺tǐng)好吗?”
景翰双手一摊。
他们未曾想过,自己手中被陈仙师称之为闲暇中玩物的千机术竟然会被别人看的那么重,甚至不惜要挟拉拢,甚至直接搜魂夺得修炼之法。
幸好千机术靠的是天分,要不然两人说不定早就被人害了,现在至少还有千机派传承人的(身shēn)份在。
“易黎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而那位卢仙师修行的却是双修之法,女人都是他们师徒采补的炉鼎,我要是答应了,(日rì)子过的如何,不用想也能知道。”
景芮的声音中毫无波动,这些年饱受打击,这种(情qíng)况她早已不放在心上。
“不会的,你的千机术无人能敌,他们不敢乱来的。”
景翰摇摇头。
这些年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减少杂念,景芮一心扑在千机术之上,很多强大的器械已经能够独自打造。
碧鳞冲、秘魔神雷、灭魔弹月弩、玉鳞飞天神梭……等等,这些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仙师也会眼馋的事物,都是出自景芮的手中。
就算天道盟硬((逼逼)逼)着两人把千机术传遍了整个中曲国,也无人能代替景芮。
没错,就是天道盟的人控制住了他们,或者说控制住了整个中曲国!
现在,整个中曲国,原有的加上后来的几十万国民,都在学习千机术。并打造各种器械,以供天道盟的人使用。
数千里疆域,都被一个庞大的阵法所笼罩,内有数位假丹修士坐镇,更有几十位道基修行之人轮流值守。
这般防护,就算是金丹宗师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突破。
而中曲国皇宫所在地,更是重中之重,景芮和景翰的神魂更是被人打入(禁jìn)制,一经引动,就会神魂俱消。
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千机术控制在天道盟的手中。
“仙师说的没错,没有实力,千机术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我们当年真是被贪(欲yù)蒙了心智,只想着用千机术换的想要的东西,丝毫不懂得韬光养晦。”
回想往昔,景翰也是陷入沉默之中。
他现在几乎就是个富贵闲人,能够留着(性性)命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那位妻子,最大的原因还是陪着景芮。
有他在,景芮才不会做傻事。
“嗡……”
犹如羽翼震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浓香扑来,一位(身shēn)着凤袍,外有奇艺金色甲衣的女子在大(殿diàn)之中显露(身shēn)形。
女子相貌谈不上出众,眼中倒是有股通透感,她(身shēn)上的金色甲衣背后有一双金翅展开,来回极速的煽动,发出嗡嗡之声。
“易黎!”
景翰直起(身shēn)子,看向对方。
易黎师从天道盟的一位道基后期修士,但本(身shēn)资质不佳,为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甘愿嫁给了景翰,作为钳制。
不过此女虽然(性性)格中有些贪婪,但倒并非恶人,至少对于景翰虽然口头上经常硬上几句,但内里却是十分维护。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易黎一手托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一脸捉摸不定的表(情qíng)。
“什么消息?”
景翰无可无不可的开口,现在他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活像等死的废人。
“你们的那位陈仙师,回来了!”
“啪……”
景芮手中的一个器械零件脱手掉落,整个人僵在原地。
“什么?”
景翰(身shēn)躯一颤,猛然大喝。
“真的?”
“确实是真的,现在就在戍土大阵的外面。”
易黎点头,给了确定的回答。
“而且,他点名要见你们。”
“那我们快走啊!”
景翰(身shēn)躯颤抖,急急地对着易黎大吼。
“你别急。”
易黎伸手按住景翰,继续开口道:“虽然你们的陈仙师回来了,不过你们觉得他能帮的了你们?”
“他当年不过是道基中期的修士,几十年过去,就算修为有了长进,也不过是道基后期。而这里假丹修士现在就有两位,还有阵法护持。”
“况且,他们背靠的天道盟,可是南荒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就算是金丹宗师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易黎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人的面色越来越沉,心中也不得不叹了口气。
“要我说,他这次回来,自(身shēn)尚且难保,就不再指望着他能够帮你们了。”
“是……是这样吗?”
景芮的声音虚弱异常,神魂之光似乎都要奄奄(欲yù)熄。
“若是他有自知之明,估计还能在天道盟得个好位置,若是他不知好歹,那后果,你们应该明白。”
易黎双眸冰冷。
“好了!”
景翰挥断了她的话。
“说吧,找我们要做什么?”
“我觉得你们应该说服陈仙师留下来,这样你们跟在他的(身shēn)边,(日rì)子也会好过一些。景翰、景芮,我是在为你们打算!”
易黎沉思片刻,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