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到平洲了?”
打开信件,轻轻一抖,一眼扫过,聂红衣看向赵桢。
“我那大舅哥已经过去了,正在和几个门派谈判,他们还在拖延时间,不过坚持不了多久的。”
“其中是不是有个门派,叫做慧慈庵?”
“好像有!”
赵桢摸了摸自己下巴,低头思索片刻。
“确实是有,还是那几个门派带头的。”
“我去一趟。”
聂红衣点了点头,手中的信件无风自燃,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聂首领认识平洲的江湖门派。”
徐问拍了拍自己的椅子,开口一笑。
阳曲山,曾经的东莱路首领汇聚之地,今日却已经入驻众多精兵。
正中的议事大殿,宽敞却毫无声息,只有一位女尼端坐在一张大椅之上,双眸低垂,口中默念经文,手中念珠滚动。
女尼身形婀娜,虽然身穿一身腰宽袖阔的海青僧袍,也掩不住她那窈窕娉婷之姿。日光有大殿遮挡,只有余光洒落在她的脸上,让那本就秀丽清雅的相貌再添一份洁白的光芒,更显出尘之气。
“灵儿姑娘,可有几年未曾相见了。”
一道红芒落入大殿,化作一道秀美绝伦的身影,聂红衣对着聂灵儿低低一叹,得见故人,到时让她心神感慨。
“聂首领,贫尼现在法号妙音。”
聂灵儿双眸一颤,缓缓睁开双眸,清亮明澈的双眸让整个大殿似乎都亮了一亮,其中复杂情感一散而过,独留一片淡然。
“妙音,不错,很好听,也和你很配。”
聂红衣点了点头。
聂灵儿声音清脆柔软,带着女儿家的娇媚,叫做妙音倒是最恰当不过。
“法号乃是戒名,意味着摆脱前尘,自此以后戒持清净。”
聂灵儿张了张嘴,声音虽然动听,却透着股严肃。
“灵儿修的是佛,说的是佛家的道理,我却是听不懂,你这无异于是对牛弹琴了。”
聂红衣洒然一笑,丝毫不在意把自己比作牛。
“慧慈庵有事?我可以书信一封,让端木将军放你们一马,只要云师太不自己找事,想来他也不敢为难你们。”
“聂首领,你这么做又是为何?妄起刀兵,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聂灵儿开口,像是规劝。
“灵儿成了妙音,也学会普渡众生了!”
聂红衣一叹。
“如果真的有十八层地狱,我怕是早就榜上有名了。”
“修善业、成福惠、正法久住,走上解脱道,就算以前有再多的罪过,只要一心向善,定然会有福报的。”
聂灵儿明亮的双眸看着聂红衣,眼中信念坚定,看来她对此深信不疑。
聂红衣怔怔的看着她,半响才缓缓叹了口气。
“灵儿果然是变了,变得陌生了许多。”
“贫尼……贫尼现在勤修佛法,自于以前不同了……”
聂灵儿螓首一低,声音略有起伏,渐渐变得低不可闻。
“罢了!”
聂红衣大袖一摆。
“你说的我也不懂,也不想懂,但我有所求,需要天下众生合力助我。”
“况且,天下纷争混乱,数千年来百姓无有安居乐业之说。若是有一个统一的王朝,想来也能让百姓过上一段安稳日子,这般说来,我做的事也算是善事!”
“怎会?起刀兵本就不对,怎会是善事?”
聂灵儿两眼迷茫,最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佛门也有杀生罗汉,也有无间地狱,岂不是也在劝人行善?”
聂红衣好笑的看了看聂灵儿一眼,不理她欲要再次争辩,开口道:“你且稍等,我去写封书信,你回去交给云师太,或者直接去找端木将军即可。”
“等一下……”
“怎么?”
“聂首领,可否……可否陪贫尼回去一趟?除了慧慈庵之外,还有几个门派有意与贞王谈谈。”
聂灵儿开口,吐出几个门派的名字。
“师叔说,如果贞王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其实愿意投诚的。而且,端木将军这段时间逼迫太甚,我怕等我赶过去他们已经动了手,那就迟了。”
“哦?让他们交出他们的镇教功法,也可以?”
聂红衣倒是提了一下兴趣,除了一个叫做回雁峰三十六峒的是徐问点名之外,其他门派如果自愿投诚,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功法乃是身外之物,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聂灵儿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跑一趟。”
聂红衣点了点头,大袖一抖,背后的紫霞仙剑凭空一绕,化作一道紫光,裹挟着两人破空而去。
御剑飞行,要比她自己飞遁要快的多。
如要赶时间,自然还是御剑来得快。
这门传自孙天君的御剑手法名叫三元剑诀,是他在修行界仗之横行的依仗。
凭着这门剑法,加上孙天君习剑的惊人天赋,只是一柄普通的法剑,他也能在筑基大圆满之人的手上有来有往。
要不是遇到万象门的星河坊客方元境,他也未必会身陨小元界。
这门剑诀经过聂红衣的改良,已经可以通过罡劲运使。
虽然办不到御剑千百里、剑斩仇人头的境界,也无法如法力驱使一般灵活多变。但在一里之内,也可做到变换随心,而且罡劲霸道,斩道对方的威力也比御使法力来的强得多。
千里之地,御剑飞行,用了没有多久即以到达。
云海之中紫色剑光一折,朝着聂灵儿所说的方位遁去,却是一处位于山林之中的大宅子,叫做回风山庄。
庄主也是一位绝顶高手,回风舞柳剑法也曾入过聂红衣的耳中。
“是哪位前辈大驾光临本庄?”
朗喝声中,一位儒雅中年男子已经迈步走出房屋,行向剑光落下的庭院。
“你就是归云风?”
聂红衣收回仙剑,看向对方,神魂一扫,屋内十余道强大的气息落入感应之中。
看来聂灵儿说得不错,他们确实是在一起商议,却不知是否真的在商议归顺之事?
如果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也无不可;如果不是,大杀一场也是易事。
“在下正是!”
归云风看到来人,眼神一愣。
“阁下可是太行路聂首领当面。”
“正是我!”
聂红衣缓缓点头,就见屋内又有几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几年未见的云师太。
“几年未见,云师太可好?”
“有劳聂首领牵挂,贫尼过的还算舒心。”
云师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对着聂灵儿喝道:“妙音,回来。”
“是!”
聂灵儿低头,刚刚迈步,陡然眉头一皱,脸泛疼痛之色。
而聂红衣也是脸色陡变。
“无耻小人!”
怒喝声中,浩荡罡力已经轰然席卷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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