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诚病发?
聂瑶下意识有些不相信,实在是昨晚他装的太像了,差点连她都糊弄过去。
她从未见过陆泽诚病发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有什么隐疾。
本来是不打算理刘松发来的这条短信,可想到与听唐签的合约,聂瑶想了想,还是给刘松回了个电话。
那边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
电话一通,聂瑶就听到对方急迫的声音,“聂瑶,你考完试了吗?能不能请你现在就过来一趟,陆少的情况不大好。”
聂瑶本来就对别人的情绪比较敏感,听出刘松话语里的焦急,这下她并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恐怕陆泽诚真的到了危机关头。
聂瑶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嗯,考完了,我马上过去。”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让人开车去接你。”
聂瑶没有拒绝,直接将她的地址报出来。
挂了电话,她出了地铁站,没两分钟就等到了刘松派来的人。
司机车开的很快,仅仅十分钟,聂瑶就到了香山湖一号。
等聂瑶进了晨曦阁,一共才过了十五分钟。
刘松已经等在门口的玄关,给聂瑶开了门,就领着她往里面走。
“陆泽诚呢?”聂瑶将书包放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问。
刘松急的都忘记给聂瑶倒水,他指了指楼上,“在二楼主卧,你跟我来。”
两人快速上了二楼,门关着,门口没人,刘松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房间内,穿着白大褂的童博士和他的两位助手都在。
而陆泽诚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此时,人已经昏迷,床两边摆放着许多聂瑶不认识的医疗器械。
旁边好几台电脑屏幕跳着监控的数据。
其中一位助手在记录着电脑上显示的数据,童博士从医药箱里取出一管针剂走到了陆泽诚身边,把他右手的长袖撸起来,迅速给他把针剂注射进身体。
等到童博士将一次性针管递给另一位助手,他才有空擦了把额头渗出的细细汗珠,长吁了口气。
观察医疗器械的助手过来汇报,“博士,陆少的身体机能正在渐渐恢复,虽然缓慢,但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童博士朝着助手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聂瑶和刘松身上。
他朝着聂瑶招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聂瑶几步走到了童博士的身边。
童博士的助手很快给聂瑶搬了张椅子来放到床边。
“一会儿你帮忙照顾一下阿泽,也不用做什么,牵着他的手就行。”
聂瑶:……
聂瑶僵硬地点点头,除了拍戏,她还没有和陌生男士牵过手……
牵手这在当今的华夏不算什么,但是在大燕可是男女定情的象征……
“如果阿泽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你就给我打电话。”
童博士指了指旁边一部固话,告诉她按数字1就是他实验室电话的。
童博士交代完聂瑶就起身走到了刘松身边。
伸手对刘松点了点,有些生气道:“刘副官,你在你们长官身边,怎么也不看着他,你告诉我,他刚刚又是做了什么刺激的东西才引起病发的?”
刘松无辜极了,“童老,我……我也不知道啊,陆少他不让我进房间,我是收到手腕上的警报才闯进来的,进来的时候,陆少已经病发了,我只看到他的笔记本开着,但是时间过长,已经跳到了自动锁定的界面。我没看到电脑里放的什么……”
“唉……你!你这个臭小子。不行,我不能由着你们胡闹了,我这就打电话给陆老。”
刘松人高马大连忙把童博士给抱住,“童老,童博士!不行啊!算我求求您了还不行吗?要不等陆少醒过来,让他和您商量。陆老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你要是拿这件事刺激他,出什么好歹怎么办!”
童博士:……
他也真是被气着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身体是你们自己的,自己想糟蹋怪不得别人!如果还这样,到时候就算是陆老身体不好,我也要亲自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老人家请家法!”
“行行行,童老您也别气,后面我就不错眼的看着陆少。”
童博士哼了一声带着助手离开。
等到童博士几人走了,刘松叹了口气,把卧室的门掩上。
他尴尬地走到聂瑶身边,带着歉意道:“聂瑶,让你见笑了。你坐在这里陪陆少吧,我去给你拿点零食和饮料来。”
聂瑶连忙阻止,“零食就不用了,我不怎么吃零食,给我倒杯水,然后帮我把我的书包带上来。”
刘松在面对完怪脾气的童博士后,觉得聂瑶这样的简直就是小天使。
他有求必应,给聂瑶端来了一杯纯净水,又给她拿来了书包,最后怕她在床边看书难受,还专门给她找了一个折叠的电脑桌放在陆泽诚主卧宽大的床上。
做完这一切,刘松松口了口气,“聂瑶,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我就在对面房间休息。”
交代完,刘松就离开了。
房间里除了那些医疗器械发出微小电流音外,很安静。
主卧的窗帘拉起了外面一层薄的,天光还能从薄薄的窗帘射进来。
房间内的色调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感觉,每一样东西都笼罩上一层暖暖的偏黄光晕。
聂瑶视线拉回来,落在躺在床中央的陆泽诚身上。
他的脸色好像比昨天见到的更苍白了,双眼下隐隐还透着股青色。
他五官精致,即使现在偏瘦,整个人也仍然还是清俊的。
眉很浓,眉骨又比普通人高一些,显得他整个人很凌厉。
尤其是睁开一双深邃眼睛的时候,仿佛这个世界上什么阴谋都能被他看穿一样。
其实光看眉眼,他倒是很像她记忆深处一个人。
她记得她来到这里时,他还远在边塞吧,不知道她得知了她不在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终于肯娶王妃了。
他当时是解脱,是后悔,还是悲痛。
虽然还是有些想他,但是十几年过去,那些痴心妄想早就化成了尘土洒在了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