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妇罗永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在名古屋的家中死亡的。
他的宅院位于名古屋郊区,旁边基本上没有邻居,事实上,他在当地的泥轰人眼中,原本就属于“外人”,再加上他性格怪癖,也不会主动跟周围的人打交道。
不过他终究是很有些家产,不大的小院里还有门卫、保镖和佣人。
小院的防护并不算周密,只有前后两个摄像头,家里也没有犬只,不过当地的邻居有传言,说天妇罗永是阴阳师,会一些古怪的东西,一般都没有人愿意走到小院附近。
天妇罗永今年七十岁,死时眼睛大睁,面部扭曲,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而住在家里的门卫、保镖和佣人,对他的死亡一无所知,甚至一墙之隔的妻子,都没有听到异常,不得不说这是相当古怪的。
还是他的妻子半夜起来发现,他的屋里黑着灯,于是过去给他开廊灯,发现人已经死了。
更加古怪的是,天妇罗永的两只脚上满是泥水,死前似乎去过什么地方。
泥轰警方通过检测得知,泥土竟然是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所特有的。
这就令人难以置信了,因为摄像头没有汽车出入的记录,警方甚至认为,可能是什么人在故布疑阵。
简而言之,不管怎么说,天妇罗永都不像正常死亡,而且他的死因也无法确定。
喻老听到这个消息,轻哼一声,“这个家伙。”
他已经百分百能确定,事情就是冯君干的。
他并不清楚,冯君为什么会在对天妇罗浩出手之后,还要对付其父天妇罗永,但是他通过调查得知,此人居然……有可能是阴阳师?
搁在接触洛华庄园之前,喻老绝对不会对“阴阳师”一类的词感兴趣,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有这样的猜测,喻老就注意到了,日睦事件发生之后,天妇罗永的表现极其不正常——他是托人办理了天妇罗浩尸体回国的事宜,而没有亲自赶来华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喻老在调查了天妇罗永之后,又通过私人关系,托人密切关注此人,天妇罗永回泥轰,他比昆仑知道得还要早,所以名古屋一出事,他就比较快地得到了消息。
看来那家伙是真的去了泥轰,喻老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倒也不着急寻根问底了——他倒是想问呢,找谁问?这种杀人案,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吐口?
这天晚上十点,冯君的手机信号出现在江浙一带。
现在他的手机,已经被列入了监控大名单里,只要有人想要调取,是非常方便的。
这时喻老已经休息了,倒是保健医生打了一个电话,“大师,您怎么又跑到江浙了?”
冯君知道,这个小迷弟其实是想借此提醒自己——你一直被关注着呢,所以他笑着回答,“没事,来江浙转一转,顺便去委羽山洞感受一下十大洞天。”
这趟泥轰之行他只搬了一个粮库,而且粮库并不是满的,也就只有四万吨左右,而这已经是泥轰最大的粮库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搬运更小的粮库。
关键是找粮库也很难,泥轰的防空意识相当浓,他白天肯定是不能飞的,就算晚上飞,都有很大的风险——离地面太低容易被人看到,离地太高的话,又容易被雷达发现。
在进入泥轰的时候,他驾驶的光阴梭就引起了注意,紧接着探照灯就打了过来,他不得不直接降落到海面,然后启动蜃王护腕肉身飞行。
亏得是这个深川的粮库真的很高调——人家号称是地球上最先进的粮食储备库,所以才能被他轻易地找到,并且靠着蜃王护腕的隐身功能进入,然后迅速地搬空。
至于说破坏摄像头?那是必然的,否则摄像头记录下粮食凭空消失,会成为历史上有名的灵异事件——事实上,就现在已经发生的操作,也算得上十足的灵异事件了。
不过总算还好,这种程度的灵异,也可以算诡异,不至于惊骇整个世界。
正是因为花时间搬空了粮库,冯君当天晚上已经来不及处理海外游子会的事情,只是确定了几个游子会成员的位置。
第二天夜里,当然就是痛下杀手了,因为有新近抢来的蜃王护腕,他的行动相当地顺利。
他潜入天妇罗永家的时候,在小院里发现了警戒的阵法,但是这阵法实在太稀松了,他搬动了两个花盆,阵法就失效了。
这个时候,天妇罗永正在睡觉,没有半点的警觉,他很轻松就就将人制服,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至于说这厮脚上的泥水,那是他直接将人用镇妖塔摄起,然后带到了山高林密之处,果断地使用了搜魂符搜魂。
搜魂的结果……不是特别理想,他大致搞清楚了对方的一些思路,对那个残阵也有了新的认识,但是天妇罗永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脑海里竟然有一些抵抗意识。
冯君有点吐槽皇甫无瑕的搜魂符,炼气期的搜魂符果然不怎么好用,居然还卖三千多灵石一张,不过他倒不是很心疼这次的开销。
搜魂符买来,就是要用的,他不找一个人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
搜魂对人的影响很大,很容易把人弄成白痴,冯君也不可能随便找人做实验,拿天妇罗永做实验,他是半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反而有点小小的期待——这家伙可是个半吊子阴阳师。
大致来说,搜魂符只是差强人意,冯君也明白了搜魂的效果,对剩下的两张搜魂符期待值大减,不过,既然是买来了,早晚会有用处的——最起码也是增加了庄园的底蕴。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驾着汽车一路猛赶,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回了郑阳。
没办法,已经被人注意上了,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
回了庄园之后,他也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在后楼里打开电脑,翻译他从天妇罗永处弄回来的账本——老家伙在被搜魂的时候有抵抗,记性也变差了,但是账本在哪里倒还记得住。
遗憾的是,这翻译软件……着实不太好使用,翻译了一阵之后,他忍不住抱怨一下。
正好好风景走了出来,“回来了啊?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啥呢?”
“起这么早?”冯君看她一眼,梅老师可是喜欢赖床的主儿。
“这不是庄园人少吗?”好风景打着哈欠走了过来,看来她起床的时候也比较艰难。
有意思的是,她修炼之后,就算酣睡之后,清晨起床打哈欠,口中都没有那股浊气。
事实上,这是一种常态,就连杨玉欣这种年纪的成shu女人,蜕凡一层之后,都不用担心早晨起来之后口中的浊气了。
她走到他身边,吐气如兰,“咦,在机翻泥语?为什么不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
“手机上的不好用,没想到电脑也是这样,”冯君闷闷地回答,“这资料不方便找人翻译。”
“你这真是骑驴找驴,”好风景笑了起来,“小菜心的第二外语,可不就是泥语?”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心思顿时定了下来,他左右看一看,天才蒙蒙亮,大家都没醒来,见到好风景身着睡衣,上面酥胸半掩,下面漏出了白生生的两截小腿,忍不住心里一荡。
他喜眉笑眼地轻笑一声,“骑驴找驴……我哪儿敢骑她?美女,还是骑你吧。”
好风景白他一眼,宜喜宜嗔,“天都亮了,你个小色……”
“咳,”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却是张采歆从走廊拐角出来了,她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怎么好像听到……刚才是不是谁在念叨我?”
“嗯哼,”冯君也重重地咳嗽一声,“我这儿有点日文资料,不合适找外人翻译,机翻又不准,梅老师说你最合适了,我这不是想着……你行不行啊?”
“我肯定行啊,”张采歆斜睥着他,目光十分诡异,“女人,不能说不行,倒是男人嘛……那就无所谓了。”
我当然也行的!冯君很想这么说一句,他非常明白小菜心的心意,但是那样的话,红姐的脸面就不太好看了,就算有什么想法,在形成既成事实之前,也得保持低调。
尤其是现在还当着好风景的面,不合适的话真的不能说,所以他笑一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张采歆淡淡地回答,“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事,因为我……行啊!”
冯君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那我就睡去了,去了泥轰一趟,真是身心疲惫……有人陪我睡觉吗?”
好风景不知道跟他练多少次瑜伽了,闻言也忍不住白他一眼,“无聊……快睡去把。”
冯君回来之后,庄园里的人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要不说这老巢有人坐镇和没人坐镇,那是真的不一样,此前花花和他都不在,庄园里唯一的炼气期居然是昆仑三秀之一的沈青衣,很多人表面不说,心里也是难免忐忑。
冯君已经是出尘二层了,对于睡眠的要求不怎么高,但是如果可以让自己舒服一点,他并不介意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一觉睡到傍晚才起来,才走出后院,喻老迎面就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很怪异,“你这次去泥轰,杀了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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