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听到这话,终于恍然大悟,对方为何知道玉石小楼了:原来是向侍长泄密的。
关于土地的置换,他只是跟向侍长说过,不过那也只是推诿之词,当不得真。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提了什么条件,只是记得就算搬迁,他也要求五年缓冲时间。
齐伍魁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甚至有可能都准备好了预案。
所以冯君看他一眼,缓缓摇头,“置换的话,我不会跟你谈,你不具备我认可的公信力。”
“你说反了,”齐伍魁直接反驳他,“恰恰相反,你想说zheng府的公信力吗?他们五年一届,完事之后拍屁股走人,盛世集团是本地企业,想走都走不了。”
这也是向侍长不敢惦记,但是盛世却敢置换土地的最重要原因,喻家是坐地户,不出意外的话,再在本地发挥十来二十年影响力,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不解地发问,“我就奇怪了,沿岸这么多土地,为什么要在这里?”
“你的认知可能有误差,”齐董不动声色地嘲讽对方一句,然后发话,“沿岸的土地并不多,你这里是一块,再加上拍卖的那一块,两块加起来,真的不小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洛华这么大一块地,却不存在什么拆迁的问题,入场是非常容易的,这就省了不少的麻烦。
冯君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合着盛世在拍卖之前,就盯上我这块地了?”
齐董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会才想到吧?如果没有你这块地,我投那个标做什么?”
这才是盛世的真实目的,很多房地产公司参与拍卖了,但是没兴趣往上叫价,就是因为拍卖的那块地,实在鸡肋的很。
但是如果再拿下冯君这块地,那就不算鸡肋了,绝对值得出手——多了两公里多的河岸啊。
也不是没人想过,拿下拍卖的地,再找冯君买地,但是这些房地产公司,跟建委都有多多少少的交情,建委可是有人知道,那位主儿不好打交道。
一个拥有四平方公里土地的主儿,是随随便便可以强迫的吗?
不过严格说起来,其他房地产商没有盯上冯君,还是要归功于杨玉欣的早期活动。
拍卖的地块,几乎是杨主任以一己之力推动的,外面听到这个风声的人很少,不像zheng府要拍卖其他土地,几乎在规划的一开始,消息就早泄露成个筛子了。
也就是说,向侍长虽然临时决定,将这块地推向了市场,但是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其他房地产公司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所以没有下大力气去琢磨这块地。
也只有盛世公司,四周划拉一下,发现还有一大块地,位于一人名下。
那还犹豫什么?竞拍吧,至于那一大块地的主人好不好打交道,完全不在盛世公司的考虑范围内——你丫就是个玩植树造林的,就算门路再强,能强到哪儿去?
必须指出的是,因为喻家是伏牛出身,他们在伏牛做得不会太过分,喻老爷子进京了,但是地方上还一大家子人呢,乡声乡望都是要考虑的。
所以在往日里,他们比较注意拆迁户的问题,而冯君这块地,恰恰是没有任何一个拆迁户——只要搞定当事人就行了。
对喻家来说,这就太美妙了,只针对一个人的话,别说冯君还不是郑阳人,就算他是本地土著,喻家也有信心“强力说服”他。
冯君终于理解到,自己在对方的眼中,是怎样一种形象了。
他还没有理清全部的因果,但是也猜得差不多了,他不得不正色发话,“非常非常抱歉,我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我本人……无意搞房地产!”
“好吧,我相信你,”齐董侧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冯君。
“那么我就奇怪了,给你划出了独立居住的地方,也会为你提供置换方案,还可以考虑少量补偿一些现金……你为什么不同意?甚至连谈都不愿意谈?”
这真是他无法理解的,他自觉盛世对冯君已经很友善了,“你都不想听要置换的地块?”
“不想听,”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如果听了,那就表明我可能答应置换,所以我不听……这就是说,我不打算改变自己的主意。”
齐董气得笑了,“面对市里,你能答应置换,面对盛世就不答应,你这是……歧视吗?”
“不是歧视,”冯君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知道,那个五年的缓冲期,市里就不会答应,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齐董你不要过分解读。”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齐伍魁心里早有了主见,他冷冷一笑,“纪元是上市公司,实力很强,这个我承认,不过我想友善地提示一下,这里是郑阳!”
冯君歪着脖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的话我听不太明白,能说明白一点吗?”
“没啥不能说的,”齐伍魁淡淡地回答,“你这块土地的用途,不是很方便改变,在郑阳,盛世能办到的事情,纪元未必能办得到!”
不开玩笑,喻家在郑阳,真有这样的影响力,帮忙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阻拦一定能超常发挥,所以这就叫“地方顽固守旧势力”。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他要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你认为我一定会改变土地用途?”
齐董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你认为不需要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他已经认定了,冯君目前是在囤积居奇,所以他才点到为止地警告一下,至于对方假巴意思地听不懂……呵呵,现实会教他做人的。
冯君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离开。
林业局的人也不声不响地跟着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撂下来。
杨玉欣倒是有点奇怪,齐伍魁跟冯君说了什么。
等她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真是……脑洞真大,看来这喻家后人的格局,也有限得很,他们难道不知道,钱这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
她这话,别人还真的接不来,说句实话,在这个亿万富翁都觉得自己钱不够用的年代里,有资格这么说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冯君笑一笑,才待接话,猛地侧头向一个方向看去,同时神识发出。
紧接着,张采歆也站起了身,愕然地望向那个方向,“这是……花花晋阶了?”
“它又晋阶了?”古佳蕙也叫了起来,其实她和花花的关系很好,不过因为不知道它前一阵去了手机位面,她还是相当地吃惊,“距离上次晋阶好像还不到一年……这也太快了吧?”
张采歆看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论快的话,你比花花晋阶还要快吧?”
古佳蕙觉得自己很冤枉,“采歆姐,我是蜕凡期,它是炼气期,这能比吗?”
大家正在议论的时候,花花飞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放下一个瓶子,给冯君传一段意念过去,“这是我在手机位面采集到的灵蜜,烘烤一个大蛋糕吧,我请客!”
冯君一拍额头,“花花,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在意形式了呢?”
他和花花的沟通,旁人是不能理解的,古佳蕙隐约能猜到一点,却也不能确定。
但是他一解释出来,大家就都炸锅了——灵蜜?那必须要尝一尝。
经过了冯君的熏陶,洛华的人现在分外听不得“灵”这个字,灵石是好东西,灵米也是好东西,那么,灵蜜能差了吗?
尤其在场的人里,女性占了大半,撇开冯君的四个徒弟不说,还有李诗诗和杨玉欣,而男人加上冯君,也只有五个。
甜品是女人的天敌,找出一个不喜欢甜品的女人,大概会比找一个不好色的男人更困难一点,而男人之中,也不乏喜好甜品的。
李诗诗兴冲冲地接受了制作蛋糕的任务,庄园里这种任务,一般都是她来接的,而她本身做为宅女,是非常愿意琢磨烘焙技术的。
也就是说,其实她本来打算自己烘焙的,考虑到原材料比较贵重,所以拿出一半来,交给蛋糕店烘焙,但是她要全程监督。
这就导致了她第二天中午时分,就出去了,庄园的接待,自然也就没人负责了。
好死不死地,庄园门口下午来了访客,竟然没有人接待,门卫呼叫了半天,最后是杨玉欣接过了对讲机,“来的是谁?”
来的人恰恰是她不待见的,晋省的富豪庄昊云。
她知道庄昊云的儿子庄泽生,一直对自己的女儿有些想法,凭良心说,她比较讨厌这个,撇开门户的差距不提,对方那个儿子,似乎……对他的母亲态度并不是很好。
所以当她知道,来的是庄昊云的时候,就很干脆地回答,“冯大师不在,我也没资格放他进来……你们看着处理吧。”
庄昊云可是不知道,自己并不受杨主任待见,听说冯大师不在,他倒是没感到多少意外——洛华庄园的做派,他早就清楚了,所以他表示,自己可以等。
杨玉欣放下对讲机之后,又电话遥控了京城和朝阳的一些事情,直接就把这件事忘掉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李诗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