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十五年啊!”
一剑劈死了鬼神,就仿佛随手弹掉了一粒尘埃般,张百仁眼睛看向远处的兰若寺,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兰若寺依旧破败,随手一弹,火星迸射,熊熊正阳火焰燃烧,满院杂草烧的一干二净,残存的妖魔之气被炼得一空。
在这里发生了令张百仁蜕变的事情,叫他认识到了时代的残酷。
“黑山老妖居然还没死?这家伙本体不愧是树妖,生命力够长的”张百仁暗自惊奇,不过他能感觉到在黑山老妖体内的诛仙剑气已经壮大了几十倍,要不了多久这老妖就会被剑气绞杀的魂飞魄散。
“不单单黑山老妖,就算李昞也没死!嗯?居然压制住了诛仙剑气!”张百仁闲来无事去感受李昞,却发现这老东西不但没事,反而压制住了诛仙剑气,抑制住了诛仙剑气的壮大。
“有些不可思议!”张百仁眼中露出奇怪之色,能够压制住自家剑气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想要压制剑气?”张百仁笑了,体内诛仙剑胎微微感应,一股玄妙之力跨越时空、超越因果,居然凭空没入了李昞体内的那一缕诛仙剑气之中。
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李昞周身美女环绕,比之杨广也不逞多让。
忽然只见李昞一个激灵,猛然将缠绕在身上的玉臂甩开,闭目感受着体内的气机。
之前被镇封的诛仙剑气此时居然破开了封印,破开了李昞的压制,竟然开始再次吞噬其神体。
“这怎么可能!”李昞面色骇然,也不去管自家的那群美姬,直接化作流光冲出了天宫。
清理了兰若寺,瞧着兰若寺正中央掉了脑袋的雕像,也不知是那位神佛的。随手一道诛仙剑气没入其中:“日后若有妖魔靠近此地,必然为诛仙剑气所诛杀。”
其实当年张百仁走的时候曾经在这里留下过手段,可惜如今这世道鬼神横行,那手段也不知诛杀了哪路妖魔,已然消散一空。
清理了兰若寺,张百仁继续赶路,遥遥的看到了那个小村庄,在小村庄东侧一个小土包,姑且说是小土包吧,孤零零的立于村口。
土包上杂草齐膝,周边荒芜,显然没有人打理。
当年鬼王娶亲之事传遍了整个村子,那个敢来这坟前晃悠?
“可惜了!我不知这姑娘的名字,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亲自为你诛杀这些混账!也不知道你转世到了何方,过得好不好!”站在坟前,张百仁一阵叹息,手掌缓缓伸出,只见周边土壤翻滚,将所有的杂草尽数埋葬于大地深处。
坟上的野草清理的一干二净,当年女子悲伤绝望的目光仿佛近在眼前,遥遥的时空中那双眼睛在与自己对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赋予了多少期望于其中?眷恋?绝望?恐惧?悲伤?感激?
至今张百仁依旧忘不掉那双眼睛!
蜡烛插好,摆上贡品,点燃了三炷香。
张百仁轻轻一叹:“愚昧之人!愚昧的世道!”
“也不知道你转生与否,六道轮回时间扭曲,不知你转世到了何许年月,你我是否还有再见之日!”天空中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把油纸伞缓缓撑开。香火冲天,蜡烛依旧在平稳燃烧,仍凭风雨来袭,不见丝毫动摇。
“你不会枉死!很多人都会为你陪葬!”说完后张百仁撑着油纸伞脚踏泥泞转身离去。
雨一直在下
张百仁撑着油纸伞在雨中漫步,远处一道白衣人影挡住了张百仁的去路。
“白云?”张百仁一愣。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白云轻轻一叹。
“可惜了!”看着白云,张百仁轻轻一叹。
“有何可惜?”白云立于雨中,周身雨水不能沾染衣襟,显然已经踏入了伪阳神的境界。
张百仁当然不会说白云走错了路!
张百仁摇摇头,转移话题:“恭喜你。”
“你为何不曾踏入阳神?以你的天资,闭关十五年应该成道了才是”白云看着张百仁,眼中满是不解。十五年前张百仁何等惊艳,一人一剑横空出世,江湖上留下太多关于他的传说。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所有人都在进步,但偏偏他在原地踏步,说出去令人有些不敢置信。
张百仁笑了笑,没有回答白云的话,而是看向远方的荒冢:“你也不去上一炷香?好歹也是故人吧!”
白云摇摇头:“一切已经过去了,她已经转世投胎,祭拜还有什么用。”
“你在这里等我?”张百仁好奇道。
“正是!”白云看向张百仁:“你果真来了,看来我的数术推演还算靠谱。”
张百仁默然不语,他在等白云开口,听白云所为何事。
“你闭关十五年,大隋风云变幻,早就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大隋了”白云开口,一双眼睛死死的凝视张百仁,盯着张百仁的眼睛。
可惜张百仁的一双眼睛犹若空中朦胧的水雾,令人看不真切:“你收手吧!各大门阀世家布局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如今天子龙气外强中干,你若一意孤行,谁都救不了你。”
白云周身带有威严,显然已经成为了白云观新一任掌教。
“就连你也来劝说我”张百仁叹了一口气,扫视着细雨蒙蒙的村庄:“长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长生不重要,还修炼做什么?”白云反问。
张百仁目光朦胧、空洞:“没有人能叫我放弃。”
“天宫六御,许你其一”白云开口,这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张百仁摇摇头:“为一己之私而乱天下苍生,将黎民置身于水火之中,早就走上了邪路,此事我不屑于为也。”
“你为何这么固执”白云苦笑,他是真的将张百仁当成朋友,不然也不会来此劝说。
张百仁笑而不语。
白云无奈,转身消失在雨幕中:“你好自为之吧!大势之下没有人能抵抗,就算大将军鱼俱罗也不行!”
瞧着白云的背影逐渐消失,张百仁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若非我至道有望,也决然抵抗不住这等诱惑。”
大隋天宫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这一点张百仁比谁都清楚。
正因为天宫的不作为,才给了各大道观、门阀的可乘之机。
“这是生死之争,不容留情!”背负一只手掌,蝎子精挂在张百仁衣袖上来回荡秋千,手中拿着油纸伞渐渐消失在烟雨朦胧的小路上。
还不等张百仁到洛阳,汉水河畔一只渔船拦住了张百仁的去路。
观自在!
张百仁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观自在,亦如此时船舱中的观自在眉头紧锁,他也看不穿张百仁。只觉得一股致命危机在张百仁身上传来,一股大恐怖、大灾难的味道在其身上蛰伏。
“好恐怖的家伙,莫非是那尊上古老怪转身重生?”观自在温着酒水,心中暗自思忖。
“没想到阁下也有兴趣泛舟饮酒”张百仁落在观自在身边,大大方方坐下。
“还记得当年的约定?”观自在看着张百仁:“大隋存,我助你镇压湘南!大隋乱,你助我一统湘南。”
“你以为大隋如今乱了吗?”张百仁喝了一口酒水。
“天下之人都以为,大隋已经毫无生机,亡国灭种近在眼前。但我却知道,大隋最后的一线生机就落在你身上,大隋命运在你一念之间”观自在轻轻一叹。
“天子待我不薄!皇后娘娘待我也不薄!”张百仁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