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听着夏哲这不负责任的话,一口闷气堵在了胸口。
如今内阁视姜宪如洪水猛兽,他是姜宪的夫婿,内阁的那班人防着他就如同防姜宪一样,他做点什么事,说不定内阁的那帮子人还以为是姜宪指使。开河工的话,他不说还有点希望,他如果说出来,原本是个好主意内阁也不会同意,十之八、九还会为难他。
他自己无所谓,不过是低头应酬一番,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实力说话。可若是因此耽搁了灾民的安置,甚至是因为他的缘故牵连了那些灾民,他怎能安心?
在官场里已经混了这几年的李谦更知道,发脾气,以权压人,勃然大怒,这些都没有用。若想在这个官场上如鱼得水,就得知道怎样妥协,怎样平衡。
可道理他很清楚,让他真正去做,他心底却始终意难平。
李谦回到家之后,虽然尽量收敛了情绪,可身上那股子冷峻却始终无法全部的散去。
小孩子最是敏感不过,往日李谦回来抱他的时候,他不过是微张着眼,面无表情地斜睨李谦一眼,或是打个哈欠继续睡,或是把头歪到一旁继续睡,可今天,李谦一上手,他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姜宪忙走了过去,摸了摸慎哥儿的小手小脚,道:“这是怎么了?刚吃了奶,换了尿布,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没有硌着这小娇气包,怎么就哭了起来?”
这孩子的脾气正如柳娘子说的那样,不是一般的大。衣角没有整理好都要哇哇哇地哭一通,要不是柳娘子经验丰富,她们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李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这祖宗了。
他只好把孩子交给了柳娘子。
柳娘子一抱,他就不哭了,吹弹欲破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就睡着了。
李谦无奈地对姜宪道:“我真没惹着他!”
姜宪忍不住扑哧地笑。
有谁家像他们家似的,老子怕儿子!
她不由温声道:“慎哥儿就是娇气,你别管他了,让他跟着柳娘子睡觉去。你在外面忙了一天,累得够呛,这小子不体谅你不容易,还发脾气。等他懂事了,我帮你教训他。”
李谦听了哭笑不得。握着姜宪的手一面上下打量着她,一面温声道:“你怎么下了地?柳娘子不说你最少也要养两个月吗?我看这几天你瘦得挺厉害的,要不要请常大夫来给你把把脉,开点温补的药,或是做几道药膳也好!”
柳娘子的两个儿子跟着常大夫学医,柳娘子也就留在了府里,如今摸熟了慎儿的脾气,照顾起慎哥儿来也越发得心应手了。
姜宪笑道:“是让我养两个月,又不是让我两个月不要下床。之前你非要我躺在床上已经很过分了,人家柳娘子说了,养不是不动,是不要碰冷水不做重活,我要是再不走动走动,都要胖得看不出腰身来了,你还说我瘦了,我哪里瘦了?哪里瘦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镜台前打量自己的模样。
李谦总觉得她身子骨弱,胖点才好。
“又糊说!”他笑着过去掐她的腰,“你看,你腰这么瘦,还说自己没有了腰身……”
他话音未落,姜宪已经脸色大变,嗔道:“你看,你看,我的腰还没有粗?从前你掐着我腰时最多隔着两寸就可以合拢了,现在最少也隔着四寸……”
李谦一看,果真如此!
可她的胸也大了很多,这样看上去比例还是很匀称的。他看来,比从前更好看了。可他自从和姜宪在一起后,突然间有些东西就变得无师自通了。像姜宪这样估计在金銮殿上都会面不改色的人,发现自己的腰比之前粗了却神色大变,这件事在她的心里肯定很重要,那他就得给姜宪一个非常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估计这件事还会有后续。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道:“你这才一个月,当然腰身要比从前粗。要不然柳娘子怎么说你要养两个月呢?到时候腰身肯定就和从前一样细了!你要不相信,我们两个月以后再量。什么事都慢慢来,不可能一蹴而就。像你,从小身子骨就不好,田医正和太皇太后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养了十年不才养好。我们慢慢来。柳娘子可说了你的腰怎么才能和从前那样细吗?我帮着你,我们一起,肯定能像从前一样的。”
姜宪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又怎会去问柳娘子。
而李谦看着镜子中的姜宪,亲密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明眸皓齿,面若桃花,他捏着她的腰,那丰盈处如波涛汹涌更甚从前,他不由心中一动,想起从前他捏着她的腰,多半是哄诱她胸腹间顿时像火在烧。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喊了声“保宁”,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姜宪被他一撩,两腿发软,轻喘着靠在了他怀里,想就这样顺水推舟地如了他的愿,又想到自己那多出了至少两寸的腰身,就不愿意让他看到,只好拿了柳娘子的话当借口:“……说要养两个月的……”
“我知道!”李谦亲昵地吻着姜宪的面颊,有点喘息地道:“我就摸摸……”
摸摸也不行!
怎么也要等她的腰身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姜宪犹豫了片刻,转过身去,一手抱着李谦的腰,另一只手却伸进了李谦衣里。
李谦一个激灵,忙阻止姜宪:“不用,不用你这样……”
姜宪在心里冷哼:言不由衷的家伙!是谁上次哄着她帮他做。她当时害羞,没好意思,他还一脸失望的样子。如果主动送上门去,他不情不愿的……要不是看着他自她怀了慎哥儿以后都一直禁了房事,她至于如此吗?
“真不要!”姜宪在他耳边哼着,踮起脚来,学着李谦的样子含着他的耳朵。
李谦明显的迟疑了。
姜宪面上不显,却在心里唱着歌。
让你装!
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到李谦和姜宪从内室出来的时候,灶上只得重新再做了一桌菜。
李谦神采飞扬,惬意而又满足。
姜宪神色间却有点疲倦。
她看也没看李谦一眼,这才坐下来,接过情客盛的汤,低头喝起来。
李谦就想笑,可他哪敢笑,只好也低头喝汤。
继续念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