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手下留情!”
那逗逼摊主一声高叫,惹得围观百姓哄堂大笑。辽人耿直,像这种滑不留手的市侩之人当真是不多见。
唐奕玩的高兴,反倒一点不觉这摊主恬燥,值此年节,倒平添几分欢乐。他翻手摸出一块银子高高抛起,“赏你了!”
摊主跳得老高稳稳接住,一看竟有一两多,乐的眼睛都瞪不开了,“谢公子,谢公子打赏!”
萧誉一看也差不多了,招大家继续游灯。
萧欣离开灯摊时,一巴掌拍在摊主肩膀,拍的他身子一矮。
“走啦,以后再来光顾!”
摊主脸色一苦,“您还是别来了”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等唐奕等人已经走到了街上,才有好信儿的百姓靠到摊主面前。
“见识了吧?”
“见识了!”摊主摸着那一大块银子,“有能耐,还大方,应该不是凡人!”
“凡人?”那人撇嘴道,“还用你说!?知道那是谁吗?”
“谁?”
“南朝名臣范仲淹的门生、中街把头观澜北阁的小阁主,你在人家面前摆灯摊,那不是找虐吗?”
摊主瞪着眼睛,“乖乖,原来是南朝来的,难怪才学过人。”
“另外几个也不简单。”那人继续卖弄,好似能认出这些大人物就是有本事一样。“乃是北府宰相萧惠家的两位公子。”
“那马车里的”众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
“马车里的,岂不就是有我大辽第一才女之称的萧巧哥?”
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萧誉、唐奕等人离了灯迷摊子,正欲前行,却被萧母叫住了。
众人聚到马车前,就见车帘掀开一角,露出萧母慈祥的面容。
“本宫有些乏了,且先回府了,你们年青人玩吧!”
萧誉闻言恭敬道:“那孩儿送母亲回府。”
车中萧母莞尔一笑,“莫要麻烦,为娘自己回去就是。”
说着,又对车中的萧家小妹道:“难得出来,你且下车随两位兄长玩耍去吧!”
萧小妹怯生生地回道:“女儿还是随阿娘回去吧”
“时候尚早,一会儿还有龙鱼灯舞、烟花火戏,当真就不想看了?”
车中一阵无声,少卿车帘一掀,就见萧巧哥轻飘飘地出来了。看来是被母亲说动了心,想留下来继续游灯。
待她下车之后,萧母吩咐萧誉,“照顾好你妹妹!”
萧母亦是苦心,巧哥难得出一次府,今日与那南朝后生猜迷,女儿像刚刚那般笑得开心、灿烂,她已是许多年没见过了。
所以,她才让萧巧哥留下来,也是想让女儿多享受一些快乐的时光。
萧母乘车而去,众人的队伍一下子没了长辈,大家也都放松不少。
“这是舍妹巧哥。”萧誉为唐奕介绍。
唐奕知道这位少女看似比自己还小,但其实已经嫁做人妇了,不敢造次,恭敬行礼道:“见过萧家妹子!”
萧巧哥也是轻轻一拂,“唐家哥哥,久仰大名。”
声音之中虽有几分羞涩,却依旧悦耳动听。
“不敢不敢...”唐奕恍然回道。
萧巧哥又道:“公子在琴乐之上的造诣让小妹尤为心折。若有机会,还要请教一二呢!”
唐奕回道:“妹子缪赞,为兄也是胡乱作曲,上不得台面。”
“公子谦虚了....”
“哪里哪里....”
“喂!”萧欣又看不下去了,恬燥道,“你们够了啊!再客气天都亮了!”
唐奕一窘,随即急智地转脸对萧欣装腔道:“萧三公子,赶时间吗?且自行去便是,不用等我们。”
萧巧哥闻言,亦不给三哥说话的机会,接道:“唐家哥哥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少了‘萧三公子’,确实能清静不少呢!”
萧欣看着自家妹妹,一脸的‘胃疼’,怪叫道:“什么情况?我才是你亲哥!”
“一点不像呢,哪有亲哥哥这般挤兑自家妹子的?”
虽是带着苏幕遮,但唐奕仍能想像得出薄纱下的表情
“好吧!”萧欣哀嚎一声,“唐子浩,你回大宋的时候,记得把这丫头带走,别留下来气我!”
众人大笑,离了那个摆灯摊的活宝,萧欣立马补位,这是生怕气氛清冷。
萧誉略带嗔怪地横了萧欣一眼,“胡说什么呢!?”
虽知他是玩笑,但这种玩笑在街上可是开不得。
萧欣一吐舌头,知道自己兴奋过头儿了。
众人又在街上闲逛起来,经萧誉刚刚那么一说,萧欣安静了不少,连带着萧巧哥也显少出声,默默地和侍女跟在众人身边。
晚一点有龙灯和烟火。大家就这么一边在路旁的灯摊转悠,一边等着看灯戏。
这时候,唐奕才发现有点不对....
好像少了个人
“潘越呢?”
萧欣来了精神,“你还不知道?”
“什么?”
“刚刚你和小妹猜迷之时,这货早让人拐跑了!”
“拐....拐跑了!?”唐奕有点懵。
黑子插话道:“嘿,你是没看着,让个小丫头给领跑了,长的还挺俊呢。”
哦靠!唐奕对这个时代的认知有点颠覆。
还真让这货得逞了?
要说潘越这货现在可是美的不行,刚刚猜迷之时,他发现围观人中有个契丹小娘子长的还算标致,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哪成想,这一看,还真看出事儿了。
他看人家,人家小娘子也看他,心说,这俊后生面嫩的很。
那小娘子就大方地过来塔话,潘越哪被美女搭过讪?两人眉来眼去,就聊出了奸情,都没告诉唐奕一声,这货就和小娘子一同去游灯河了。
唐奕听了细节,更是蛋疼不已,心中默念:
‘潘国为啊,你儿子可不是我带坏的,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正想着,前面又是一个灯摊,却不是什么灯迷,而是七彩花灯空出一面儿,全是白底,是用来提灯诗的。
萧誉一见,立马笑着对唐奕道:“认识子浩这么长时间,诗词之功还未得见,今日倒要讨教一二了!”
唐奕翻着白眼道:“我可不善诗赋。”
“行了!”萧欣叫道,“你这个狂生半阙郎,在我辽朝那也是赫赫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