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硕快被这群活宝给笑死了。
“行吧,但总还是要做点什么,包括你自己也是,虽然敦煌的人多,帮你处理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你现在带着这么多拖油瓶”
“常老师!”
“什么拖油瓶啊。”
几个学生不同意了。
“好好,不是拖油瓶,”常硕认输了:“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这么多跟着吃干饭的,哈哈哈,再是靠敦煌,一个是事儿多了,一个也名不正言不顺啊,你要不就把敦煌那一拨人拉出来自己开个艺术公司?把这些都收了,一起处理,不是很好?”
“对啊。”王鹏眼睛一亮,新晋百万画家,都来不及介意常硕说的吃干饭了:“老师,这样挺好的呀,您组一个公司,我们这些人都放进去,大家一起创作,一起卖画,一起进步,一起成功。”
“一起吃我的占我的?”
“是啊,还可以借你的光”
戛然而止。
林海文面无表情。
“嘿嘿,”王鹏心虚笑笑,芮明月狂吐舌头,唐城楼均使劲儿瞪这个不靠谱的师兄,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其实他们私底下也考虑过好久了,就觉得林海文来出面组一个艺术公司是最好的,毕竟林海文他不是一般的画家,他还是个几百亿公司的拥有者,手里有人,心里有数,自己开公司的条件完全具备。
而他们这些学生,对老师的人品也是很了解,完全不用担心被坑。
这样一来,他们在销售上就可以完全撒手,专心钻研技法,毕竟源古典主义这座珠穆朗玛峰,高的可能一辈子都攀不上去,其他的事儿多耽误一点时间和精力,爬的更高的希望就更少一分。
而且,如同布罗画廊,让林海文的作品带出了好几个青年画家,国内也是一样,林海文势必能够带动他们的市场价值。
简直是一个窝里进了好几只雕啊。
常硕忍着笑:“我还这样也挺好,没事儿的,海文,他们借你的光,你也可以借老师的光啊,我不介意的。”
“……您真大气。”
“就这一点优点,都没瞒过你。”
“……”林海文服了,从嘴炮这个角度,常硕算是从他这里出师了:“我自己组公司,也得找人负责啊,这东西不信任的人还真不好弄,而且公司这东西,最好不要弄成家族作坊,咱们虽然是一门师徒师兄弟的,都在常老祖宗门下,但是很多时候清楚一点有好处。那么这人就还得能把得住,够专业。”
老祖宗也只好领受了:“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嗯,你记得俞妃的闺女么?”
“你看上人家了?人家比你大吧?”
“……常老师,你居然这么不正经,师母知道么?”
“师母不知道,你师妹怎么来的?”
“噗。”
放飞自我的常硕,不好惹啊不好惹。
“……总之叫俞鸿,之前是国展公司的独立策展人,专业上还是有保证的。而且上回我跟俞妃见到的时候,这闺女陷入了失恋阴影,正好辞职了,现在估计缓过来了,把她弄过来,她还有俞妃那边的人脉,这样公司也不必就是咱们几个人,对吧?写实主义的,可以主打一下,这一派最近也有第二春的感觉。”
常硕想了想,也觉得挺不错的。
“她愿意么?自己怎么想的?”
“我还没跟俞妃说过,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还可以吧,来就当负责人,总比在国展公司更好,而且都是认识的人,俞妃老师的人品还是靠得住,他女儿应该也还成。”
俞妃在业内还是很口碑的,常硕也愿意尝试看看,王鹏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先跟俞妃还有俞鸿招呼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就让敦煌董办那边直接跟她对接,愿意去新公司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在敦煌安置。”林海文觉得这样挺好:“以后这块的事情,也就不用跟敦煌搅合在一起了。”
《华南都市》编辑部。
办公区原本有序而嘈杂地忙碌着,键盘声儿,电话声儿,说话的人,一起奏响了《华南都市》每一天温柔的交响。
但一片温柔,被一个尖锐的女声给打破了。
啊!!!(土拨鼠·gif)
吓得整个办公区,砸了杯子三个,笔落地四支,打错字八个,神经病多出20个。
“见鬼了?”女记者边上的同事,一脸震惊未消:“打个电话要不要这么惊悚?你不是给王鹏打么?怎么了?”
在全世界的目光里,女记者委屈巴巴,她好像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也没人骂她,也没人说她,是她自己吓死的,属于寻仇都没地儿寻去的冤死鬼。
“到底怎么了?王鹏说什么了?”
“不是他。”
“号码错了?打错电话让人骂了?”那也用不着叫的跟见着丧尸围城一样吧?
“没错。”
同事们都要翻白眼了,到底几个意思啊?能不能痛快点了还?
“林海文!是林海文的接的。”
安静,寂静!
如果说华国的媒体当中,对林海文心态最复杂的,莫过于华南报业为主,华南报业跟国内的艺术家们关系还是挺好的,毕竟是先锋媒体啊,天西省也是开放的高地,跟国际接轨的程度最深。
但是跟林海文就是犯冲,究其根源,也都不知道是因为林海文本来就看不起华南报业,还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华南报业质疑过他在诗词等领域的成绩,譬如代笔之说林海文的凌厉反击,毫不留情,决不妥协,没有任何因为华南报业是大媒体集团而缓和的意思,一路上就是干,干到他自己节节高升,而华南报业整肃了好几家旗下媒体,还被迫搬离了总部大楼,好几个前任现任的负责人、记者,也都进去了。
直到现在,林海文取得了无可置疑的成就,《华南报业》也已经基本上认输。
胜负之势抵定。
同事站起来拍拍女记者的肩膀:“没事儿,被林海文训过的记者也不是一个两个,比你资深的多的都有,别介意。”
“……他没训我,”女记者脸上泛起可疑的红色:“就是他说自己是林海文,我,我就挂了。”
看来是平时讨论林海文太多了,把这些新进的小菜鸟给搞成了惊弓之鸟。
“……林海文,也没那么可怕。”
“不是说他会作法么?原来的大楼……”
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