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亭水深火热的,林海文是没有什么感想的了。
录完之后,后续的歌就相对比较轻松了,当然并不是说要求会降低,只是说心理压力会小得多。制作一首主打单曲跟专辑里头的其它歌,对于歌手和制作人来说,绝对不是一码事。一个歌手,新专辑里头能够流行一段时间的,有点热度的,基本上就全是主打歌——这跟投入的宣传资源和推广资源是分不开的。至于数年,甚至是数十年长盛不衰的名曲,那根本就不是谁可以预测的了。
卞婉柔这张新专辑,迄今制作进度已经超过了一半还多,9月出场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方案昨天那边已经做出来了,你先看看。”董事长办公室,林海文翘着二郎腿坐在董事长座位上,祁卉递了一个大文件本子过来:“他们的意思是,这张专辑在曲风上,是有很大突破的。所以主要宣传策略,可以用‘重新出发’‘返璞归真’来瞄准……”
“你定吧,跟婉柔、林青她们一起多考虑一下。特别是新媒体部门的同仁,让他们多出一点力。”
祁卉点点头,自她执掌敦煌以来,这严格来说算是头一个案子——她虽然是从头跟到尾的,不过那会儿她毕竟还不是敦煌的高管呢。林海文坐镇办公室,就很难说祁卉在一个他亲自编剧的项目里起到了主要的作用。
林海文看她有点紧张,伸手把她拉到怀里。
办公室的格局挺大的,但办公桌后面的空间一定是非常有限的,祁卉几乎整个嵌在了林海文身体里。
“我还没问你呢,最近怎么这么喜欢性冷淡风的香水啊?”
“……香奈儿19号,爱马仕的雪白龙胆,就这两款嘛,是李桐的化妆师给我推荐的。”祁卉自己轻轻嗅了一下,没闻到什么香水味道,反而全是林海文身上那股混合了油墨和洗衣粉的味道——竟然很有蛊惑感。
林海文恍然。
“李桐啊?那挂不得了,自从演了里头的安迪,她的风格都有点走偏了。她又不是超模那个style的,非得走冷淡风。肯定是这个化妆师的问题。”
祁卉没想到自己的香水会威胁到李桐化妆师的工作。
“你不会想辞了她吧?”
林海文疑惑地看着她:“辞了她?为什么?万一李桐让我给她的新化妆师付工资怎么办?现在这个,好不好的,好歹是她自己给钱的。”
“你赶紧走吧,走走走,烦死人了。”祁卉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一动两动的,自然有些地方也就不平静了。
祁卉先是看到了林海文表情变得似笑非笑的,然后才感受到身下的异动,两颊瞬间绯红。两人虽然早就破关,但毕竟她还脸嫩的很呢。
再者说了,这是在哪儿,敦煌的董事长办公室啊。
大学时代,中戏那帮小浪蹄子说的东西,偷偷研究的小电影,瞬间都浮上心头——办公室,OL套装,玳瑁框的眼镜,丝袜。
“你快滚蛋,再不滚我——”
“你干嘛?”林海文动了动:“嗯?你喊人?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你的。”
“你真是要死了。”
林海文手从细窄处上移,跟手上点了两把火一样,滚烫。
祁卉拿他没办法,但总不能在董事长办公室就——只好好声好气地求他:“不要这样好不好,晚上回家都听你的,行不行?你不是还要去和凌鸣见面么?快去吧。”
“都听我的?”林海文脸上的神色,相当奇妙了。
“……嗯。”
林海文一笑,托住她后面,让她站直起来:“行吧,我先过去了,你忙吧。”
等他离开公司,林青拿着文件来找祁卉,她脸上可疑的红晕都还没有消散呢。见到林青那种老司机的表情,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只好狠狠瞪她。
林青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凑过去悄没声地问她:“他,嗯,挺快啊?”
林海文完全不知道自己受到了质疑。
今天瓷都的几位专家和云口的田维胜都到了京城,凌鸣忝为主人,就在凌瓷工作室接待他们,林海文也是客人之一——当然,谁都知道,不管是川白瓷的白明山,青城窑的李牧宇,还是云达骨瓷的田维胜,都明白,他们那点打算需要谁的点头了。
除林海文没有第二人了。
凌瓷固然是风头正劲,但林海文的声誉、财力和号召力,才是这帮人所格外看重的。
凌鸣这间工作室最近正在装修扩大,倒不是说凌瓷的生产大窑就放在这里了,这边以后大概就是作为主要办公场所,尤其是华美那边的展览结束之后,加上一些新瓷出来,这边也会有凌瓷名品的常年展览。
市内到时候再弄一个办公室,架子就算是搭起来。
林海文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他是提前说了公司还有点事,会晚一点,大家也都不为己甚了。凌鸣作为一个玩瓷器的富二代和工美大师,手边的好瓷是不少的。他今天拿出来待客的,跟送给林海文那套薄胎青瓷差不多。
一汪清茶在幽然青瓷里,文艺的不得了——要是一帮美女,那就更文艺了,唯独面前是一群大师,让林海文兴致减少了几分。
凌鸣给他介绍,谭文宗就不说了,其他人都难免彼此假客气几句,一轮介绍下来,都半个小时了。
“刚才我跟凌鸣说,这些年瓷都想要创制新瓷的人,不知凡几,其中大师名匠也是不少,却怎么都没有真正的当代名品出来。”李牧宇笑呵呵:“有些人说我们是今不如古,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现在好了,以后再有人这么说,我只管把凌瓷往他面前一推,什么也不用说了。”
“李老弟说的不错啊,凌鸣老弟还有林先生,你们可是大涨了我们这一行的气势啊。大家伙都很敬佩,很期待能有所合作呢。”白明正没等林海文跟李牧宇客气两句,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林海文暗暗和凌鸣对了一个眼儿,跟个三十年的老光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