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被烧的人当中,大胡子伤的最重,不过火当时是从他长袍下摆点燃的,烧到屁股就被苏铭给灭了,所以大胡子和赵昀的头发反而没事,唯独苏铭倒霉,身上的圆领t恤着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眉毛、头发都给撩烧了一大半,发型没法见人,只能将错就错,剃个大光头。
空姐手艺还不错,很快把他半边头发给剃光了,居然又摸出一把小小的修眉刀了,笑嘻嘻的帮苏铭刮眉毛。苏铭左边眉毛也被烧掉了大概三分之一,要么就剃成日本女人那种鬼似的一点点长的‘蚕豆眉’,要么就剃光。苏铭选择了剃光,伊拉克这地方热,身上没毛,倒还凉快了。
看到锋利的修眉刀,苏铭无语翻了个白眼,这趟飞机的安检也太失败了吧,一开始是大胡子那个易燃物,现在又是空姐的小刀,感情啥危险物品都能朝飞机上带啊,怪不得飞往阿拉伯的飞机上经常遇到劫机丢炸弹的呢。
“这位先生,您刚才的反应真快!”空姐一边给苏铭剃眉毛,一边佩服的说:“着火的一瞬间您就把衣服全脱了,除了毛发,皮肤上几乎没受伤,简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似得。”
空姐对苏铭还是比较感激的,刚才要不是苏铭挺身而出,今天飞机上绝对要出个天大的事故。虽然现在的事故也不算小,好在没伤到太多旅客,事态都在掌握中。
苏铭嘿嘿一笑,没好意思答话。刚才脱光了‘灭火’,这空姐就在自己面前,浑身上下啥啥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她现在看自己的眼神还怪怪的呢。
“&……!”大胡子忽然又叫起来,神情激动。
“这人到底要干嘛?不是被火烧了嘛,怎么还这么精神。”苏铭脸上皮肤不敢乱动,生怕被空姐手里的小刀子毁了容,板着脸问赵昀。
赵昀翻译说:“他好像能听懂中文,说你不是反应快,而是火神的使者所以不怕火……”
大胡子见有人翻译,脸上带着圣洁的表情,两只手一阵乱比划,激动得向苏铭解释着什么。
“他说,拜火教的圣典‘阿维斯塔’里提到,当世界进行到九千年之后,邪恶的阿里曼创造的魔鬼们将横行世界,直到火神的使徒沙西安在圣洁卡萨亚湖底经过三千年的长眠后苏醒,带着火焰无法焚烧的神躯,让从天而降的烈焰在整个世界燃烧,善人的灵魂通过火海,就象在微温的牛奶中散步一样轻快,恶人的灵魂通过火海,将感受到刻骨铭心的苦痛,但他们的罪孽将在烈火中完全焚毁,最后摧毁阿里曼创造的邪灵和邪恶的创造物……”
大胡子胡言乱语,空姐和苏铭就当是故事在听,反正宗教的传说都差不多,一定会有一个好神,一个实力差不多的坏神,坏神要毁灭世界,好神保护世界。通常坏神的实力要比好神差一点,但很狡诈阴险,乘着好神不注意,弄出了个大阴谋,然后好神制造出很多仅仅比他弱一点的手下,比如大天使、十二金仙、天龙八部,代表他和坏神战斗……
“哦哦哦,我听明白了!”南宫煌在一边插嘴,笑嘻嘻的指着苏铭说:“姐夫,你就是他说的那个什么火神的使徒沙西安!”
“他就是这个意思。”赵昀含笑说。
空姐也在抿着嘴笑,几个人谁都没把大胡子的话当真,一个宗教狂信徒,说什么都有可能。
苏铭郁闷的一派脑门:“妈的,老子成马自达代言人了!这尼玛好歹给我个奔驰奥迪代言,马自达……越混越低端,还不如吉普呢。”
“知足吧你。”赵昀笑道:“没让你当马戏团代言人就不错了。”
苏铭刚在在机舱过道里,身上着火连蹦带跳的,动作极为敏捷,眨眼的功夫就把身上着火的衣服给脱了个一干二净,说的好听点,像是受过专业训练,在普通人看来,纯粹就是一玩杂耍的。也就是大胡子先入为主,认为苏铭是火焰不能焚烧。
接下来航程的一路上,大胡子被拷着接受治疗,嘴里始终没停过,一直嚷嚷着什么火神、使者、鬼魔的传说,好几次挣扎着非要去亲吻苏铭的脚尖,苏铭一开始还觉得挺有趣,时间一场,他也被弄烦了。
这就跟去精神病院似得,跟精神病聊天,开始几句感觉挺新奇好玩,但要是把正常人和精神病关在一起,一直听他絮絮叨叨的,谁都受不了。
大胡子的名字叫做巴塞尔,在当地语言中,是‘勇敢的人’的意思。
“勇敢?玛德,就是勇敢?还不如叫鲁莽的人呢。”连南宫煌这个半大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
苏铭被巴塞尔说的头疼,皱眉道:“赵叔,那你问他,那什么阿加西……阿西亚?哦哦哦,是沙西亚,那家伙不是在湖底沉眠了好几千年嘛,我就是一东方来的人,今年还不到二十五,这又怎么解释!”
赵昀翻译之后,大胡子连忙叽里呱啦了一通,赵昀无奈笑道:“他说圣湖卡萨亚是火神马兹达在天上行宫的后花园,行宫在天空中漂浮,卡萨亚湖的位置并不固定,而使徒只有在觉醒了冰泉和火焰的能力,彻底消灭魔鬼,才会真正的成为圣徒,回到天上的行宫。所以行走在人间的使徒,在没有消灭所有的魔鬼之前,是不会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的。”
“冰泉……火焰……的力量……尼玛他怎么不说冰与火之歌呢?”
苏铭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跟神经病讲道理,能讲得通吗?
冰泉火焰什么的他不知道,倒是试过。按照他这说法,当年东..莞遍地都是火神,政府一年之间就扫掉了成千上万的火神。
恩,这么说起来,还是党员比较厉害!老子果然没跟错老大!
之后一路无事,飞机终于来到了巴格达上空。
在千米高空的窗口看下去,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古老城市,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大大小小被炸毁的建筑物比比皆是,很是凄凉。
飞机降落在巴格达国际机场,机舱一打开,就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机场士兵端着枪走进飞机,将担架上的巴塞尔押送下飞机。
“!”巴塞尔临出舱门还回头冲苏铭大吼。
“不用翻译,我知道,叫我使徒呢。”苏铭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