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员突然被叫住,原本有些不快,毕竟他们的时间很紧张。
不过回头看发现是陈光,尤其几人中还有三个认识陈光的,事情就好说了。
“姐夫哥有什么事吗?”
先前在大排档和陈光打过招呼那警察先回过头来接了陈光的话,又对另外几人说道:“你们先过去吧,我等会小跑着跟上来。”
方才在陈光同学面前他还算节制,现在没了“外人”,他这姐夫哥叫起来也够顺口的了。
陈光懒得和他计较称谓,只一脸急促的问道:“哥们我看事情听大条的,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说着,陈光指了指刚才听到啪啪声的方向。
这兄弟先是脸色一变,有些犹豫着不想说,但最终还是陈光姐夫哥这个身份占了上风。
他吞了口口水才说道:“这事我也就和姐夫哥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再透露出去,也是因为武队也刚赶过去那边,不然我肯定不能告诉你的。事情的确很麻烦。”
陈光急道:“到底怎么了?真是枪声?”
这哥们一发狠,“还没接到局里通知,但我觉得是枪声的可能性很大!大概半个小时前机场那边出事了。”
他说着就指了指机场的方向,陈光知道文兴镇所在的双越县也是五京市机场的所在地。
机场大约就在文兴镇五六公里外的西北方向。
“什么事?”
“国际级通缉犯在机场落地时被认出来了。本来是要就地逮捕,甚至枪决都可以的a级重犯,结果没想到他在机场外面居然有人接应。给他们突破封锁冲出来了。”
“然后呢?”
陈光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当时机场那边发生了重火力交火,他们被击毙了一人。咱们自己人也搭进去一个了。剩下大概十几个重犯,两辆车。一辆往西边逃了,另一辆往咱们文兴镇这边来了。往西边去的我不清楚,但往我们这边来的被及时反应过来的特警队给堵上了。他们临时撤进了那边老五三钢厂里面,现在被困着呢。”
“妈的,这群孙子简直全是疯子,火力比咱们特警的都猛,枪法也很准,没人敢上。现在部队那边还在协调,可能会直接考虑调武直过来。他们相当训练有素。肯定是要过来干什么大事的,幸好给先发现了,不然天知道要给捅出多大个篓子来。”
陈光知道这哥们嘴里说的那个老五三钢厂,全名五京市第三轧钢厂,早些年也曾兴旺过一段时间,规模颇大,员工上千人。
不过后来因为国家钢铁行业整体集中资源,运输成本偏高,也因为技术落后不思进取等等原因。这家修在非矿原地的大型国营轧钢厂慢慢没落了。
前几年破产清算彻底败落,只留下诺大一个废厂房养了群乌鸦算是祭奠曾经的辉煌。
大一的时候环科全班倒一起去过,在那破厂子里面开开心心搞了场别开生面的烧烤春游。
陈光脑子里下意思就开始构想起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利用废旧厂房据险而守,和警方周旋时的场景了。
还真别说。结构坚固,通风良好,四处都是大窗户。但却只有两个上下楼梯的钢厂废厂房真挺适合那些亡命徒负隅顽抗的。
一想到武彤也在那里,他越来越慌了。赶紧说道:“那你刚才说武彤也去了?火力比特警都猛的重犯不该是你们这种片警能搀和进去的事情吧?她去那边干嘛呢?能把她叫回来吗?”
不曾想这哥们反倒变得淡定起来,“不愧是姐夫哥。果然关心咱们武队。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最里面那层包围圈都是特警们的事情,咱们这些地方上的警察,没家伙的协警是一个都不能去,像我这样有编制但出了名的身材肥胖业务能力低下的战五渣,就被派来带着那几个协警兄弟戒严附近街道,防患于未然。也只有武队和另外十来个咱们局里的精锐被叫了过去,主要任务也不是和对方交火,只是在外围负责组成第二层包围圈,基本排不上用场,也就凑个人数而已。”
“真的?”陈光心头稍稍放松了点。
这哥们再点头,“当然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再等十来分钟部队上也该来人了,动静大啊。也是那几个国际重犯真的不得了,在国际上很有名气的,听说有个是什么效果特种部队的叛变教官。咱们这些小警察真不是对手,犯不着把命搭进去。”
“他们没人质?”陈光又问。
这哥们看了看同事都快走远了,一摆手说道:“没,机场那边反应快,没给他们抓到机会。今天时间紧张我先不和你多聊了,我先走啦,改天你和武队办喜酒时可千万要叫上我啊!”
他说完就拖着半肥的身躯一溜烟往前跑去,嘴上说着自己是战五渣,其实也是个身手敏捷的胖子呢。
这边陈光听武彤不用直接上前线和人交火,心里稍微放松了些,但转念想又觉得不对。
既然武彤都不用凑到近处去,为什么通天圣杯的提示又说任务失败武彤必死?
正当他这般想着的时候,通天圣杯又来电子音了。
“任务说明补充。任务目标姐姐命运变更成功,落入险境,进入逆命阶段。如果救赎者不采取任何行动,姐姐必死无疑。”
草!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光气得一跺脚,虽然不知道那边的武彤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不管了,先往那破厂子去吧。
陈光拔腿就奔向老五三钢厂,也是幸好这些年他和寝室几个家伙时常骑自行车出来溜达,跑跑文兴镇吃点犄角嘎达里的烧土鸡,或者去隔壁的白镇吃点白镇肥肠粉,对文兴镇附近一片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绝对也是大半个文兴通了。
一头扎进路边林子里,他知道从这处有条土路直达两里多外的轧钢厂。
“白痴!我建议你真别去!”
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一直装消失的琉璃绷不住了。
陈光摇头,“我特么能不去么?任务说明里都讲了,如果我不去她必死无疑!那换个意思,不管到底命运之力做了什么,要怎么惩罚我,怎么去左右武彤的命运,肯定也只有我能救她!是吧?你别骗我!绝对!不能骗我!”
琉璃罕见的沉默了几秒钟,才幽幽道:“的确是这样。事情因你而起,你拨动了命运之弦,救了你母亲的性命,必然就得有一个你的亲人陷入生死一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