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国利还是没能拗过陈光,陈光取得了和老子抗争的第一次伟大胜利。
父子俩又是调整了好久的心情,才敢回了病房,喜事虽喜,但现在还不到与冯蓉说的时候。
冯蓉眼尖隐约瞧出了点花样,但她知道问了这两人也不会说,倒也不追问,平白让两人难办而已。
等到九点过的时候,陈光被陈国利赶出了病房,明天周一就得上课了,陈国利说这边有他照料,无须担心,让陈光别把学习给扔了。
坐在车里,陈光手里捏着电话,稍稍犹豫着,手机上显示的正是靳诗月的号码。
之前他一直不曾主动打过去讨要百达翡丽,说白了还是面子问题作祟。
但都到了这时候,面子先放一边去吧。
他知道手表在江雅歌那里,却实在怕了那个张口就是我喜欢你,闭口就是我家的光这样来调戏自己的女人。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陈光不知道对面的人在做什么,心中不禁忐忑起来,这都已经晚上了,她们不会睡觉了吧?
“喂?您好,是陈光吗?”
电话猛然接通,从里面传来靳诗月那温柔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似乎还有点没睡醒的味道。
猛的,旁边又传来一声尖叫,“是陈光哥的电话?我来我来!”
手机里又是啪的一声,里面的人换成了江雅歌。
陈光一阵头疼,如果是靳诗月的话,自己还能试着用更平静的语气开口讨要百达翡丽,可遇到江雅歌这女人,真心的不知道怎么张嘴啊。
却不曾想,江雅歌主动说道:“陈光哥。你是想问那块表的事情么?”
你怎么这么直接啊!
你让老夫的矜持往哪里藏!
“好吧,是的,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来找你们。”
不能再和她们客套了,再客套真要出大事了。
“呃。可我和诗月姐现在在国外啊!我们两人在五京市影视城场景里的镜头早就拍完了,前两天才到国外录歌呢。”
陈光心头一沉,“哈?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雅歌掐了一下时间,然后觉得脑子里算起来有点吃力,倒是旁边的靳诗月再度拿回电话,“雅歌你让我来说吧,看你这算得费劲的样子。陈光哥,我们最迟不超过一个月就回来了。毕竟是录新专辑,耗费的时间会稍微长点,不过我们回国之后暂时就不安排其他工作了,先到五京市来找你,好不好?”
靳诗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人家大明星日理万机的,还专程一回国就来找自己,陈光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肾移植手术前前后后准备的时间,再到真正可以实施手术,似乎也要个把月的样子。姑且就这样吧。
实在憋到了紧要关头,时间来不及了,到时候索性彻底抛下脸皮给这两人打电话。把百达翡丽换成现金先救个命吧。
陈光当然知道这样做人很没脸没皮,但这又怎么样呢?
还有什么事情比老妈的命给重要吗?
又是和两人简单闲聊了几句,陈光便挂了电话,他听出来对方那边似乎是大清早的时候,就不打搅人家睡回笼觉了。
狠狠一发动车子,掐了掐时间,到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干脆先再跑俩小时的车吧,能多挣一点是一点了。
“你们说。光哥是不是生病了?”白娘子看着从后面看着陈光的背影,颇有恶趣味的吐槽着。
第二天早上。陈光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不再逃课。而是与另外三人一道去了教学楼,此时四人就一齐走在上学路上。
林经纬默默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病得不轻。”
熊二则掐着手指,“一下,两下,三下……九十九下……这丫已经连续九十九步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没错,昨天肾源的事情有了眉目,所需费用也基本稳妥,今天的陈光心情大好,整个人都觉得比平时轻飘飘了许多,走着走着,都觉得人快要飞起来了。
当然不是他修炼了什么绝世神功,昨天的大好喜事,酝酿了一整晚,在睡了个神清气爽,彻底甩掉头天积压在心里的重压后,狠狠的迸发出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就连走路都一蹦一跳的。
陈光还忍不住的唱出了声儿来,“小嘛小二郎呀!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我去!赶紧躲!麻溜的!”
林经纬三人大惊失色,纷纷相互拉扯着就往后面猛退,争取离陈光远一点,千万别被其他人看出来四个人是一伙的,太丢人了!
五京大学从宿舍区到教学楼中间有一道很长很长的桥,横跨远明湖,连接着学生们的天堂与地狱,江湖人称长桥,同学们将其称之为奈何桥,这是阻隔在同学们第一节课和睡懒觉之间的一道天堑。
有志于在大学四年里好好学点东西的人,都对这长桥恨之入骨,因为它真太特么长了!
此时,长桥之上,众人正对那个高唱小二郎的家伙纷纷侧目,这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扯着那破锣嗓子当众这样唱歌啊!
陈光心情好,哪里管别人怎么看,又是高高蹦起,再狠狠落地。
“我得意的飘……得意的飘……哎呀!”
他终于是遭了报应,一脚踩在一块硕大无朋的香蕉皮上,也不知哪个缺德货扔的。
之所以叫硕大无朋,当然是因为这香蕉皮真太大了,能扔出这东西来的,都注定孤独一生没有朋友。
再紧接着,陈光给香蕉皮这么一溜,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旁边侧着窜了出去,以非专业跳高运动员的姿势,面朝下飞过了长桥围栏,一头扎向下方远明湖,终于啪嗒一声拍进了水里。
从头到尾,这剧情的发展都太快了,以至于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艾玛!下去了!”
白娘子当先惊叫一声,就往边上扑去。
熊二这憨货当即就给笑得站不直身子,乐极生悲啊,报应啊!
林经纬则是看着长桥的围栏,想起多年前陈光和他说过的话,“这破长桥的围栏才只得半个人高,总会有人给不留神摔下去吧?”
就因为陈光这一句,林经纬这几年过长桥都刻意的走在靠中间那一侧,并时不时期待着真有人掉下去。
苦等三年,可算是等到了今天。
陈光一语成谶,把他自己给咒了下去。
至于陈光的安危倒是没人担心,毕竟大家都知道他在泳池里的威风了,区区远明湖不在话下。
下面陈光已经哧溜一声从水下窜了上来,就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痛不欲生的嚎着,“尼玛啊!尼玛啊!我的爆米花4s啊!坑爹啊!”
各种惨状,不足为外人道也,只叫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更惨的事情却在另一边。
“你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钟柏挂了电话,看着身后一堆满脸期待的人,纳闷道:“奇怪了,车神的电话打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