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目标位面,1944年3月,北京老城,地安门内东吉祥胡同,王凡的“稳居”聚会正在这里低调进行。(。M)
“其实我对罗隆ji这个人的整体感觉很复杂。”王凡稍微花了几秒组织下语言,开口讲道:“罗隆ji本身极有才干,五四运动时,他是清华学生的领袖人物,有‘九载清华,三赶校长’的故事。从英美留学回来后,也非常神气。《晨报》社长兼《益世报》主笔,还在南开任教,那年月就能做到两辆小汽车穿梭于京津两城,地位待遇没得说。可以说,他真的是民国年间炎黄国内为数不多的高级知识分子,博学强记、精通国际政治和西方法律,又有雄辩之风,这点连胡适都很佩服。沈钧儒也曾说过,谁要查法律程序问题,不用翻书,去问努生(罗隆ji的字)即获答案。”
王凡讲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但是这样一个能人,缺点和优点一样突出。用章伯jun的话,每次和他见面都吵架,其争强好辩,度量狭小,讲话又尖酸刻薄,口无遮拦,他自己却又过后即忘,不怎么考虑别人的心情。无论党内党外,人员都极差。我举几个后世整理出来的例子:
第一个,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一生风流而又不负责任。其一生因为学识出众,经常获得女性芳心。本来这是两情相悦的好事,可有些女性明明已经结婚了,他还主动追求人家,为了享受所谓罗曼提克的爱情过程和真谛。等对方真陷入爱河,无可自拔,为了他偏执的抛下丈夫孩子要求离婚,然后希冀与之结合,结果呢?如果年轻漂亮的他就搞同居,如果年长不漂亮的,他就大惊失色,想办法避开。像康有为的孙女,书香世家出身。
其主位面建国前曾在星条旗留学,精通几国外语,建国后为照顾母亲回国,学识谈吐俱佳,本来因为母亲原因也没打算结婚,但是罗隆ji发现其内蕴秀华、素质高雅,便主动接近,大献殷勤,用英语交谈聊天,一起讨论西方诗歌之美,为此甚至还打电话到章伯jun家里,根本不顾虑康有为孙女是去拜访章伯jun先生的,一直用电话座机聊了半个小时的英文情话。(百度随梦,最快更新)大家想想,这些会让那位女士怎么想?等陷入爱河的这位女士用放有两块红心的奶油蛋糕表达心意时,罗大惊失色,跑到章伯jun家大呼‘伯钧,救我!’
而通过章伯ju女儿的回忆录,我了解到,当时章伯钧就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不想娶人家,为什么前期表现成那样,劝你也不听。而且你此时不乐意,还不是嫌人家岁数大,不漂亮’。此事结束后不久,康有为孙女知道罗隆ji真实意图后,便主动放弃。这位‘爷’很快便向另一个年轻貌美、精通打牌、擅长跳舞、活波漂亮的女士发起新一轮的罗曼蒂克攻势,并为了追求道这个人,和其时任炎黄科学院副院长的兄长大闹了一场,后来更是闹到了主位面那时候的周伯伯处。”
听到这里,餐桌上的众人,不自觉的看了看周恩lai,弄得后者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理解为只愿追求享受西方罗曼蒂克爱情的甜蜜过程,却不愿承担爱情的结果与婚后的约束义务吗?王凡,还有其他例子吗?”老mao听到后,插话评价了一句。
“有!再说说生活上吧。罗在他的妻子提醒其需注意生活作风和人缘、群众关系太坏时,回答说‘你不要谈我的生活作风,这些都是小事,一百件也不要紧。’但是如果小错误太多,还常常不自觉的激怒到别人,带来的结果就是古人所说的‘以一毫挫于人,若挞之於市朝’。像他在主位面新文化运动中遭到批斗,这里原因、冤屈、结果等,各位伯伯已经看过历史资料,我就不重复了。我说几件你们没听过的罗建国后当官做官的生活小事。”
他的保姆曾说:“我在他家三年零六个月,朝夕挨骂,每天在饮食上总是要找我的岔子,要是杨薇(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女演员)来吃饭,我就更倒霉,责怪我把菜弄少了,而浦熙修来时,又说我把菜弄多了。只要杨薇一来,任何人不见,浦熙修打几次电话要来,因为杨薇在,他总说有人在开会,或者说要出去开会,其实他和杨薇不知道在搞什么。”
他的警卫员张登智曾说:“他去缝衣服,就会辱骂裁缝偷了他的布。他对烧暖气的工人百般刁难,规定暖气只能烧到七十五度,搞了也不行,低了也不行。有时烧的高一些,他就骂‘你们要热死我吗?快给我拿扇子来!’有时烧的低一些,又骂道‘我是病人,你们要冻死我吗?’”
“他曾提出防止腐败、打倒专政等观点,并高呼要民主和群众监督,那么按理说,他自己最起码不应该“同流合污”吧。”王凡举了2个例子后,稍加评价道:“可是实际生活中,据曾负责炎黄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出国事务的工作人员讲,罗每次出国,总同别人比房间、比汽车,甚至连抽的中华牌香烟也要比,看谁抽的筒子烟,谁抽纸包的。对于出国开会,其看国外电影、溜大街、办货、借公家外汇买衣料、药品和香烟的兴趣,远远大于开会本身;在国内吧,如果体育馆有精彩赛事,没有他的票,或者有票但座位不满意,就会大发脾气;有记录的其1956年11月入川视察,坚持单独坐一辆小轿车,不与他人共乘车。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他脑子里虽有民主诉求,但骨子里却充斥着‘士大夫而优’的思想:我是高级知识分子,我就得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用好的。我提出民主,讨伐专政,那是思想,是‘大是大非’。不能因此降低我的生活品质。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政治精神追求方面非常朴素,但是物质生活个人享受方面要求非常不朴素的人。”
“这样嘛”屋内众人听完王凡的叙述,一时间没有人吱声,每个人都在默默消化。
“我再多说一句吧。”王凡感觉既然今天话匣子已经打开,就尽可能放开了说:“现在的炎黄民主党派,真心肯定是为国家为人民好的。骨子里他们都希望祖国富强,民族复兴。可是行为上、习惯上、思想上,还是延续着官本位的思想和争权夺利、文人相轻的弱点和局限性。并且越到高层越明显。他们对政治感兴趣,也可以说喜欢政治,喜欢权利。喜欢开会、演讲、结社、游行、拟指示、呼口号、写文章;喜欢令其陶醉与忙碌并带来充实感和亢奋的锣鼓、丝竹、灯光、油彩、底班、龙套、跟包、观众;喜欢哪怕回家,也要不停的谈事、做客、吃饭、畅谈的那种‘忙’。因此我的个人建议是,可以的话,为了咱们政府,无论是执政党还是民主党,多提拔一些有“干实事”经验的,少提拔一些能争善辩的,用数据说话,你干的好不好:经济增长是多少?企业数量和纳税总额各是多少?就业人数和失业率是增长还是下降?环境保护和污染治理怎么样?有多少家企业安装有污水处理设施?对于偷排污水的处置办法、意见和执行强度?老百姓满意度问卷调查结果如何?每年民众最期待的100件实事落实的如何?当地物价通胀率如何等等。”
“你的意思是逐步形成一种实干作风。”刘少qi表情略带严肃的说道。
“对!我更希望炎黄未来可以像主位面的德国,严谨、务实、发明、创造,并过上和保持住自己的高品质且低污染低代价的生活。”
“这可能需要二、三代人的努力,社会文化和价值取向才能逐步形成。”周恩lai深知整个炎黄光复区,虽然经过王凡的硬件大改造,但是软件上,受限于民族受教育程度,素质上的提高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一点点来吧,这真如‘烹小虾’,要耐得住火候,耐得住时间。”朱de抿了一口酒,砸了砸滋味,讲道。
“所以我们在座的才是幸运的,能够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崭新国家的形成和民族复兴过程,当是人生之幸。”老mao从另一个积极方面分析道,“而且既然是复兴,那么‘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更重要的,尽可能发挥每个人优势,回避劣势。前面讲到的罗,既然其思维敏捷,纵横捭阖、慷慨激昂、长文善辩,又性格外露,喜怒于形,我记得王凡的资料里,显示欧洲,特别是星条旗,他们的文化喜欢直来直去,特别适合罗的本性,我们完全可以让他从事外交方面的工作,未来和英美搞外交搞关系,用他们的法律武器封住他们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