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二老早年也与紫云宫三凤、金须奴等人颇有交情,他们用的许多法宝,还是在二老护持之下,从月儿岛连山大师宝库中取得的。二老还念一些旧情,若不是初凤等人沉迷与宝库中取出的那本《天书副册·秘魔三参》,为了炼制子母如意神沙、无形神沙,造下许多杀孽,二老未必肯让她们应劫。
纵然如此,在原定的缘法里,三凤和金须奴日后都有拜入青城门下的缘分。
紫云宫遭逢大变,陈昂所造成的变数,显然已经超出长眉真人飞升之前的算计,但好在天机显示,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正好金须奴携陆蓉波来求援,峨眉齐漱冥掌门就拜托二老,前来试探陈昂的态度。
不过当嵩山二老将遁光降在迎仙岛上,杨鲤前来迎接,打开九曲黄河大阵的生门的时候,两人窥得九曲黄河阵的一丝变化,心里暗惊不已,暗忖道:“此阵绝不简单,虽然未曾展开,但我们从生门进去,也能感觉到一丝如两仪微尘阵一般的气象。”
“虽然因为火候未到的原因,阵法演化远未成熟,不如两仪微尘阵全开后‘生死幻灭同泡影,两界等微尘’的这般级数的神通,但以阵法大力碾压之下,恐怕威力不在两仪微尘阵之下。这紫云宫被那位道友炼的如同铁桶一般,他若发难,我等未必抵挡得住啊!”
好在两人并未在阵中看出什么敌意,默运天机,也是上上大吉之相。当即放下顾虑,随杨鲤一起踏入阵中,并未有什么周折,两人就在金庭见到了陈昂。
陈昂也并未对二人有什么敌意,在他算计中,峨眉可是自己的一大阻力,日后主神空间必然要混到魔道妖邪中搞东搞西,还需要峨眉相助,才能铲除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妖邪,抓住主神的要害。
到时候,陈昂也要摆出一副正道高人的臭架子,随着峨眉一起欺负旁门左道,纵门下二代行凶,养出一大群仙二代来,专门和魔道旁门作对,别的穿越者要扶持旁门对抗峨眉,陈昂偏偏就是专门和穿越者作对,还要图谋穿越背后最大黑手主神,相助峨眉找到两方共同的敌人。
他把金庭禁制停止,亲自出去迎接嵩山二老,稽首道:“陈昂见过嵩山二老两位道友,劳烦二位道友远道,陈某有失远迎!我已知二位道友来意,此次紫云宫之劫,全因三凤骄纵无道,初凤、二凤放纵宫中弟子做恶,结交旁门妖邪所致。我虽占据了这仙府,却并未和它有什么缘分,还需和仙府的正主商议!”
“哦?”嵩山二老脸上没什么波动,但心里却颇为震动,陈昂这么好说话,远在他们意料之外,更知道紫云宫仙府的许多隐秘,不提这其中测算天机的功夫,光是这份见识,就十分的了不得。紫云宫三女在这宫中居住了四百多年,还不是连仙府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朱梅回过神来,老脸上不露声色的一笑道:“还仰仗陈道友高义。此事我们具清楚,乃是三凤妄纵,得罪道友,方有紫云宫之劫提前八十年之故。我们来此,乃是秉公持正,并非想和道友为难。”
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有金风玉露,狼狈为奸之意,交谈间有意相合,很快就相谈盛欢,颇有些情投意合的意思。
金须奴看他们眉来眼去,转眼间就把紫云宫卖的一干二净,大有掀起瓜分紫云宫狂潮的帝国主义作风,而他们便是两个进入蜜月期大国绥靖政策的牺牲品,此次会谈,堪称大明时代的巴黎和会,修行界中的开罗会议。
眼见如此,不由得悲从中来,拍案而起大喝道:“三位前辈为何苦苦相逼?我请嵩山两位前辈来,是为我紫云宫讨一个公道,为何却与我紫云宫的大敌相互瓜分宫中的财货?我金须奴虽然法力浅薄,但也有忠义,若是你们如此相逼,拼个魂飞魄散又如何?”
陈昂和嵩山二老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由陈昂开门见山道:“金须奴,我知你不服,但你可知这紫云宫自有前主,乃是天一金母旧居,连山大师别府,千年前一位散仙地母的修行避劫之所。紫云宫三女,因为前世乃是金母坐下的侍女,而你前世也是宫中侍者,方有这五百年的缘分。”
“五百年后,自有金母弟子,紫云宫旧主齐灵云、紫玲前来接收仙府。还有峨眉长眉真人,受金母、地母所托,接付紫云宫一事,前因后果,具在前人留书中有所记载。”说罢便将天书和柬贴拿给他看,金须奴这才无话可说。
陈昂又将紫云宫三女,及慧珠、龙力子等人挪移到金庭之中,将天书、柬贴拿给他们看,并告知前因,道:“本来三凤恶了我,只需我自行处置便是,即便把你们三个都杀了,旁人也只能说我一句霸道、杀星。可海外散仙旁门岂不都是这样子的?”
“甄海要杀你们,抢紫云宫,便被你们所杀,而三凤想要杀我害我,纵然你们全宫被我所除,别人也说不过这个理去。但我念你们尚有一线良知,除去炼制神沙通道的子母如意神沙,害去许多生灵的性命之外未有大过,便不愿诛杀你们。”
“偏偏紫云宫还有另一番因果,连累峨眉二位高人,为你们奔波,祈命。原本想送三凤去轮回,也有朱梅两位前辈为你们劝说,我便饶了你们这次。神沙通道已被我废去,而你们与紫云宫五百年之缘,因为炼制神沙折去五十年,又因为恶了我,折去三十年,已经到期,你们欲意何为?”
“是依旧占据仙府,和紫云真主峨眉纠缠,然后伺机图谋报复与我,还是听从峨眉劝说,放下这段因果?”陈昂说完冷笑道:“先说好,若是你们再来我跟前惹我厌烦,下一次我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听了陈昂这些话,三凤已是怒极,张口就想喝骂,但她一见陈昂冰冷的眼神,就什么勇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