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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能救冷玉,崔珊愿意出一大笔银子,她不是善良,也不是旁的什么,她时常想到就在自己身陷尼姑庵,半疯半死之际,若非素妍,她早就死了。
素妍救了她一命,她只是想帮冷玉一把。
因为素妍于她有救命之恩,只要素妍说什么她都愿意信。
这是一种性命相交的情义,素妍也成为她此生最亲近的朋友。
素妍道:“为他诊脉时,发现他体内有股被压制的强大真气,可见冷玉有非同寻常的身份。珊瑚,让冷玉离开吧,给他一些钱,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崔珊一脸哀痛,无论冷玉有怎样的过往,那人害冷玉失去武功,被困小倌楼近三载,还让他受尽伤害。
素妍了晓她救人心切。“你知道我的脾性,要是我能救他,又怎会袖手旁观?我把解毒的方子给你,但最关键的三味药能否寻到就看天意。”
握笔写下方子,看了一眼,如何解毒倒也写得清楚。
崔珊想到曹玉臻、胡香灵,“胡香灵我已经派人看押起来,原是想把曹玉臻母子变为我郡主府的奴婢,没想到他们竟突然消失了。”
“不见了?”素妍暗诧,在她的记忆里,曹玉臻没有失踪过,一直在她被曹玉臻下令勒死,曹玉臻与胡香灵都活得富贵荣华。光鲜无比。
素妍扬了扬头,“这也太奇怪了,你可知道他最近都在做什么?”
崔珊想了一阵,忆起常乐禀报过的事,道:“听我的护卫说,曹玉臻常去太和里行馆。”
曾经,曹玉臻与人联手陷害江家,被御林军搜出的“证据”是近几十年来与北齐多有磨擦的大辽秘函。“可是大辽行馆?”
崔珊先是一怔,紧接着就轻叹一声,“素妍,你太神了,怎么一猜就中。”
看来,曹玉臻做了上一世同样的事,不同的事,他此次害的是崔家,用的也是相同的法子。
素妍心下纠结。“珊瑚,你如果相信我的话,离开之后就去左相府。让你祖父寻个藉由。在府中挖地三尺、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地寻东西,一定会有意外地收获。”
崔珊面露迷茫,好好地在自家府里寻上一遍,这是什么道理?
过了片刻,崔珊问道:“你怀疑曹玉臻去太和里别有用意?”
素妍反问:“那你说,他好好的哪儿都不去。却独去大辽行馆,他想干什么?到那儿去避难?”朝廷命官岂会去别国驻扎在皇城的行馆避难之理,“曹玉臻与胡香灵都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之人。”
如若能帮,她一定会帮,宇文琰原是崔珊命定的夫婿。她与崔珊的命运在不经意间发生的交换。
素妍一字一顿,严肃犀厉地道:“我担心曹玉臻会算计你和崔家。要是他借着与大辽人亲近的机会,编造出什么害人的证据来……”
话说得这般明显,崔珊立时明白,一张俏脸煞白,“按照我朝规矩,文武大臣没有皇上旨意,不得私下与各国行馆官员接触,曹玉臻这么做已经犯了大忌。”
素妍道:“是这样!你就算想抓他,除非有官兵将他和大辽官员当场抓住,否则很难定他的罪。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以防万一,小人易防,伪君子更得提起十二分的戒心防备。”
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崔珊。
崔珊面露感激,想到这些日子,素妍对她的点滴担心,从丫头侍女的口里听到,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宇文琰只着中衣,手提宝剑,身后跟着小安子,一脸怒容地自内仪门进来。立在院中,审视一番,立时看到了五箱金灿灿的金元宝,每层都摆放着或十两一锭、或五两一锭的金元宝,金光闪耀,跃人眼目。
崔珊见他进来,粲然一笑:“是王爷呀!”
宇文琰立时俏脸俱变,厉喝道:“你自暴自弃、任意胡为就罢了,可别带坏了我的王妃!”
素妍没想他一进来,与崔珊说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轻呼一声“阿琰……”想要阻止他说话。
宇文琰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崔珊,眸光全都是厌恶,“妍儿是好妻子、好母亲,本王不想看到你,你在自个儿的府里怎么玩,买多少郎倌都是你的事?但你,不该把那些脏玩意带到我的王府来,脏了我的地方……”
在他看来,郎倌这样的男子,是比青楼女子还脏的东西,因为郎倌服侍女客,也会接待龙阳之爱的男客,男女都要服侍,可不是脏的么。
宇文琰忆起就觉得恶心。
素妍惊呼一声“千一”。
他这是什么意思,崔珊来,好歹崔珊是客人。
崔珊并没有与买下的小倌怎样,相反,崔珊只是太寂寞,想找两个说话的人。她与小倌们之间也是清白,素妍能瞧出崔珊对小倌们的敬重。
以崔珊的身份,和自小被娇惯成性的脾气,能学会尊重旁人,已经是天大的转变。
崔珊原有的平静、喜色,此刻全都化成了悲愤。
宇文琰不满而责备地看着素妍,“告诉你多少回,不要与她交往!为什么就不肯听?”
素妍见他不肯听,就连面子也不肯给崔珊,厉声道:“你疯了!珊瑚是我的朋友,也是府里的客人……”
以前,宇文琰不喜欢崔珊,小小年纪就敢大声的喊“我喜欢琰世子”,在那一刻,宇文琰有片刻惊诧后,只有不悦。
“朋友?你拿她当朋友。她视你为朋友了么?如果她为你设想半分,就不该带那些东西入府?那是什么?是比青楼女子还不如的郎倌,是那些不知廉耻女人的玩物……”
宇文琰怎么了?
居然当着崔珊的面就责骂起来。
崔珊也是个爱面子的人。
素妍大喝一声“够了!”
崔珊一脸苍白,咬着双唇,欲哭不能,这是屈辱,这是误会,可她却不能解释半分。“素妍。今儿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思虑不周……”
“崔珊!”
崔珊欠了欠身,转身奔出花厅。
素妍大呼“崔珊”,她想要追出去,好歹与她赔个不是,然,宇文琰却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宇文琰,你今日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当着崔珊的面那样说。那三位公子是玩物,崔珊成什么了?”
崔珊是什么?整个皇城都知道!
宇文琰怒不可遏,“你是做了母亲的人。就算不为耀东,也该想想我,想想这个家。”
崔珊是荡\妇。公然从小倌楼里买了三位小倌。头日买下,次日就闹得满城风雨。
崔珊想做什么?就是想养小倌,想她往后都不再嫁人。
这样的女人,不是荡\妇是什么?就是不知廉耻,就是不要脸!
然,宇文琰没有说出来!
他今日给足了素妍脸面。也给足了崔珊面子。
他只希望素妍不要再跟崔珊来往,救了崔珊一命,就足够了。
崔珊若是个知恩图报的,更不应该再与素妍来往频繁,平白误了素妍的好名声。
“你与崔珊那样的女人搅到一起。你让世人怎么看?要是他日有了女儿,整个皇城怎么看?”宇文琰言罢。吐出如箭刺心的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不想素妍被崔珊带坏了。
看多了做郎倌的男人,万一有朝一日素妍动了心……
不,他是害怕。
素妍这样的好,他害怕失去,害怕有朝一日突然就变了模样。
素妍没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宇文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崔珊她……与那几位公子是清白的,她只是同情他们的遭遇,想要帮他们一把,穆林已经与她的丫头订亲了,只待调养好日子就要与丫头成亲;还有……”
不等她说话,宇文琰大喝一声:“小安子!”
有人应声。
宇文琰厉声道:“吩咐外院的护卫与小厮,不许崔珊和那些玩意儿迈入琴瑟堂!吩咐看门的管事婆子,从即日起,不许崔珊再入王府!”
素妍只觉他的话太过无情,挥着无力的双臂,“宇文琰,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是看你越来越不知轻重,你什么身份,她什么名声?本王不许她入府,不许任何人坏了王府的名声。”
“你……你……”素妍气得嘴唇发颤。
成亲以来,她与宇文琰有了生平第一次最激烈的争吵。
不是为什么事,只是因为崔珊。
素妍的解释,宇文琰一个字都不要听。在他心里,已经认定崔珊是自暴自弃,是荡妇,是不知廉耻的女人,他竟然视崔珊如山阴公主一类的女子。
就在素妍与宇文琰发生争执的时候,崔珊就站在琴瑟堂外面,那些话语清晰地传到耳边,素妍信她,可是宇文琰却不许他的妻子与崔珊来往。
崔珊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难过,泪珠儿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呆在青嬷嬷房里的翠嬷嬷在争吵声中出来,青嬷嬷也从翠嬷嬷嘴里知晓了实情,一脸尴尬地笑着:“翠妹子……你别怪我家王爷……”
翠嬷嬷反有些不好意思,“郡主思虑不周,我该想到的……其实我家郡主……”
但世人不会问其间的内情,只会说崔珊不知廉耻,不讲妇德,公然买小倌,养面首……即便,崔珊最初是因为寂寞买来陪自己说话、作乐的,可后来她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世人只会议论他们看到的、听到的表面。
如果不是崔珊今儿带着三位做过小倌的公子上门,宇文琰和素妍就不会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