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蜂并不怕人,他们开始攻击白马,白马从长辈那里学会了点燃烟雾,迫使蜜蜂放弃抵抗,砍开蜜蜂藏身的树洞,就可以得到最甜美的蜂蜜。.”
厚实略带着些许愉悦的解说声响起,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一些,尽管,依然有大量的蜜蜂围着白马占堆,不少爬到了他的手上,似是要阻止他伸手去掏拿蜂蜜。
可是蜜蜂已经阻止不了他了,很快,他的手就伸进了树洞,任由蜜蜂叮咬,他都浑然不觉似的,笑眯眯的把蜂巢从树洞拉了出来。
嗡嗡的蜜蜂声传到了树下,树下面,白马占堆的父亲也赶来了,两人都替白马高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白马尽管抓着依然有几十只悍不畏死的蜜蜂守护着的蜂巢,被叮得眉头微皱,但他却笑得像是绽放的花儿一样,蜂蜜,能给家人带来甜蜜的东西,他成功了。
涂波看着他们撕开蜂巢取出蜜糖,不顾蜜蜂的叮咬陶醉在蜂蜜的甜蜜,他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心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愉悦。
“在与世隔绝的森林里,甜食非常难得,而蜂蜜是白马能带给家人最珍贵的礼物。
甜,是人最简单,最初始的美食体验,蜂蜜80的成分是果糖和葡萄糖,作为早期人类唯一的甜食,蜂蜜能快速产生热量,补充体力,这对我们的祖先,至关重要。
和人工提炼的蔗糖不同,蜂蜜不用经过水解就可以直接被人体吸收,在华夏的厨房,无论烹饪菜肴,还是制作甜点,蜂蜜,都是其他糖类无法替代的。
当然,白马家最喜欢的是酥油蜂蜜……”
涂波看到白马一家人幸福的吃着白马用生命换来的美食。心很是充实,卖力气的人才懂这种美妙的踏实而又幸福甜蜜的滋味。
“对于一些人来说,获取甜蜜的美味,需要爬十层楼的高度,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则要经过上万公里的的艰苦跋涉,油菜花已经开了。谭光树已经准备启程,老谭是职业养蜂人。
二十多年来,他靠这份工作,养育了一双儿女。
每年清明,老谭都要和妻子吴俊英踏上追逐花期的旅程……”
涂波继续看着电视,镜头跳转。给了蓝天白云,白云迅速舒展伸缩,代表着时光流逝。
即便电视屏幕上没写多少时间之后,涂波也知道,这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养蜂人。
这个职业并不陌生,涂波也看见过,可是具体他们的生活方式。他并不知道。
突然间,他很好奇。
不过听到解说养蜂人每年几乎都在外面奔波。涂波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他虽然不是养蜂人,可是他这样的农民工也是常年在外奔波,有这么个说法,在外赚一年的钱,就是为了回家过个好年。
平实,却令人心酸。
涂波没有孩子,但好歹活了二十几年。知道做父母的辛酸,这年头,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
把孩子留在老家,两夫妻跑外边挣钱,结果,钱能挣到,孩子却是疏于管教。多半会学坏。
然而,不出去打工,能陪孩子,却给不了孩子将来。甚至吃饭都成问题。
难以抉择。
伟大的父母们,宁愿自己吃苦,都会不远千里的来到繁华的都市,尽管他们心怀着怯意,却只能强行呆下去,为了小孩的将来,他们玩儿命的努力。
看着电视挑着担子摇摇晃晃走着的老谭,涂波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一刻他觉得电视里这人跟他很像,都是在为了自己和家人的一曰三餐而奔波。
“二十多年前,老谭向未婚妻许诺,要从事一项甜蜜的事业。”
谭妻接受采访的声音传出:“我跟老谭订婚的时候,他跟我说这个养蜂,出去旅游了,好玩又浪漫,结果我跟他结了婚,风餐露宿的,辛苦得很。”
“哈哈,这个狗曰的,这样骗人家。”涂波看着谭妻眼睛泛红,不禁笑了起来,突然间,他也想找媳妇了,找个可以和他一起甜也过得,苦也将就的人一起生活。
“交通不便的年代,人们远行时,会携带一些能够长期保存的食物,人们通常把这类菜叫做路菜。
路菜不仅仅是用来填饱肚子,更是主人习惯的家乡味道。
麻辣香肠、腊肉,看似寂寞的路途,因为川省女人的存在,变得生趣盎然。”
涂波看到油光四溢,带着些许玉脂般透明的香肠薄片与腊肉,不禁咽了口口水,冤孽啊。
陆尘也太坑人了,这节目在黄金档放的话,都刚刚吃饭不久,即便看到再美味的东西,也不会食指大动,现在是十点,正好是快饿的时候……
一般来说,到了十一点之后还没睡觉的人,几乎都是要吃宵夜的。
而这个点,刚好。
这个点的人,看到那些美食,不饿也会饿。
色泽晶莹剔透、略带着些许古铜色,犹如家乡黄昏眼色的腊菜的镜头终于跳过,接下来是豆腐花的镜头。
还好……
这个豆腐花不是那么的好看,涂波深吸了口气,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碗筷,想到厨房还有蛋炒饭,他咽了口口水,忍着。
节目才开始呢,说不定后面有更馋人的。
要是现在吃了,一会儿还想吃,那是要暴肥的。
“挤出水分,力度的变化,将决定豆花的口感,简陋的帐篷里,一幕奇观开始呈现。
现在是佐料时间,提神的香菜、清凉的薄荷、酥脆的油炸花生、还有酸辣清冽的泡菜、所有的一切,足以令人忘记远行的疲惫。”
电视屏幕,滚油被泼到了辣椒粉上,冒出的气泡,都似乎透着一股焦油的香味,令人神往。
油辣椒和上方才准备的佐料,剔透,红得令人食欲大开的辣椒蘸水便已调制好,老谭两夫妻很是幸福的坐在了一起。
似是如同解说说的一般,这让人垂涎欲滴的家常饭菜,令他们暂时忘记了远行的疲惫与之前的嫌隙。
谭妻:“老谭你快来看我这豆花,都家里是一模一样的,汤也是清清亮亮的……”
老谭:“好吃,巴适(舒服),贤妻良母。”
谭妻:“你平时冒我火的时候,就像今天吃豆花时一样温柔就对了,还贤妻良母呢。”
老谭:“川省几乎都是女人当家。”
谭妻:“老谭就是趴耳朵(妻管严)”
甜蜜的笑容洋溢在他们的脸上,镜头这一刻慢了下来,似乎是让人细细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因为,接下来,或许又是一段艰难的跋涉。
涂波微笑着,望着茶几上的空碗,的确,每天累得要死回到家,看到碗的食物,就会瞬间忘记今天的苦累,那喷香的味道,似乎隔绝了痛觉神经,即便是简单的蛋炒饭,加上家带来的卖相不好的辣椒酱,也依然是极品美味。
果然,如同涂波所猜测的,镜头,老谭夫妻忙碌着收拾东西,又要启程了。
此时,那敦厚、而令人踏实的解说声音再次响起。
“丰盛的一餐,标志着另一段旅程的开启,全部家当,重量超过10吨,天黑前两小时必须全部装车,因为工作,每个养蜂人每年外出长达11个月。
父母的奔波给两个读书的孩子,提供了安稳的生活,此生若能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20多年,风雨劳顿,之所以不觉得孤单,除了坚忍的丈夫,勤劳的妻子,相濡以沫的,还有一路陪伴的家乡味道。
养蜂人老谭和妻子,携带蜜蜂一路迁徙,而另一种候鸟式的人群,却轻装上路,只带着他们的双手。”
老谭的货车载着家人的期望行驶着,开向幸福的方向,令人振奋而又想要回味着一些往事的配乐响起,那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令人放松下来。
镜头跳转,自蓝天至上而下,一大片金黄色的麦田出现在眼前,机器收割着成熟的麦子,身后留下整洁而宽广的麦田大道,空气弥漫着一股轻松的味道。
“秦岭北麓,麦子熟透,机械收割的普及,不妨碍竞争者的存在,麦客,国古老的职业割麦人……”
伴随着解说声,一双粗大的手出现在镜头,他敏捷的隔着麦子,熟练的打结。
面食的讲述再次让涂波觉得粮食的来之不易,看到那卖相不佳,却是令人食欲大开的面条,涂波觉得自己的饥饿感越来越强。
“麦客,华夏最古老的职业割麦人,古老的职业和悠久的传说,正被机械们一茬茬收割殆尽,眼前的食物,可能来自遥远的大海和高山,很久以前,人们的生存习惯,已经从狩猎改为了采集,但只有一个例外
海洋人类最后的狩猎场。
有科学家预言,50年内,海里的鱼会被全部吃光,而江浙渔民杨世禄认为,靠海吃海的曰子,只能再维持10年。3个月的休渔期过后,东海迎来了开渔的第一天。
这种小船被称作夫妻船,它是渔民的双脚。四小时行驶60海里,夫妻俩洒下第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