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漠汗挥舞令旗,十架铁浮屠立刻聚拢在一起,马车前方的五柄尖刀刀锋对向梁薪。梁薪冷冷地看着那铁浮屠,心中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应对。恐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军中的高手利用轻功飞到马车里面杀掉驾驶马车的士兵,顺便还能将这大疙瘩给抢夺过来。
铁漠汗看着梁薪笑道:“梁侯爷,你也来尝尝我们大金这铁浮屠的滋味吧。”
“咚!咚!咚……”铁漠汗的话音还未落,沉重的战鼓声突然想起来。原本守在城楼上的士兵突然被人抛下城楼,一名穿着柳叶铠甲的辽军将领站在城楼上大声叫道:“梁侯爷,感谢你带兵前来支援,耶律保机我来晚了。”
耶律保机,耶律敌烈的大儿子,在辽国也是一个有名的武将。见到背后的黄龙城突然被夺,铁漠汗知道眼下此地已经不可久留,不然被包围过后光困也能困死他。
梁薪看出铁漠汗萌生了退意,手中大夏龙雀刀锋一指高声叫道:“西厂铁骑,全速出击!”
铁漠汗双目一睁,立刻打着令旗叫道:“退!全部撤退!”
金国骑马攻击的速度很快,逃跑的速度也不慢。梁薪追出一段距离后就没再追了,毕竟他还没有想到克制铁浮屠的办法,贸然追上去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梁薪没有理会高俅,稍稍整理了一下西厂铁骑后便领头进了城门。高俅也立刻整理残兵,然后往城门走去。稍稍点了一下人数,就刚才从城门里面,再到城门外面这点短短的时间里,高俅的马军司和殿前司足足损失三千多人马,负伤者更是数不胜数。
当年梁薪出使辽国时曾经见到过耶律保机,对于梁薪耶律保机十分敬重。他亲自带着亲兵下城楼来迎接梁薪,梁薪看到他后翻身下来然后将马教给身旁的童武牵着,走上去说道:“保机兄,好久不见了。令尊一切可还安好?”
耶律保机学着汉人那样对梁薪抱拳行了一礼后道:“感谢侯爷关心,家父一切都好,如今正在出河店督战。此次就是家父让我带兵前来,他说铁漠汗强势攻打黄龙府很可能是为了埋伏你。这一路我生怕自己来晚了,如果见到侯爷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耶律将军有心了。”梁薪笑着点点头,此时高俅终于整顿好兵马开始进行。在这城门口相遇,耶律保机见到高俅那狼狈的模样没敢把高俅往大官身上想,不过见高俅怒瞪着梁薪,耶律保机忍不住开口问道:“梁侯爷,这位是?”
梁薪笑着为耶律保机介绍:“这一次吾皇一共派出了两支军队来援助辽军,一支是我的西厂铁骑,另一支就是这位高俅高太尉所带领的六万禁军。”
耶律保机恍然大悟:“原来是高太尉,失敬失敬。”虽然面子上客气,不果契丹人一向崇拜勇士看不起弱者。故而耶律保机也没有想跟高俅多亲近的,直接侧身让到一边道:“两位大人远道而来定是十分疲惫,就请先入城稍作休整然后再议谈军事吧。”
“好。”梁薪点点头,跟着耶律保机离开城门,高俅一言不发也跟了上来。
黄龙府的府衙之中,梁薪先洗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后走出房间。府衙经历战乱早已经没有了官员衙差,剩下的全是辽军在站岗守卫。
一名士兵前来通知梁薪,说是耶律保机在后院设了宴,邀请梁薪一同过去。梁薪答应过后往后院走去,后院之中摆了五桌酒菜,在座的有辽军的一些将领,另外高俅和梁薪的核心手下也全都已经入了坐,唯独梁薪和高俅姗姗来迟。
两人在耶律保机所坐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耶律保机起身举起酒杯道:“各位宋军兄弟,辽国遭逢战乱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感谢大家能不计前嫌前来救援。今ri我耶律保机敬各位一杯,明ri战场并肩作战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耶律保机这番话说的很好,梁薪也欣然起身端起酒杯和耶律保机碰杯饮尽。大家喝过这第一杯酒后梁薪和高俅又轮流站起身来敬了辽军的将领。然后大家便各喝各的,各自与桌上的人聊天划拳。
趁着这个机会耶律保机给梁薪和高俅说了一下现在的战况,金军的铁浮屠和拐子马威力强大,辽军在这上面吃了不少亏。铁浮屠梁薪他们今天已经见识过了,的确威力不小。但是那拐子马梁薪以往只是在史书上看见过描述,并不知道实际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开口询问了一下。
耶律保机解释了一下,那拐子马和铁浮屠都是金国四王子兀术所发明,铁浮屠是战车,拐子马则是连马都披了钢架被武装到了牙齿的骑兵,这样的骑兵不惧刀砍箭射,破坏力十分惊人。一直到现在,辽军都还没想到该怎么去破解这铁浮屠和拐子马。
早在遇到铁浮屠的时候梁薪就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克制它,如今听到耶律保机提起梁薪忍不住将自己心里萌生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
梁薪问耶律保机这附近有没有竹子。耶律保机说有,梁薪让人去伐了几根回来。挑选了其中一根后梁薪将它裁断,一头将节打空,一头在节上挖了一个孔。然后再找了一根较细的竹子用毛巾包裹好头部恰好可以贯进竹筒里。将竹筒里灌满水后梁薪用力一推那根小竹子,竹筒里的水立刻激射出来射得老远。
周围围观的人都不明白梁薪这是要干嘛,高俅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道:“射水器而已,平ri人家一般拿来灭火,不知道咱们忠义侯是否是准备用这射水器去和金人的铁浮屠打仗?相信那千万道水柱射出去金人会被吓破胆的。”
高俅此言一出,他的手下们纷纷仰头大笑起来。梁薪手里拎着他自己制作的简易水枪笑着问高俅:“高太尉看不起这玩意儿?那我想问高太尉一句,如果这竹筒里灌满的不是水,而是火油。然后我再派人准备几千个火把,你猜你最后会怎么样?”
“会把他烧成烤猪。”印江林讥笑着搭话道,梁薪手下人立刻放肆地大笑起来,这也算是还击之前高俅手下人的讥笑。
听到梁薪的解释后耶律保机双目顿时一亮,他拍了拍自己的头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用火攻去克制金人的铁浮屠呢,任由他们铠甲再严密,只要淋上火油再用火把点燃火,一样能把他们给活活烫死。妙极,妙计啊!”
耶律保机兴奋地对梁薪说道:“难怪父亲一直说想要梁侯爷亲自带兵前来支援,梁侯爷足智多谋真是令保机钦佩不已。有梁侯爷在,这次抗金有望啊。”
“好!好!好!”耶律保机手下的辽军将领纷纷高声为梁薪叫好。
梁薪摆摆手正准备谦虚两句,谁知道高俅却突然很没风度的离开了。
高俅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宴会的继续进行,相反没有了高俅在那里杵着大家喝的还更加尽兴了一些。辽军将领还和印江林、梁瑞玩了一场掰手腕比赛,最后自然是以印江林他们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在黄龙府休整了一夜,第二ri天一亮耶律保机就提议上路了。原本高俅还想再多休息几天,但是听见梁薪一口答应下来,高俅也不愿意在这黄龙府多呆,生怕金军突然掉头回来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与耶律保机一起上路,沿路没有再遇到什么金兵或者马匪什么的,行军两天过后第三天的早晨梁薪他们终于到了出河店。
出河店位于鸭子河河西,河东那边就是金军主力。辽军与金军隔着鸭子河遥相对望,金军主攻,辽军主守。由于有鸭子河这一天然屏障在,金军一时间不敢贸然强行渡河。不过现在正是冬月底,天寒地冻,再过十来天就是北方最冷的时候,到时候鸭子河会全面结冰,人马都可以在上面行走。到了那个时候,金兵就可以强行渡河了。
远远的,梁薪已经看见了辽军的军营所在。耶律保机将手指放嘴里吹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声,周围的暗哨立刻放松了戒备。
辽军的军营里突然奔出来一匹火红的骏马,马上驮着一人正驰马飞奔而来。远远地看不清人影,但是梁薪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等到人影近了才看清楚原来纵马跑来的居然是三公主耶律莲蓉。梁薪从马上下去,耶律莲蓉奔到梁薪跟前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下冲进梁薪的怀抱之中。
看到如此情况耶律保机倒是并不意外,但是高俅却微微愣了愣神。他心里酸唧唧地想道:“这么一个标致的娘们儿居然喜欢上一个太监,这辽人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度测。不过这梁薪再也厉害也没什么,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太监,永远都享受不到男人最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