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了!
楚扉月的头顶上“叮”的亮起了一张小灯泡,他装模作样的将手插进兜里,实际上却是从无尽世界里拿出了一块血红色的尖锥形玉片。
是血纹矿矿精。
自从楚扉月得到瞬天使的祝福之后,这个原本用来充数的饰品便一直被楚扉月扔在无尽世界中压箱底,没有再出过场。但对于现在俾斯麦这种情况,一颗可以让他静下心来的石头再适合不过了。
冷月矿石其实也有相同的功能,但楚扉月手里的冷月矿石都是还没有加工的,楚扉月总不能把一块人脑袋大的矿石原石挂在俾斯麦的胸口上吧?
而且血纹矿矿精解释起来也方便,反正天朝的玉文化足够深远,楚扉月到时候随便往前人身上一推别人就算觉得异样也没有办法在说什么。但冷月矿石可就不一样了,地球是科技社会,不管什么东西都是用科学来作诠释。但冷月石矿的静心作用又该怎么解释呢…特殊的磁场?特别材料?外星遗物(某种意义上)?
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两相对比,虽然品级是史诗但楚扉月看不上眼的血纹矿矿精显然更合适。
赛场上的比赛已经进入到了最,俾斯麦满头大汗的舞动着自己的手指,操纵着掘墓者在场地上表演出了各种各样的酷炫特技——甩尾,飘逸,原地回转,逆退变向……
但不管他如何努力,对方却依然像泥鳅一样,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从俾斯麦的手下逃脱。对面的选手同样展示出了不逊于俾斯麦的操作技巧,这两个人在技术上应该是相当的,如果双方调换一下位置,或许结果并不会发生变化。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扉月却煞风景的来到了裁判席上,表示要使用参赛队伍唯一的一次主动暂停的权利。
裁判比赛的老头子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紫发飘飘的小………咳咳(偏头)……眼神中略微带着一点疑惑。
比赛正打到最紧要关头,在这个时候暂停,难道这个小丫头不懂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趁着现在再加把力把对面干掉,然后不是有的是时间休息么,干嘛非要着急现在呢?
但作为磐岩大学队唯二的两名成员代表,楚扉月确实拥有申请暂停的权利,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项权利之一。
最终,裁判在观众们的惊讶与倒嘘中挥舞起了比赛暂停的旗帜。看到裁判举起的旗子,双方的机器人都慢慢的停了下来。两个选手先是隔着好大的赛场疑惑的对了一下眼神,然后齐刷刷的将眼睛甩到裁判席上。
楚扉月那一头的紫发,成了他最明显的标志。
比赛叫了暂停,赛场内的气氛瞬间便从狂热降低到了愉♂悦,观众们开始左拉右扯的闲聊起来,看手机的看手机,看单词本的看单词本,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往台上看。
哦,除了那些看楚扉月的绅(hen)士(tai)…
在休息席上,楚扉月和俾斯麦相对而坐,俾斯麦趴在桌子上,吐着舌头大喘着粗气,就好像是一条快要热疯了的狗。
楚扉月将血纹矿矿精放在桌子上,推给他。
“俾斯麦,把这个戴在身上吧。”
“唔,这是什么?”
趴在桌子上COS死狗的俾斯麦左右摇晃着脑袋,半死不活的问道。
“你就当它是一块玉吧,反正能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比赛。你没发现么,你比赛的时候太急躁了。很多机会本来能抓住的,但你都错过了。”
“……确实像你说的,但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失误了,而是误导,就算知道那是错的,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说你需要这个,戴上吧。”
楚扉月将血纹矿矿精又往俾斯麦那边推了推,直接推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顺着楚扉月的手指,俾斯麦的眼睛也投在了那片血色晶莹的玉片上。随即,他的眼睛瞪得浑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这是,血纹玉!?”
楚扉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个东西我在游戏里面见过!血纹玉,能够降低魔法傀儡失控的几率,是制作魔法傀儡核心能量节点的顶尖材料,我当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地下世界的蜥蜴人黑商那里搞到过十六块。”在俾斯麦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扉月偷偷扫了一眼自己的戒指,里面装着好多好多的血纹玉矿石。
不过紧接着,俾斯麦的兴奋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迅速地消退。
“不,不对,这是现实,不是游戏。伙计,你这一块也有精心的效果,对么?”
俾斯麦的自言自语让楚扉月颇有点感触,原来血纹矿并不只是在梦之花庭的周边有分布,欧洲大区也有。而且那边似乎还有个什么地下世界,听起来似乎蛮有意思的。
等什么时候国界开放了,就带着妹妹去欧洲大区玩玩…
现实中想要出国还需要签证什么的,麻烦的要死,在游戏里面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虽然不清楚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但这块玉佩确实可以让你的心静下来。很灵的,你带上试试就知道了。”
楚扉月用我知道你读书少我不会骗你的的眼神,看着俾斯麦将血纹矿矿精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五分钟的暂停很快就结束了,双方的选手重新站在比赛场地旁边的选手席上。这一回,楚扉月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俾斯麦的旁边,斜倚着桌子,捧着手机上网查看有关《梦》这一次更新的具体内容。
赛场内的喧嚣,统统被他用风屏蔽了。
裁判挥舞着旗子,表示比赛重新开始。已经休息过来,而且身上还带着神器的俾斯麦刚一开场就发起了全力的猛攻,就好像下山的猛虎一样,着实吓了对面一跳。
按照他们的理解,五分钟的暂停根本就不足以让俾斯麦重整精神。不正确的休息反而会让人更加的疲惫,现在的俾斯麦应该比刚才的状态还要差才对,怎么突然就变得龙威虎猛起来了?
全盛时期的俾斯麦让对面的选手苦不堪言,精确到如机器人一般的操作让俾斯麦就好像聪明的猎手一样不断的缩小着对方的活动范围,虽然两个人只是在场地上一点点的划着圈子,但对面的选手很清楚,自己的活动空间正在被俾斯麦一点点的压缩。等到什么时候他被逼到退无可退了,他也就输了。
要么被撞出赛场,要么就像兰花大学的机器人那样,支离破碎。
败局已定,对面倒也不矫情,还没等俾斯麦操纵着自己的钢铁怪兽扑上来这样那样的干一些十八禁的事情,他就自己将机器人开到了场地外面。
离开比赛场地者,按失败论处!
这场一波三折的比赛,总算是以俾斯麦的胜利而告终。对面的选手将遥控器一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一个气质很阳光但看长久了就会觉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猥琐的年轻人。
“嘿,你好,我是华清大学的郝健,很高兴做你的对手。”他满脸微笑的伸出手来——朝着楚扉月。
楚扉月还在那抱着手机看更新报告,根本就没空搭理他。结果这个贱人一看这边勾搭不上,立马转身握住了旁边俾斯麦的手,那一阵猛摇啊,亲切的就跟井冈山大会师那副油画里面的毛太祖和朱大帅似的。
俾斯麦还在那琢磨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呢,怎么念都觉得不对劲。
还不算太熟练的中文知识,让俾斯麦产生了很微妙的误解。
“好贱…好贱?好贱(﹁﹁)”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俾斯麦看郝健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你好,我叫俾斯麦,是德国人。这是我的搭档,楚。”
俾斯麦说完,顶了顶楚扉月的胳膊肘,差点把他从座位上顶出去。
“嗯,比赛结束了么?”
楚扉月抓着自己的手机抬头张望了一下,比赛场地的内部已经空空荡荡的了。
俾斯麦翻了翻白眼,还好奇的说:“是的,结束了,统统结束了!”
“输了么?没关系,明年继续努力呗,骚年我看好你喔。”
楚扉月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搓衣板一样的身材瞬间显露无疑。
俾斯麦抓住郝健的手,沮丧的哭诉道。
“好贱你看,我的同伴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俾斯麦的力气很大,掘墓者几百斤的重量他甚至可以一只手抬起来(虽然只是一边)。被他抓着,郝健根本就抽不出手来,只好忍着手掌上传来的酸痛,脸上陪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娘的,这一组两个人都是神经病,小爷这次探底算是栽了!
终于,经过好贱同志“好心”的解释,楚扉月终于明白俾斯麦已经晋级了三强,距离代表天朝参加全球大机挑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呢,俾斯麦。”
“当然,楚,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是是是,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差点被别人端掉。”楚扉月翻了翻白眼,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手机。
他的神色,似乎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