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氓打劫的事告一段落,两兄妹又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说也奇怪,那天扉月被打的那么凄惨几乎爬都爬不起来,可回家搂着小暖水袋睡了一晚上之后竟然就完全找不出被打过的痕迹了,精神足的好像喝了八罐子红牛一样。这件事让他自己奇怪了一会儿,但并不是太长,因为他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照顾妹妹。
扉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妹妹背回来的,看着妹妹疲倦的睡容扉月更加肯定这一点了。心疼妹妹的扉月为她盖好被子下床去准备给她弄点吃的。
妹妹是在中午醒的,她一睁眼看见哥哥不见了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满屋子乱转,直到在厨房里发现目标为止。
沁月看着自己那正在和灶台较劲的哥哥,几乎流了一晚上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沉默的妹妹悄悄的从背后抱着哥哥,死死地。
扉月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他静静的感受着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没事了,都过去了。’
‘可是,可是哥哥被打了啊。’
‘那也过去了,咱们回家了啊。’
‘那,还疼么?’
‘不疼。’
‘不信啊。’
‘爱信不信。’
‘就是不信啦。’妹妹疑惑的又用力搂了搂,‘是不是在忍着啊?回头让我看看。’
‘不让。’
‘要看啊。’妹妹用力将哥哥的脸翻了过来,然后愣住了。
因为那一张脸就跟个黑煤球似的,除了牙齿了眼睛之外哪哪都是黑的。
沉默
‘哈哈哈哈,哎呦呦,肚子疼啊啦,哈哈...’
黑煤球的分隔线
流氓抢劫的事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两兄妹没有出去过一次,甚至连报纸都没有取。但是人都是群居动物啊,还是要出去的,就算你不想出去生活也会逼着你出去的。
嗯,不出去就没菜吃了,总不能天天大米饭吧。
最后扉月还是在这一天的下午成功的将妹妹从进化为一个宅神的危险边缘中拉了回来,为此费了很多口水的他很有成就感。
卖菜的蔬菜店其实就在小区门口,但这三天在家憋得有点难受的扉月硬拉着妹妹走到了很远的一个菜市场。‘多锻炼一下有益身心健康啊。’
到了菜市场扉月才发现这里和小区门口那个麻雀虽小五脏区全的小店完全不一样,喧闹的人群摩肩接踵的看起来是挺恐怖的。
扉月在孤儿院时离菜市场很远买菜都是用车拉的,之后住家属院了又只在蔬菜店里买过菜。所以他是第一次来菜市场,理所当然地被吓了一跳。
倒是沁月原先跟着奶奶来过两次因此对这里有点印象,看着那边惊讶的哥哥妹妹突然有了一种好像长大了一样的成就感,在这种成就感的支配下妹妹反客为主拉着哥哥挤进了人群。
人群中的沁月发挥了远超平时的战斗力,见缝插针逆流而上之类的神技用的炉火纯青,不一会儿他们出来的时候哥哥的手里就多了两个塑料袋的战利品。
‘沁月,好厉害。’扉月由衷的感叹着女人在购物方面所能发挥的战斗力。
‘(__)谢谢。’沁月脑袋一歪,然后就定在那不动了。
‘什么?’扉月回头看了看,还是那一群小摊贩没什么奇怪的啊。
‘那个,糖葫芦。’妹妹指着街道那边的一个后面绑着一根红木棒的自行车,那根木棒上插着好多的糖葫芦,花花绿绿的好像个大孔雀。
‘哦,想吃么,我去买。’
‘算了吧,’妹妹瞅了瞅哥哥手里的两个袋子。‘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小心啊。’
‘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了。’沁月蹦蹦跳跳的跑到街对面去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往回跑。
‘小心点啊,别摔倒。’扉月不禁喊道。
嗯,看来有的时候真的有乌鸦嘴这一说呢,沁月跑得有些超速而且没有注意脚下,大意的后果就是一脚绊在了马路牙子上,‘嘭’等一声栽了下去。
‘沁月!’哥哥慌张的扔下手里的两个塑料袋跑过去将妹妹扶起来。还好看起来哪都没伤到,连皮都没破。
‘糖葫芦....’沁月看着手上那两个已经沾到了土的甜品,很是惋惜。
‘糖葫芦什么啊,叫你小心了,今天的糖葫芦没有了。’扉月一边拍着妹妹身上的土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唔....’沁月撅了撅嘴也没说什么,但眼睛还是不停地瞄着那两串糖葫芦,
‘好了,走吧,咱回家了。’哥哥转身捡起地上的两袋子菜往前走去,不过没听到跟过来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妹妹还停在原地无助地看着她。‘怎么了?’
‘脚崴了,疼。’妹妹哭丧着脸低声道。
扉月叹了口气‘╮(╯▽╰)╭,谁叫我是哥哥呢。’他走到妹妹面前蹲下身子‘上来吧。’
‘嘻嘻,哥哥最好了。’沁月往前一趴,就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哥哥身上。
‘不好,我的心情很不好。’
‘什么嘛,人家在夸你啊表示一下喜悦不好么。’
‘有个喜欢添麻烦的妹妹我有什么可喜悦的啊。’
‘切,哥哥不好,哥哥是坏蛋!’
‘你说对了,坏蛋是不是应该干一下更过分的事呢?’扉月坏笑着松了松手,吓得妹妹‘啊’的一声将两个本就拎着塑料袋的手搂得更紧了。
‘’沁月老实了一阵,哥哥以为自己成功镇压了妹妹而为此得意的吹起了口哨,然后妹妹磨牙的声音就从耳边传了过来。‘哇呀呀,吓唬人家我咬你哦!’然后一口咬在了自己哥哥的后脖子上。
‘啊呀呀呀呀,疼疼疼,松口啊,妹妹饶命啊疼啊。’
‘该机不认基督(还欺负人家不)?’
‘不了不了啊,饶命啊。’
妹妹松开了牙,感兴趣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牙印由白变红再变成紫色的,觉得有趣的她轻轻的用舌头舔了舔。‘真疼么?’
‘废话,你真的在咬啊。’扉月翻了一个白眼。
‘对不起啊,人家没真想咬的,我给你舔舔。’说完妹妹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不停地舔着哥哥的痛处。痒痒的,但确实很舒服。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就这样迎着将落的夕阳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既是向着回家的路,也是向着那金红色的未来。
‘哥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
‘当然,我不对你好不对谁好去?’
‘不是不是,我是说以后,到十年,二十年以后呢。’
‘那也一样,哥哥会一直对你好的。’
‘要是我有嫂子了呢,我们两个谁更重要一些?’
‘这个,还真不好说啊。’
‘唉,现在就这样以后结了婚你肯定就不管我了。’
‘废话,有你老公管你呢我添什么乱。’
‘不要,我才不要结婚呢,我要一辈子跟着哥哥。’
‘胡闹,怎么可能不结婚啊。’
‘那我就嫁给哥哥好了,嫂子妹妹的份集在一块你要更疼我。’
‘又找打了是吧?’
‘你说了不打我的。’
‘那你也不能乱说话啊。’
‘人家没乱说啊....都是真的。’妹妹将红红的脸贴在哥哥的后背上低声说着,即像是对哥哥说,也像是说给自己的。
夕阳如故,两个小小的人影被拉得长长的,看着和一个大人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