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1月份出生。”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忽然惊讶地站起来,臧浩立即跑了过来,道:“秀帅,有什么吩咐?”
王茂如道:“没事。”他站起来,快步地追向朱湄筠,臧浩赶紧追过来,乌热松等人也jǐng觉起来,他们一紧张,美国大使舒尔曼也紧张起来,忙问道:“王怎么了?”直到王茂如追到了朱湄筠,拦在她的面前,说道:“她在哪?”
大家惊诧地看着他们,王茂如也觉得自己不得体了,抱歉地对大家笑了笑,说:“我们到外面说。”..
来到外面之后,王茂如道:“你说说,她在哪?”
“干嘛啦?”朱湄筠道。
“少废话,她在哪?”王茂如怒目一睁,朱湄筠吓了一跳退了几步差点从台阶上掉下去,王茂如连忙把她一把拉了回来。朱湄筠人小个子矮体轻,被王茂如一拉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这时候某处闪光灯一亮。
王茂如头立即转了过去,掏出手枪直接对着闪光灯源指了过去,几个卫队队员立即扑了过去从草丛中揪出来一个面容猥琐戴着眼镜的男子。这人也吓坏了,他只是一个记者,在这里苦等消息准备明天的报纸。六国饭店这一场宴会名流如云,但凡一点事情明天都是头条新闻。只是他这种级别的记者,只能躲开印度保安潜入花园偷消息。..
此时在外面等了好久被蚊子虫子定了一身的包的他总算是见到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子和一个白色晚礼服的少女在一起,以为肯定又是哪家少爷和名媛发生点什么。趁机拍了一张照片,准备回去洗出来做一个标题,明rì报纸有得卖了。他所在的报纸是一件特别小的报社。自从八年前《东周刊》以娱乐形式占领全国报纸之后,俨然已经成为了民国第一大报纸,也带动了娱乐报刊行业,许许多多这种小报出现。这个年代,只有有个印刷机器便能开报社,没有新闻审查制度,人人都可以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学术zìyóu,言语zìyóu到了极点。
小记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处境,见到自己被人抓住高呼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是《趣闻知道》的记者,我jǐng告你们,不要碰我?我可是记者!你们想明天上头条吗?”王茂如的卫队队员一个个都似乎桀骜不驯的人,卫队班长李子奇一个嘴巴扇了过去。骂道:“叼你老母!”记者的眼镜被打掉在地上。被另外一个人一脚踩碎了,记者一阵心疼,怒道:“你干嘛打人?”李子奇又是一个嘴巴扇在他脸上,骂道:“衰仔!”小记者不敢说话了,被李子奇按着头拉倒王茂如跟前,王茂如淡淡地说道:“相机你收好。”
李子奇点头称是,便压着小记者走了。
朱湄筠吓坏了,一直扑在王茂如怀中没有挪开。一直到王茂如抓着她的胳膊道:“没事了。”朱湄筠吓得泪意盈盈,她一直以为人称秀帅的王茂如。她的秀盛哥哥,是一个时而满脸的笑容时而一脸严肃认真工作的强权男人。他是她在年幼无知的时候的偶像,确切的说,他是她少女怀chūn之时的那个暗恋和初恋,尽管王茂如从来没有认为她是女人。可是王茂如刚刚的表现的确是吓着了她,这个男人不单强权,而且残暴,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自己在内心之中却非常崇拜他的暴力。他掏枪要杀人的样子,好帅啊……
王茂如敲了一下她的头,道:“喂,你傻了吗?”
朱湄筠立即红着脸低下头,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王茂如道:“你姐姐在哪?”
朱湄筠撅起嘴巴,心中说我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不过偷看他生气的样子,她还是害怕了,小声说:“我带你去,你不能吓着我。”
“我没吓你。”
“你就吓着我了。”朱湄筠立即说道,声音哽咽起来,“你都对我喊了,还对我不温柔,你还吓唬我了,你还敲我的头,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最后竟然呜呜地哭了。
王茂如挠了一下头,这破小孩怎么回事儿,叹了口气安抚道:“好了,不要哭了。”
朱湄筠立即道:“我就哭我就哭,谁让你欺负我来着。”
王茂如见她继续哭,怒道:“闭嘴,再哭我把你扔进河里去。”
朱湄筠更加伤心了,王茂如见“威胁”无用还真拿这个小孩没法子了,便说道:“喏,你要是待我去找你姐姐,我给你好东西。”
朱湄筠立即抬头道:“什么好东西?”
王茂如就是随口一说,见她认真地看着自己,脸上的妆都花了,忍不住乐了,道:“神秘礼物。”
“你骗人。”朱湄筠道,“我才不信你呢。”
王茂如好气好笑,心说这女人不管多大岁数,直觉都是蛮准的,便说道:“好吧,我刚刚是骗你的,不过现在不是,我肯定会给你很好的礼物。”
朱湄筠立即伸出青葱玉手,露出白皙的小指,瞪起大眼睛道:“拉钩钩。”
王茂如无奈地跟她拉钩钩,朱湄筠认真地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王茂如摇头苦笑着道:“你这小鬼。”
听到王茂如叫他小鬼,朱湄筠喊道:“我不是小鬼,不是小鬼!”又道:“今天太晚了,我姐姐睡觉了,明天我带你去。”
“你告诉我地址就可以了。”王茂如道。
朱湄筠立即道:“那怎么行,我可不相信你,你刚刚差点都把那人杀了,我得亲自带你过去,否则你伤害我姐姐怎么办。”
王茂如无奈道:“你带着我过去,我要是想伤害你能阻拦的了吗?”
朱湄筠道:“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以示jǐng告,王茂如哭笑不得,道:“好吧,我明天接你,去你家吧?你姐姐在家吧?”
朱湄筠道:“姐姐自然没有住在家里啦,明天你来我家接我,我带你过去,否则啊,你一辈子也甭想找到姐姐。”她忽然好奇地说:“你找到姐姐有什么用啊?”
王茂如叹道:“那孩子的父亲,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我吧?”
朱湄筠撇撇道:“哼,自己做的好事儿!我姐就是傻,跟家里闹翻了,也要把孩子剩下来,还自己带着。”
王茂如道:“明天你带着我过去。”等王茂如带着手下走远了,朱湄筠这才望着他远远地说道:“秀盛哥哥,你这个笨蛋,大笨蛋,你就是大笨蛋!”
“你在骂谁呢呀?”说话的是běi精的一个名流家的女儿,著名的字画商人马奇的小女儿马云裳,马奇早年也在清zhèngfǔ中当官,后来民国了,马奇依靠人脉帮着人倒卖官位,便与彼时的内务总长朱启钤相熟,两家的女儿马云裳和朱湄筠年龄相当,便做了结拜姐妹,两人也是知心好友。马云裳这时候跑出来,却听到朱湄筠很不淑女地破口大骂,便忍不住问道。
“没有呀。”朱湄筠立即矢口否认道。
马云裳立即狡黠地眨着眼睛道:“小妮子,还骗姐姐我,你还嫩着呢。是不是尚武将军?你跟他认识吧?对了,你怎么叫他秀盛哥哥?难道你们早就……”
朱湄筠立即搔她痒痒道:“才没有呢,别瞎说。”尽管嘴上否认但是心里其实美滋滋的,自己被人与王茂如联系起来,这对怀chūn的少女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感一样。
马云裳笑着躲开了,道:“你啊,看你满面桃花chūn心荡漾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还不承认。”
“讨厌,我就是认识他早一点嘛。”朱湄筠骄傲地说道。
“早一点是多早?”
朱湄筠道:“你记得有一年吧,张勋复辟,秀盛哥哥带领军队南下驻扎在天津,然后就参加了我的生rì宴会,还送给我礼物了呢,一只纯种的波斯猫。不过后来波斯猫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死掉了,我伤心好久呢。”
马云裳惊讶地说道:“张勋复辟,那可是五年前了啊。”
“是呢。”
马云裳道:“小妮子那么小就喜欢上你的秀盛哥哥了吧?”
“叫你乱说叫你乱说!”朱湄筠与马云裳打闹起来,马云裳一边跑一边调笑道:“你看你,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怀chūn少女’!我都看出来了,真是早啊,那时候还没有发育吧?你的秀盛哥哥有没有抱过你?有没有摸过你呢?摸你的屁股还是胸?不过那时候你应该比洗衣板高不了多少呢,是不是呀?啧啧啧,现在也高不了多少嘛,喏,应该多吃些木瓜啦,牛奶啦之类的嘛,你看看你现在还没发育,将来怎么吸引男人呢……”
“我叫你说,我叫你说。”朱湄筠气呼呼地抓着马云裳追打不已,“我才不是洗衣板呢,你这个死妮子,我非要撕烂你的嘴不可。”
马云裳一边跑一边咯咯笑道:“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