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亲王虽然大叫“好计”,毅亲王妃却知龗道这事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有可能对先皇后不敬。
“王爷,真的要如此行事,不会对母后有何不妥吧?”毅亲王妃吞吞吐吐地问道。
毕竟先皇后已经入土为安,他们要是动了先皇后的灵柩,会不会被先人怪罪?
毅亲王却冷笑道:“我素来是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的。若是有报应,那女人如何还活得好好龗的?——现在摆明了她要做什么,我们不动,他们也要动。与其让这些人动了我母后的灵柩,还拿来污辱她的名声,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让那些人知龗道,我母后就算不在这个世上,也要死死压在她头上。她这一辈子,还有下辈子,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只要跟我母后争,就不是我母后的对手!”
毅亲王妃也是豁达之人,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毅亲王的意思。她看着毅亲王坚毅的侧脸,俯身过去,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无论王爷想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毅亲王握住毅亲王妃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做是为了母后好,母后知龗道的。母后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理解,而且赞同我们这么做的。”
两人回了毅亲王府,很快就在府里布置起来。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毅亲王当着众臣的面,下跪向永昌帝请旨,说母后移陵。他身为人子,一定要到场,略尽孝道。
就算民间移陵,也都是死者的至亲下去捡骨。
不过因为有心人故意扩散消息,现在朝堂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龗道,永昌帝下旨给先皇后移陵,是因为先皇后生前派人魇镇陛龗下,断了陛龗下的子嗣,并不是所谓的修缮皇陵。——她这一移出来,以后是不可能移回去了。
谁都看得出来。先皇后在陛龗下心里的形象已经大大恶化。不下旨废后。已经是看在太子份上。
连太子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事儿,毅亲王居然来这么一出,他像是不知龗道大家都在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一样。
永昌帝看着殿里跪着的毅亲王,心头怒气顿起。沉声道:“你的孝心朕都知龗道了。白莽原那里有守陵官筹划。你就不用去了。”
毅亲王忙道:“陛龗下,这件事对皇陵官儿来说,只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是对儿臣来说。却是儿臣的母后陵寝,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希望陛龗下给儿臣一个机会,成全儿臣的孝心。”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也是愿意的。只是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不能擅离长安,居于险地,就由儿臣代劳吧。”
太子听了面色一沉。他什么时候愿意了?毅亲王自己的主意,关他什么事?
在这里说的大言不惭、情辞肯切,好像就他最孝顺,就他最兄友弟恭,可是想到上一辈子毅亲王对他做的事,太子就觉得胸口一股浊气挥之不去。但是现在这个局面,他又不能站出来说,“不,我没想过要亲自去给母后移陵。”——那是不孝,大大的不孝。
大齐人讲究“子不言父过”。这里的“父”就是长辈的意思,母亲也同样在“不言过”的范畴之内。
不管母后对父皇做出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作为母后亲生的嫡长子,是不能说一个“不”字的。
当此情形,就算再不愿意,太子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父皇,儿臣确有此意。还请父皇成全二弟和儿臣的一番孝心。”
这时候,已经开府出龗去的平乐公主也来到大殿,和毅亲王并排跪在一起,向永昌帝求肯。
“父皇,请给儿臣和二哥一个机会,为母后尽最龗后一次孝道吧!”平乐公主抬起头,一脸肃然地道。
永昌帝沉默良久,缓缓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孝顺,朕就允了。”说着,传旨任命毅亲王和平乐公主为总管,让皇陵的官儿听他们两人调遣。
毅亲王愣怔一下。他本来只是想求得许可,正大光明地离开长安城,从旁监督移陵,他可没有想过要做主官啊……
平乐公主轻轻咳嗽一声。
毅亲王明白过来,忙道:“儿臣领旨!”
万贵妃在内宫得知毅亲王和平乐公主两人都要去监督移陵,有些不安。她担心这两人去了,更加拖延,让此事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永昌帝退朝回到内宫的时候,万贵妃就来到他的寝宫,委婉地求恳道:“陛龗下,毅亲王和平乐公主到底是宗室之人,过去拜祭一番,尽一下孝心就可以了。让他们做守陵官儿的头儿,总是有些不妥。”
永昌帝笑了笑,道:“若是不让他们两人主持此事,这件事永远也完成不了。”听起来,永昌帝对毅亲王从中做得手脚已经心知肚明,才下旨干脆让他们执行了。
万贵妃恍然大悟,保养得如同年轻少妇的脸上浮出柔美的笑容,忙道:“陛龗下圣明!臣妾考虑不周,差一点就误了陛龗下的事。”欢欢喜喜请陛龗下去她的宫里坐一坐,还道:“陛龗下很久没有来臣妾宫里了……”
永昌帝想到自己也是有很多日子没有去过万贵妃宫里,正好今日无事,就答应去坐坐。
万贵妃欢天喜地地回去准备。
回到自己宫里,一个和万贵妃年轻时候生得很像的小娘子款款迎上来问道:“姑姑去哪儿了?”
万贵妃笑着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姑姑当然是去陛龗下那里了。”说着,将这小娘子拉到内室,“过来,让姑姑给你打扮打扮。——陛龗下最钟意什么,姑姑全都知龗道。你可要好好为姑姑争口气。”
这小娘子是万贵妃的娘家侄女万玉儿。万贵妃年纪大了,虽然陛龗下依然对她盛宠不衰。但是已经逐渐比不上后进宫的那些小贵人、小妃嫔。
现成的例子,就是陛龗下对她生疏了,很少在她寝宫歇宿,就算偶尔歇在这里,也从来不跟她行房。她可是知龗道陛龗下有多龙精虎猛……
她也知龗道,自己的年华终将老去,能被陛龗下宠了二十多年,也够本了,她也没想过陛龗下要宠她一辈子。如今她的目标,只有名份。别的东西她都不在乎了。反正就算陛龗下继续跟她行房。她也生不出孩子了。她的月事都快停了……
所以当她娘家提出要送一个女儿入宫的时候,她终于同意了。早十多年前,她是打死也不肯的。
万贵妃一边给万玉儿插上发钗,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嘱咐:“只要伺候了陛龗下。你就是陛龗下的人。姑姑可以帮你向陛龗下求个名份。不说妃位。一个昭仪应该是跑不了的。只是有一条,姑姑帮你把路铺上了,你自己不能把事弄砸了。——让男人离不开你。只有一条路,先要让他离不了你的身子,然后天长日久,他的心里才会有你。”
万玉儿听得两颊红了一片,低垂着头,羞答答地撒娇:“姑姑!陛龗下看上去威严得很,玉儿很怕……”
“怕什么?”万贵妃不以为然,“家里人给你请了那么多有本事的教坊女师,教你床帏中事,你学了这么久,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没有学到。”
万玉儿忙道:“姑姑放心,自然是学到了。可是……可是……这纸上谈兵终觉浅啊!”
万贵妃这才笑道:“那你今天就试试呗……”说着,又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听得万玉儿连连点头。
两人打扮好了从内室出来,来到外间等候陛龗下。
永昌帝在自己宫里喝了碗药,才来到妃嫔住的内宫。
还没有走到万贵妃的寝宫门口,他就看见一个穿着梅粉色长裙,披着雪青色披帛的妖娆女子微笑着走过来。
那女子身材很是高挑,比一般的大齐女子都要高一个头的样子,身姿更是出挑。高高的群腰束在胸口,将那双峰衬得更是高耸入云。
永昌帝随意扫了一眼,步子就迈不动了,笑着站定问道:“淑妃你这是要去哪里?”
来人正是永昌帝的新宠淑妃穆夜歌。穆侯府是昭穆九姓之一的安西王族,百年前从安西迁徙到大齐内陆。以前穆侯府是在洛阳,大齐立朝之后,穆侯府才搬到长安。
穆夜歌虽然是大家出身,但是不同中原的士族女子闺秀。她既野又辣,在宫里这么些年,逐渐入了永昌帝的眼。
特别是永昌帝年纪大了,就更喜欢跟年轻有活力的女子相处。只要看着她们朝气蓬勃的劲儿,就觉得自己也年轻许多。
作为皇帝来说,大概最大的敌人就是衰老。
穆夜歌这些年也摸透了永昌帝的喜好,在他面前越发大胆。
看见永昌帝脸色比平时更加红润,穆夜歌就知龗道永昌帝肯定又服药了。
“臣妾当然是要去找陛龗下。”穆夜歌冲永昌帝飞了一个媚眼,然后深深地拜下来,颈项低垂,双峰间的沟壑越发深邃。
永昌帝看见穆夜歌这幅样子,不由想起昨夜这位淑妃骑在自己身上,那股狂野酣畅的快感,就觉得身下一紧,忙将她扶起来,“劳烦爱妃远来。你派人传句话就行,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永昌帝一边说着,一边转头跟着穆夜歌去她的寝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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