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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鱼肚既白,王离早已起身,此时他微微闭上眼睛,穿着一身宽松的锦袍,静立于后院,却是并未犹如往日那般以诸般手法运转身体潜能打熬全身。
不过此时他看似静立,其实却是不然,这时若有人能穿透他穿着的锦袍窥向他裆部,定可见一头怒龙狰狞起伏。
怒龙狰狞,原本的柱体因充血而成漆黑,表面上更是犹如被缠了密集的树藤一般自头直连向根部,怒龙每一次起伏,这些树藤都微微震动,隐隐牵扯王离全身。
此时王离运的却是昨晚自庞暖那交流来养生术《玄女经》上的一法,此法名为《龙游》。
在这里,龙指的不是其他,指的是男子一身之筋,而男子之根,却是百筋之首,是为龙首,但能运动此一根,就可牵扯全身百筋。
此时王离看似不动,可是全身的筋都被怒龙起伏所牵扯,一放一收之间,全身百筋也是被拉扯着一紧一收,而百筋收放的同时,又将王离全身筋膜微微撑起放下。
整个过程,却是龙首摇动,带动整条大龙都仿佛活了起来。
这等方法,时常习练,可收到锻筋之效,当然,在庞暖的养生法上更注重的是锻炼龙首,他的一篇《玄女经》却是王离在现代几经寻找却无一正本有用的房中妙术。
不过这时候王离关注的却不是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被牵扯拉动的筋和被撑开的筋膜上。此时他的全身经过一系列的潜能打熬已经达到了一个地步,这筋和筋膜也是被锻炼到一定火候。
可是过往之时。虽能锻炼到筋和筋膜,却并不全面,而今日锻炼,却是起自根本,一锻就是全方位的锻炼,过往所不能锻炼到的区域都有这滚滚潜能运作期间。
在锻炼之中,王离便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变化。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筋仿佛真的变成了龙筋,筋骨肉三者相合。真正成了一个整体,无论内外上下,第一次彻底联合了起来,而鼓荡的筋膜,更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感受。
“这种感觉,仿佛全身任何一个部位都彻底关联起来了,真正犹若有机的整体。一动百动,一应百应,任何可动之处,都可以此关联汇集全身之力。”
“我的整劲原本就已经小成,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关联全身百筋,又协同肌肉和骨骼。难道要大成了?”
王离想着在物质界面现代与王正意讨论内家拳法时他说过的东西,当即便要按照王正意说过的现象尝试。
这时后院大门处,纪嫣然一席白衣按剑而出,却也是早起练剑。
这时候时间尚早,按照常理。王离府中每夜与王离欢好的诸女通常不到第二天中午都不能起身,可是这现象唯有纪嫣然例外。
就如前日。她本是初承雨露,晚上花开数度,与她一同的凤菲大美人到今日还不良于行,可是她昨天早上一样起身练剑。
而今日,昨晚与她一同的乌廷芳还在酣睡,她一样混若无事的早起,不仅如此,反是神采奕奕,整个脸上都洋溢出一股过去不曾有过的风情。
之所以会这般,一切只因她与府中其她诸女有个最大的不同点,她不仅是才色闻名的石才女,更是魏国三大剑客之一。
她的剑术极为厉害,在寻秦一书中项少龙在没百战刀和百战刀法之前甚至都不是她的对手,放在寻秦世界,别看她似乎柔弱,实际上个人武力却是曹秋道这种宗师之下的第二阶梯。
既有此等剑术,自不是寻常弱女子可比。
一身白衣短裙,纪嫣然缓步按剑,一双美眸看着后院中腰携长剑的王离,她也知王离每天早上都有练剑,可是无论是昨日还是现在,她都没能看出王离到底是练些什么。
昨天没看出来,今日王离的动作更离奇,索性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只是就在这时,王离的身子忽然一动,往前跨步,只是身子却是歪歪扭扭,仿佛要倒了一般,纪嫣然正待提醒说声小心,只见王离身子欲倒不倒,奇怪的姿势却硬是维持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硬是没能倒下去,看的她一呆。
王离身子斜着维持在半空,忽然一声长笑,接着脚下的步伐肆意乱踩起来,但见他走起路来一如先前那样东倒西歪,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可是偏偏他就仿佛脚下生了根一样,身子再怎样诡异摇晃,就是不倒。
此时若有现代人看到王离这姿态,只怕以为看到了不倒翁。
此等景象,纪嫣然眸中顿时放出一丝异彩,昨日王离的动作浑然不似练剑,此时王离的一番动作却有了一丝剑术的影子,而个中所透出的东西都极是不凡。
以她的剑术和眼光自能知道王离如此随意的步伐,任由东倒西歪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简直可以无比轻松的随意躲避,意味着他可以不顾寻常剑术剑路自各个方向出剑。
这样的对手,何止是难缠,仅仅是一个步伐,纪嫣然就不知想到了多少。
不过纪嫣然只看到这些,更多的却未看到。
这时王离脚步游移间脸上的喜色却抑制不住,只看原本还在东倒西歪的走着,接下来却犹若疯了一般往地上一扑,满地打滚起来,这般变化直看的纪嫣然惊诧莫名。
随即她便注意到王离在地上的翻滚,只见王离的翻滚并不是似常人那样身体大半触地,他落地的瞬间全身只有一处即小的一点触及地面,紧接着他的身子便向上腾起,再落地之时。又是换了一处落地。
纪嫣然注意到,王离触地的一点根本不是手臂、膝肘等适合发力的位置。尽是像胸部、腹部、臀部之类稀奇古怪的落点,按照常理而言,这等地方如何能发力将人支撑的腾空而起,可是眼前所见却正是如此。
此等景象无比诡异,只看得她眼睛发直,一张檀口微微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在地上打滚的王离猛的一个扑腾,直滚向后院的墙角。看他身子在地上打滚扑腾,纪嫣然看着只觉他比寻常人跑的还快,再次起来的时候,王离手中抓起了一只挣扎的耗子。
“吱吱!”耗子在王离手中不住挣扎,却见王离只将老鼠往胸前一放,随即身体深处滚过一阵“哼”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再将老鼠拿了起来,这时他手中老鼠却是永远的停了挣扎。
“拿胸口将老鼠打死了。”
纪嫣然目瞪口呆,此时再回想着王离翻腾时以胸口将自己身体弹起的动作,寻常人以两只手倒立,少有能爆发撑着身体跳起的,而她的这位夫君胸口都能。如此可见他胸口的力度,这等力度爆发起来……
“岂不是他全身任何一个地方碰着谁,谁就得像那只老鼠一样?”
纪嫣然如此想着,却见王离继续动了起来。
只见王离随手将死老鼠远远甩在远处的一个沟里,接着他皱了皱眉。目光又落在后院门口的一棵树上,树上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王离看了上面一眼。猛的一个冲锋,速度犹若奔马一般,冲到树下,随即借着冲力一脚踏在几乎垂直的树干上,瞬间“蹭蹭蹭”直在树上大踏了六步上升之势才止,眼看身体要向下回落。
这时只见他单手一拨,整个身子好似没有重量一样飞速上行,竟是一个呼吸间已经上到树梢,另外一只手一揽便将被惊的刚从窝中被惊的飞起的一只麻雀抓在了手中。
抓住麻雀之后,紧接着他整个人自两丈高的空中往下掉,眼看他直直就要摔下来,这等高度,只要人是血肉之躯就要被摔伤甚至摔死。
“小心。”纪嫣然和远处的乌卓眼看王离直接自高处跌落,齐齐惊呼。
“砰!”就在王离接近地面两米的高度,王离一脚蹬在树干之上,缓冲了向下的冲力,紧接着整个人横向炮弹般翻出去,然后平稳落地,就好似从树上走下来一样,竟是腿都没弯曲一下。
如此动作,只看得纪嫣然和乌卓,甚至刚携着剑走到后院准备早起练剑的盖列都看的惊叹出声,一个个嗔目结舌。
“行若奔马、手接飞鸟、力能擒犀,此等身手,我以前只道剑谱上有关剑圣境界的描述不过是夸大,人的剑术再怎么强,怎么能强到那种地步,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盖列心中不住感叹,同时对自身所学的剑术信心更为充足,多年习剑,他本道以为自己的剑术以及身体远超常人达到了极限,可是此时与王离一比,他哪是到达了极限呢,还差的远?
“国师好身手。”盖列快步行到王离身前,忍不住惊叹道。
听着盖列的赞叹,王离微微点头,满脸喜色的与他笑道:“盖列你稍待一会,等会帮我做个验证。”
盖列心中疑惑,正道国师要验证什么的时候,却见王离将手掌摊开,只叫抓来的那只麻雀落在手上,麻雀一被放开就欲起飞。
只是它才一蹬腿,王离的手掌微微一沉,它便没能飞起来,只又落在王离的手臂上,再次欲飞,结果又是如此,只见这只麻雀不住落在王离全身各个部位,王离的浑身都仿佛先前的手掌一样,麻雀无论如何蹬腿都是飞不起来。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纪嫣然也行了过来,一双美眸满是敬慕的看着,王离此时的一番动作,看似是在玩鸟,可是那鸟为何飞不起来。
分明是因为鸟在起飞的时候都要蹬腿腾空,可是这只鸟在王离身上任何一处都借不到腾空的力,每次它腾空的瞬间,王离的身子都能做出反应,顺着它的发力方向微微向后,将它的力气卸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