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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一问三不知的张黎生令自己完全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哈维德面无表情的收起纸笔,“谢谢你的合作,张先生,虽然你几乎什么都没说。”
“抱歉上尉,我刚才就说过,涉及到的问题,我可能没办法回答你。”张黎生摊开手笑了笑,将目光转到了病床上。
望着虽然陷入昏迷中,但脸色红润而有光泽的艾芬妮,他朝史提芬欣慰的开口说道:“教授,艾芬妮教授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我本还以为她会呆在重症监护室…”
“噢黎生,如果你足够老就会知道,躺在普通病床上的病人,并不一定就比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情况更好。
没有生命危险,余生却要失去知觉、意识活生生的等死,你觉得比直接死掉好多少呢,孩子?”
“华国有句老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出现奇迹的希望,何况现在医生还没对艾芬妮教授做出确诊。”张黎生想了想,走到坐在病榻旁的塑料椅上,眼神中饱含亲情和哀伤的望着妹妹的导师身旁安慰道。
“谢谢你的孩子,”史提芬沉默一会低声说道:“你找你的女朋友开心开心吧,医院不是你这样的年轻人该呆的地方,让我和艾芬妮单独呆着就好。”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教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张黎生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哈维德,“上尉。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张先生,你随时都能离开,”‘海军调查局’的探员亲自帮张黎生打开了门,“最后再问你个绝不涉及你任何的问题。
你觉得那位年纪轻轻大有前途的贾斯丁先生,为什么会背叛自己的导师,做出刑事犯罪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坦白说上尉,那枚神秘的‘金丹’是贾斯丁个现的,可,可艾芬妮教授出于种种考量。却把他排除出了未来的实验。
你接触过很多刑事犯罪,应该了解有时候当人心里觉得不平衡、不公道,却无法可想时,往往会做出一些偏激的可怕行为。”
“是贾斯丁现了那些暴徒的‘行动目标’,还有这样的内幕…”哈维德惊诧的说道。
“这不算什么内幕上尉。虽然是贾斯丁现的‘实验素材’,但他是在奉命协助其他科学家工作时,使用实验室里的仪器在米国政府的财产上做出的现。
因此对‘素材’他根本没有所有权和排他的‘研究权’艾芬妮作为实验室的主导者,因为他能力不足,不让他参加实验,在学界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他因此怀恨艾芬妮,伤害自己的导师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听到‘海军调查局’探员的话。史提芬突然头也不回的说道。
“史提芬教授说的对,按照学术界的惯例,贾斯丁不能参与实验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但就像我说的。这个人很,很偏激,纯粹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所以做出了不理智的犯罪行为。”张黎生急忙附和着导师的话。朝哈维德重重的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在气味有点难闻的医院走廊里。他松了口气,摸出手机正要打给蒂娜,突然被一名大鼻子的青年白人男子及其一脸不情不愿表情,同样肤色,差不多年纪,长着粗眉毛的同伴挡住了去路。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先生们?”张黎生愣了一下,皱皱眉头问道。
听到他一口流利的纽约腔,那个脸上神情很不情愿的粗眉毛青年马上用华语嘟囔道:“你听,这么标准、顺溜,和米剧里一模一样的米语能是中国人说的。
你看脸,看气质还看不出来他是个纯正的老外吗,长的黑头,黑皮肤就是咱华国人了,那米国的华国人也忒多了。
走吧走吧别挡路了,要不咱们还得再‘变’,那我可就真受不了了。”
“听口音还真不像华国人,我知道了,这是咱‘巫’道的海外传承啊!”那个挡住张黎生的大鼻子年轻人眼睛一亮,惊喜的用有点荒腔走板的米语,磕磕巴巴的词不达意的说道:“你好,下午好。
你是,是,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对吗,巫师,巫师的祭祀和死亡还有医术…”
“哈哈…”张黎生看着眼前两个行事怪诞,却又肆无忌惮的白人青年错愕的睁大眼睛,眼神冰冷,脸皮却笑着转而用华语说道:“两位阿哥,明明是白人脸孔,却修习‘巫’道,还把外语讲成这样,真是好笑。”
“你,你,你真是华国人!”对面两人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同时喊道。
张黎生这时却不再和他们讲话,直接绕过两人,大步向前走去。
“哥们,说了一句不搭理了,他,他这是怎么个意思?”见到张黎生怪异的举动,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粗眉毛的白人青年有点呆的说道。
“八成是刚才被我一下问懵了,失口承认之后又后悔了,咱们追。”
“咱,咱们追他干什么?”
“咱们和他既然都是‘巫’道同门,那就是一家人,追上他问问刚才那个米国大兵和他聊的什么,报告上去,那就是情报。”大鼻子青年低声解释着,用力拉着同伴,向前追去。
“那他要不愿意说呢?”
“哼哼,他要是不顾同门情谊的话,那咱们就只好给他来个‘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也是‘巫’,对付他时用巫法咱们可是百无禁忌,怎么样都不犯纪律。”
“这,这不好吧。”
“怕什么,咱们两个肆巫,你能驱使奇虫,我有‘从风虎’的兽魂在身,他就算是…”两人交谈着跑出了医院。
远远看到张黎生拐进了街边一条暗巷,也匆匆忙忙赶了过去,却现直直长长的巷道里竟然空无一人。
本能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但那个大鼻子青年还是硬拉着同伴走进了小巷。
“那家伙八成是上了岔道了,地头蛇吗道肯定熟,咱们仔细找找,到时候不行就抢先动手先制住他…”他嘴巴里嘟囔着,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突然明明是空无一人的背后出现一双隐形的冰冷巨爪,捏住了他的脑袋,哽住了他的话。
紧接着两人耳边同时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两位阿哥是在找我吧。
本来以为行事这样肆无忌惮总该是有些本事,没想到却这样‘脓包’,算了,咱们楼顶上走一遭,我就送你们上路。”
话音刚落,大鼻子青年就觉的像是被人拔萝卜一样抓着脑地腾空而起。
半空中,他使出巫道祭门秘术,身上长出黄黑斑纹,身体四周刮起凛冽巨风,使尽解数拼命挣扎,却仍然无法逃脱按住脑袋的魔掌,在狭窄的巷弄里东飘西荡的升上了高楼,被身后的巨爪抓住肩膀一抖,错开了全身的关节,丢在了楼顶天台上。
而他的同伴,因为修行的是‘巫’道死门,又没有化生,此时看起来脖颈已经弯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倒抽着气,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摸样。
看着同伴凄惨的样子,青年目光渐渐直,嘴巴里开始无意识的喊叫道:“谁,你,你,你是谁,你在哪…”
虚空中,一个背后飘舞着九根如同孔雀彩屏一样的蝎尾,全身密布黑色鳞片的高瘦‘怪物’显出身形,“你问我是谁,我也很想问问你是谁,怎么会通晓我们华国人的‘巫’道秘术,又为什么要在医院挡住我的路?”
“你是谁,你,你在哪,你是,是谁…”面对眼前突兀出现的‘怪物’,青年却像是视若无睹一样,目光呆滞的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
“这样就吓成了傻子,十成十的嚣张气焰,却只有一成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胆量,你以为我会相信。”以蜥虫之力化生后突袭制住敌人的张黎生,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伸脚一踏,便将高鼻梁青年的脚掌踩成了肉泥、骨渣。
“啊,啊,啊…”身体骨节全都错开的青年像蛆虫一样在楼顶青筋暴露的猛烈蠕动着,目光却还是显得呆滞无神。
看到他这幅样子,张黎生这才不得不相信了,无缘无故找上自己,做事咄咄逼人十分强势的敌人,竟然真的是一旦遇到逆境就胆量全无的废物。
“难道他们是刚刚获得力量,所以才做事这样肆无忌惮,但还保留着常人心态…
可‘巫’道修炼不是一日就能成功的啊,”张黎生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个粗眉毛的白人青年身上,却现他已经失去了呼吸,不由苦笑着喃喃自语,“早知道这样,就该用缓和点的手段对付他们。
现在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真是两个‘废材’如果是黄皮肤、黑头,简直可以媲美去年在南非遇到的那群旅行一样赶去开普敦送死的华国年轻巫者了。”
他正说着,突然现地上那具刚刚死去的粗眉毛的白人尸体突然缩小了十几公分,面庞扭曲着变成了单眼皮、扁鼻梁的亚洲人长相,头也成了浓黑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