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道人身穿黑煮七星道袍,身材略瘦,脸色黯黄,但是给人一种翌硕的感觉,丝毫不显病态,从那裂缝中出来,眼中神光一闪,更加慑人心魄。
“温长老!您可来了!此贼不但盗走您的飞剑,还把余孝给杀了,简直十恶不赦,长老赶快出手,将他捉拿伏法!”邱久峰一见那名道人出现,也是见风使舵,立刻大声叫道。原本萌生的退意,也在瞬间,鼓起勇气,催动法宝,奋力向前。
“哼!此贼恶行,本座自会处置!”温长老看似不紧不慢,冷冷盯着张桐,仿佛胜券在握,丝毫也不担心。
本来刚才余孝奉命去送信儿的时候,温长老就有心放下手头的事儿,先把张桐擒来,夺了飞剑再说,只不过那一件事乃是文秀山的山主特意吩咐下来,万万不能出错,这才没有办法,稍微拖延了片刻。
不过温长老老奸巨猾,虽然不能立刻到场,却也留了一个心眼,在余孝的身上,暗伏一道禁制,能够随时感应,不至于使事情的发展脱出他的掌控之外。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余孝死后,借助空间通道,立刻来到现场,不然再迟片刻,张桐就要走脱,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此同时,张桐听见邱久峰的叫声,亦是吃了一惊,知道来这道人,十有就是这次事端的罪魁祸首,心中暗恨之余,更加十分焦急,几乎一刻不停,也不理会那个突然出现的温长老,直接把朱雀剑催动到了极限,电也似的,向上冲去,只想一鼓作气,直接出处城外。
“哼!事到如今,还要冥顽不灵!”温长老看出张桐意图,微微冷笑一声,然后把手抬起,似乎也没见他怎么样,就有一股巨力从他的体内暴发出来,轰隆一声,铺天盖地,仿佛把整个这座冰晶玉砌的城池都给震动起来。
“啊!这是什么力量,怎么这样强大!”张桐受到那股巨力震荡,登时惨叫一声,如遭泰山压顶,几乎喘不过气来。
“糟了!此人是元丹四转的高手,我们赶快逃!你打不过他!”萧静雅此刻也惊骇无比,如果在她原先修为全威时期,像温长老这种元丹四转的修为,也只是蝼蚁,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可是现在,萧静雅已经成了吞金葫芦的器灵,本身修为,早就散尽,偏偏张桐的修为太低,也发挥不出吞金葫芦的威力,使她如今遇上这种货色,也只能选择落荒再逃。
“元丹四转!”张桐心中骇然,他这平生还是首次遇到这种强大的敌人,脸色愈发凝重,而且就在刚才,被那那股无形的力量一震,居然使他体内法力萎靡,好像醉猫似的,几乎不能催动。
“这下可不好了!这个人竟是元丹四转的修为,文秀山果然有高手坐镇,幸亏童老所说的那个返虚高手还没出现,不然我都不用多想,直接束手就擒,任凭杀剐得了。”
张桐一面十分震惊,一面也暗暗的庆幸,虽然元丹四转的高手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但是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凭借实力,能够一拼,不像遇到返虚之境,连拼一拼的机会都没有。
小辈!现在把飞剑交给本座,本座可保你不死至于杀人之罪,在文秀山劳役,做足百年,也可抵恕,不要冥顽不灵,误了自家性命。”
温长老一出手,运用无上神通,直接就把张桐的遁光震了回来,不过他却并没有趁机出手,反而威逼劝诱,想令张桐屈服。
这也不是温长老突然大发善心了,实在张桐刚才表现出的凶横气势,令他微微忌惮,生怕张桐一怒,把那口朱雀剑也给自爆了。
温长老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朱雀剑,至于其他,都是欢要。如果真把张桐逼到绝路,直接自爆了飞剑,到时就算将其杀了,他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情况,温长老绝对不允许出现,哪怕他自恃修为高强,如果真阳动手,至少九层把握,能够抢在张桐自爆飞剑之前将其斩杀,哪怕这点风险,他也不愿意冒。
也幸好是温长老这种万无一失的心思,才给张桐留了喘息的机会,随着体内法力萎靡,张桐顿时大惊,连忙催动剑诀,瞬间在体内运行周天,并且把丹田中的五蕴之火和真灵之水也都同时转动起来。
经这双管齐下,张桐陡然精神一振,这才从那种萎靡无力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不过即使如此,也令他心有余悸,对温长老更加忌惮,暗暗忖道:这道人!真厉害!如今这种情况,我已陷入绝境这该怎么办好?难道真要像他说的一样,献出飞剑,服役百年,才能荀延残喘下来!”
张桐的心念闪过,瞬间就把这种委曲求全的念头彻底摒弃,且不说这个温长老是否说话算话,单是这个选择,一旦答应下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也没有回还余地,只能乖乖就范,成为别人奴隶。
张桐虽然不是那种,为了气节甘愿赴死的人,单是他也绝不愿意沦为阶下囚,因为那样很有可能比死亡还要凄惨。
张桐恢复法力,亦是把心一横,无论如何,不能就范,抬头向上望着温长老,冷冷的道:U亨!老匹夫!你少花言巧语,如果我不肯束手又待怎么地!”
“冥顽不灵!”温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咳嗦一声,冷冷的道:“既然你不肯听我良言,那本座只好亲自出手了!”
“少说废话!我倒要看一看,你有什么厉害手段!”张桐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但是暗地里已经在想主意,怎样化解这次危机,如果真要动手,仅凭他的修为,绝对没有胜算。
“怎么办!怎么办!”张桐的头脑快速转动,几乎一瞬间就萌生出无数个念头,种种考虑,种种设想,却没有一个能够令他满意,仿佛陷入了绝境,再没有别的退路。
而与此同时,温长老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盯着张桐,愈发凝重,生怕把真把张桐逼到了绝境,突然自爆飞斜,心中亦是暗想:“这小子非常刚烈,我不能把他逼到绝境,否则他发起疯来,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必须给他留一丝希望,令他觉得,能逃出去,只有这样才不会鱼死网破。”
温长老略一思忖,立刻拿定了主意,脸色一松,微微笑道:“想不到你这后生居然还有几分勇气,敢于挑战本座,倒也十分难得。也罢!本座就给你一次机会,刚才你不是要逃走么?现在本座在这,给你三次机会,只要能从我身边冲过去,就算你赢,容你离去,本座还有在场的文秀山的人,都不会再去追你,不知你敢不敢?”
“嗯?这个老匹夫要打什么主意?”张桐蓦地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温长老的神色愈发显得古怪。本来现在这种情况,温长老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压制张桐,完全没有必要弄出这样一个嘘头。
而且张桐也不相信,真如温长老所说,是敬佩他的勇气,如果这话从钱元化的嘴里说出来,张桐或许还有几分心腹,但是温长老根本不是这种人。
虽然仅是惊鸿一瞥,但是从面相,气质,言谈,都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钱元化是那种光明磊落的汉子,而这个温长老却是精于算计的小人。
“不管了!反正现在我已陷入绝境,没有别的办法,姑且信他一回,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张桐眉头紧锁,心里无可奈何,即使明明对温长老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也只能答应下来,没有其他的选择。
“怎么样?难道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嘛?”温长老见到张桐没立即回复,生怕他不答应,当场又对钱元化和邱久峰,还有另外十几个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文秀山的弟子说道:“刚才本座的话,你们都听清了?谁也不许出手,哪个胆敢逾越,休怪本座无情!”
“是!”在场之人连忙同声应诺,虽然钱元化的心里对温长老这种做派并不认同,但是他的性格执拗,现在仍是执事,是温长老下属,所以温长老下令之后,他也必须遵从。如果日后他也成为长老,那么地位变化,两人平起平坐,他才会在这种情况,表达自己的意见。
而其他那些人,地位还要更低,而且慑于温长老的淫威,更加不敢说个不字,况且就在刚才,余孝丧命当场,尸体还在眼前,也是这些人的前车之鉴。
虽然这些人里,有几个比余孝的修为还高,但是大多数都是刚刚达到炼神境界,投靠到文秀山的散修,甚至还没结成元丹,自认为还不如余孝,如果贸然出手,怕也不太保险,反而是温长老这一句话,令这下面这些人偷偷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已经吩咐下去,难道你还不敢一试吗?”温长老把话说完,再次望向张桐,神色淡然,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