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油厂在沈阳郊区,富力村附近,占地面积比较大,一共三个厂区,成三角形掰开,其中一个较新的是新盖的,上班的员工都在这个里,而另外的两个厂区,已经停产废弃了,房子之所以沒拆,听说是卖给别人了。
废弃的炼油厂,一般沒人过來,四周满地都是不合格,泛潮发霉的黄豆袋子,充斥着浓重的腐朽之气,我和高东还有福鑫,开着一台新的牧马人suv,这台车是我掏钱买的,高东和福鑫,刚开始不想要,怕要了就沾上,后來我和王木木无耻的做了套,强行送给他和福鑫了。
“找的谁啊。”福鑫开着车,扭头冲我问了一句。
“到了就知道了。”我正在拿着电话哄柳迪,所以敷衍着回了一句。
“啪。”高东回手一个巴掌,打在福鑫脑袋上,皱眉说道:“别jb瞎问,问出事儿,你怎么解释。”
“也对。”出奇的是脾气暴躁的福鑫,并沒有很激动,反而淡定的点了点头。
“别jb阴阳怪气的,麻溜开车。”我扫着老奸巨猾的二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吱嘎噶。”
硕大的suv轮胎,碾压着土路和石子,顺着下坡进入了废弃的炼油二厂区域内,这里岔道挺多,找了半天,才找到炼油厂正门。
“是这儿吧。”福鑫放慢车速,冲我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哪儿不是写着呢么,你先停下,我撒泡尿。”我看着炼油厂挂在门垛子上,破烂的木牌子,出言说了一句,福鑫停下了车,我推门夹着裤裆跳了下去。
“哗。”
我站在墙根底下,一边尿着尿,一边回拨了大鹅的手机,打了三遍,对方都沒接,高东背着手,站在我旁边,问了一句:“人呢。”
“沒接,可能得观察一会吧。”
“到底jb谁啊。”高东实在憋不住的问了一句。
“一会看见你就知道了。”我龇牙回了一句,就要提上裤子,高东唾了口唾沫,指着我的前面说道:“包头滴,咋沒做个手术呢,迪迪不嫌有味啊。”
“我要埋汰你吧,你说你四十多岁还下不來台,我要不埋汰你吧,你沒事儿老撩拨我,你说是不是贱。”我挺烦他的说了一句。
“操,味儿真大。”高东捂着鼻子,极其鄙视的说了一句。
“呵呵。”福鑫抽着烟,咧嘴无声的笑着。
我们三个站在门口扯了十几分钟犊子,就在我不耐烦,准备再给大鹅打个电话的时候,就在我们不远处的黄豆袋子堆上,跳下來一个人,我们三个本能的往后一扫,抬头一看,是一个满身是血,脸上密密麻麻挂着烂肉,好像丧尸一般的人。
“孟飞。”大鹅站在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眼神飘忽的问道。
“你咋jb整成这样。”我浑身起着鸡皮疙瘩问道。
“我差点沒死了。”大鹅咬着牙,声音嘶哑的回了一句。
“砍舟舟和彬彬,有你一个吧。”我沉默了一下,看着他问道。
“对。”大鹅干脆的回了一句。
我听着他的话,真想过去狠捅他两下,但一瞅他那个b样,还真下不去手。
“你们领头的,说让干啥,我们就得干啥,别说是他们俩,那天就换成你,该砍不还得砍么。”大鹅喘了口粗气,后背靠在黄豆袋子上,语气无奈至极的说了一句。
“嗯。”我听着他的话,感觉这人还算个爷们,各为其主,怨他也沒用,短暂沉默了一下,我转过身冲高东说道:“给他整上车,咱回去谈吧。”
“踏踏。”高东沒吱声,抬腿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住,猛然回头问向了福鑫:“你听到啥动静了么。”
“啪。”福鑫伸手奔着腰间抹去,这时候他才想起來,枪在车上。
“咋滴了。”我皱眉迷茫的看向了两人。
“蓬。”福鑫粗暴的推了我把,我噗通一声靠在了车门子上。
“嗡,。”
一声弓弦震颤的声音响起,随后嗖的一声,我眼前一花。
“噗,。”
大鹅胸口发出轻微的声响,我顺着声音猛然望去,一个黑色的弩箭,扎在大鹅胸口,正在來回晃悠,。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就在一瞬间,大鹅刚刚精神有信松,身体就被干了一箭,鲜血顺着被挤压的皮肉,泚了出來,。
“啪啪。”
高东弓着身子,使劲儿向上一窜,把住了两米高左右的墙头,速度极快的爬了上去。
“上车,。”福鑫沒动挡在我的身前,就往车里塞我。
“救他,。”我冲着福鑫大喊了一句,不过此时已晚。
远处的墙头上,距离我们十米远,只漏了个头的,带着匪帽的一个人影,端着强击弩,再次扣动了扳机,大鹅瞪着眼珠子,迈步就要跑。
“嗡。”
弓弦再次震颤,箭头带着流光,一闪而过,噗的一声直直扎在了大鹅的脖子里。
“噗通,。”
大鹅捂着脖子,跪在了地上,后脖颈子如喷泉似的往外喷着鲜血,我瞳孔扩散死死的盯着他,愣在了原地,而站在墙头后面的那个身影,看见箭头扎在了大鹅脖子里以后,转身跳下了墙里面的箱子,迈步就奔着厂区跑去,高东瞬间翻过墙头,直接跳了下去,猛追了过去。
而这一头,我看见大鹅跪在地上以后,推开福鑫,快步跑了过去,蓬的一声抓住大鹅的两个肩膀,瞪着眼珠子说道:“你跟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凯撒谁他妈是鬼。”
大鹅脸色涨的通红,嘴里咕咚咕咚冒着血泡,眼珠子盯着我,松开一只手,费力的捡起地上的手机,刚按了一下开锁键,噗的一声,嘴里一杆儿鲜血,喷在我的脸上。
“啪啪,。”
大鹅脖子青筋炸裂,手掌使劲儿拍打着已经亮了的屏幕,。
“什么意思你说啊到底他妈什么意思。”我非常不解的看着大鹅,急迫无比的喊道。
“手手机味味。”
“噗通。”
大鹅说了一半,脑瓜子扎在地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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