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当叶钧吩咐这些放下枪的喽啰把那些枪踢过来后,梁皓俯下身,就将地上的手枪拾起,并依次踢到胡有财、阿辉跟阿牛脚下。(请牢记)
在这节骨眼上,尽可能每个人手中都得拥有一杆枪,毕竟局势还不明朗。道上的规矩,梁皓懂得不多,但谁家大老爷被人做掉,那么能第一个手刃元凶的功臣,就能名正言顺坐上大老爷的宝座。
所以,若是沈彪真有个三长两短,叶钧肯定要被这伙人往死里整,到时候就跟到嘴的肥肉一般,相信眼前这群迟迟不肯放下枪的大汉,铁定会第一时间将叶钧打成马蜂窝!
沈彪已经目露绝望之色,这次可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哭丧道:“放过我,我现在立刻放人!”
叶钧冷笑道:“这么说,你承认抓了她们了?”
沈彪苦叹一声,道:“一时色迷心窍,在去接你们的路上,恰恰撞见那个漂亮女人。所以就打算抓回来慢慢享用,没想到却是你的女人,这次,老子认栽!”
说完,沈彪就卯足劲,想要挣脱叶钧的束缚。
狠狠一巴掌抽在沈彪脸上,叶钧用匕首死死抵着沈彪早已鲜血直流的脖子,冷声道:“少废话!先把她们带上来!否则,你就等死吧!”
“哼!如果我真死了,我保管那两个娘们被人活活轮死!毕竟对她们感兴趣的可不只有我这做大哥的!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沈彪似乎有着依仗,可下一刻,他后悔了,因为能清晰感觉到类似尖刺物的东西,捅进了他的腹部。本能低下头,就瞧见那柄染着鲜血的匕首从肚皮上拔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叶钧难以抑制的吼道:“少废话!再废话,我现在就弄死你!我这句话只说一次,别怀疑我是吓唬你,还是疯了,因为这匕首下一次在你身上捅个窟窿,我发誓,绝对是左心房的位置!”
沈彪被叶钧这句话吓出一个寒颤,此刻早已彻底懵了,甚至连肚皮、脖子、肩膀的疼痛都浑然未觉。
过了足足好半晌,才幡然醒悟,吼道:“快将人领上来!快!现在就去!”
就在几个吓得手足无措的喽啰想要下楼时,顿时一声枪响,走在最前头的喽啰应声倒下,只见一个持着手枪的大汉冷声道:“谁敢轻举妄动,就休怪我心狠手辣!现在你们就死死盯着这伙人,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狗蛋!这是我的命令,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沈彪一时间惊怒交加,他不傻,很清楚这叫狗蛋的大汉明着是替他着想,可实际上这种做法是摆明要陷他于死地,吼道:“放下枪!然后给我滚出去!”
这叫狗蛋的大汉却睁着嘴,冷笑道:“大哥,对不起,现在你的人生安全正遭受威胁,加上失血过多,足以说明你现在处在不冷静的状态,甚至不排除因为感染而发烧,致使已经开始说些胡话!所以,作为你的下属,我绝不会离开这里,更不会放下手中能保护你人生安全的保障!”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就连叶钧也有些咋舌,不过惊归惊,嘴上却笑眯眯道:“你这下属还真是够忠心的。”
话里面的嘲讽韵味甚浓,沈彪哪能听不出来,一时间又惊又怒,似乎恨不得将这狗蛋乱刀砍死。
忽然,一声枪响传来,只见这原本还信誓旦旦的狗蛋忽然倒在地上,只见一个男人左手持枪,右手插兜走了进来。同时,身后还跟着被胶布塞着嘴巴的陈国芸与陈国玲。
似乎发现叶钧在场,陈国芸原本露出的晦暗神色有了一丝生气盎然,而陈国玲更是激动喜悦,不断朝胡有财发出呜呜呜的嚎叫。
这男人正是进门时,给叶钧、阿牛跟阿辉带来过一股危险感的家伙,叶钧目露冷芒,并没有因为陈国芸的出现而有所懈怠,依然死死将匕首架在沈彪脖子上。
这种举止让刚进门的黝黑男人有些色变,似乎心惊于叶钧表现出来的镇定,这就好像进门的陈国芸跟陈国玲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一般。但越是这样,这黝黑男人就越觉得棘手。
当下先是让人将狗蛋的尸体抬走,这才四下扫了眼,冷声道:“怎么?都傻了不成?是不是认为举着枪,就是英雄了?”
似乎这男人的地位不低,不少举枪的头头都相继将手枪收入囊中,但也有三两个依然不知悔改,其中一个更是冷笑着回击:“张明阳,你算个什么鸟玩意?老子在这混的时候,你不过还是个差点快死翘翘的残疾,要不是大大老爷愿意收留你,你早就见阎罗王了!”
大大老爷应该是指沈彪的父亲,对于这个叫张明阳的黝黑男人,叶钧本能有着一丝忌惮,这就好比在面对胡安禄时的感觉相似。只不过,胡安禄给叶钧带来的压力,远胜于这个叫张明阳的黝黑男人。但就是这股压力,叶钧很清楚,若是手头上没沾染几十条人命,根本就无法凝聚这么强烈的气势,从先前毫不含糊一颗子弹爆掉狗蛋的脑袋,就说明张明阳绝对是杀人如麻的狠角!
张明阳冷声道:“你这枪,是放,还是不放?”
那大汉面对张明阳的质问,尽管有些心悸,但还是逞强道:“老子不放,你敢怎样?”
“找死!”
忽然,就在叶钧瞳孔一阵收缩间,只见张明阳冷哼一声,手中就多了柄瑞士军刀,然后三两步,就出现在那大汉身前。
眼见张明阳欺身而来,大汉本能退了两步,似乎打算抬手举枪,可下一秒,那杆枪就掉落在地,发出一阵撞击声。
呜呜呜!
原本,房间陷入到了短暂的沉寂,但很快,就出现一阵不和谐的呜呜声。叶钧本能朝正睁大眸子,目露惊恐的陈国玲瞥了眼,然后才将目光落在正闭着眸子,身子颤抖的陈国芸身上。
之所以陈国玲这拜金女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无外乎是掉落在地的不止是一杆手枪,还有几根手指头。最关键的,还是那大汉被张明阳削掉手指头后,连带着眼珠子也被那杆瑞士军刀给翘了出来!
好狠毒的手段!
不仅叶钧是这种想法,就连阿牛跟阿辉,也是同样的想法!
张明阳顺手取出一块毛巾,便擦着那柄染血的瑞士军刀,平静道:“放开她们。”
话音刚落,原本被束缚着的陈国芸与陈国玲就被依次推到胡有财身边,见阿牛跟阿辉正忙着解开绳索,张明阳笑道:“小伙子,人,我们已经放了,我这大哥,是不是也该松手了?”
沈彪暗松一口气,幸亏张明阳到场,否则,他今日还真得这么翘辫子了。想起被叶钧放出的一大摊血,沈彪暗暗记恨在心,发誓等安全后,叶钧的命,他肯定要!就算胡有财在场,也不管了!再者,关于陈国芸这个女人,他也要,等玩腻了,就送弟兄们一起爽!
沈彪一系列神色变化,尽管旁人看不出来,但叶钧是什么人?
上辈子,类似的场面可没少经历,自然猜得透沈彪心里到底盘算着何等令人发指的阴谋。不过,依着目前的形势,叶钧也不敢乱来,毕竟多了个张明阳在场,叶钧没把握能第一时间干掉眼前这些人。再者,现在陈国芸就处在现场,真发生什么骚乱,搞出些祸端,叶钧怕是到时候就得活活疯掉!
所以,当机立断,叶钧开门见山道:“准备一辆车,等我们离开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放了沈麻子。”
张明阳冷笑道:“我凭什么信你?”
叶钧死死盯着张明阳桀骜不驯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就凭这么耗下去,沈麻子就得失血过多而死!”
“哼!最好别给我耍花样,倘若我大哥死了,我发誓,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弄死你!”
张明阳瞧着沈彪越发虚弱的脸庞,只能让出一条道,并喊道:“给他们一辆车!”
“财哥、皓哥,咱们走!”
叶钧先是让胡有财、梁皓等人走出大门,然后才用匕首架着沈彪离去。等出了海鲜馆,叶钧顺势就推着沈彪上了车,之后,才在张明阳等人愤怒的目光下,驱车离去。
叶钧的刀刃功夫可不是虚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断了沈彪的生机,所以就算是脖颈那一刀,也只是刺破了皮而已,并不能酿成生命危险。
可是,既然清楚沈彪已经打算在背后玩死他,叶钧自然不会给对方得逞的机会,当下瞄了眼负责开车的阿牛,平静道:“牛哥,纽约的街道,你熟不熟?”
阿牛通过倒车镜瞥了眼叶钧,显然不明白叶钧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些话打算做什么,只是说了声很熟。不过胡有财却是明白人,有些心惊道:“小钧…”
叶钧微微摇头,胡有财这才止住话,同时,脸色一阵阴晴不定起来。
瞥了眼欲言又止的陈国芸,叶钧清楚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怕是也被今天的遭遇吓得不清,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叶钧安慰道:“陈医生,没事了。”
陈国芸浑然一震,抬起眸子,凝视着叶钧,强撑着笑道:“我没事,这次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怕我跟国玲,都要被这些坏人欺负了。”
叶钧清楚陈国芸还有着许多话没说出口,比如为什么知道她们俩被坏人强行拖上车,又或者知道她们俩被带往的地方,但这些问题陈国芸都没有问出来。当然,陈国芸并没有怀疑这是一场叶钧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毕竟都流过血死过人了,倘若这还真是在演戏,未免这泡妞的本钱也太夸张了!
所以,陈国芸很理智的没去追问太多看似敏感的问题,即便她心里很想知道。
“是不是该放过我了?”
叶钧收回目光,盯着被自己死死踩着的沈彪,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扭过头,瞥了眼相隔不算远的几辆车,笑道:“当然,我是一个守约的人,说放你,就会放你。”
沈彪暗暗松了口气,见叶钧已经轻轻打开车门,露出条缝隙,看样子是打算将他给撂出车外,也不介意,能留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正当沈彪满脑子都是终于能逃离虎口时,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下一刻,在沈彪意识朦胧之中,就发觉一柄匕首死死插入他的喉咙。顿时,鲜血不要命朝外涌。
当车门彻底打开,一具热度渐消的尸体被抛出车外,在半空中还洒下一些血雾。
关上车门的叶钧,也不理会陈国芸、侯晓杰等人惊恐的目光,只是朝开车的阿牛笑道:“牛哥,全速前进,先甩掉身后那几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