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可以不惧死亡,但能够承受生不如死的人,却寥寥无几。
永生永世,最痛苦的折磨,这几个字眼,将马少保最后的精神,就碾压的崩溃,他不敢再同周义人谈条件,立刻老老实实的将当年的一切,都完整的说了出来。
当年他为了追求周仁毓,不仅每日里殷勤俱到,还在周仁毓身边安插了数名眼线,将周仁毓的一切动向,都掌握在手中。
起初周仁毓刚进入拜剑谷时,还一切正常,每日里都老老实实打座练功,空了就同几名一同入宗的女性弟子唠嗑。
但大约是在周仁毓进入拜剑谷的第十个日子,在她进入拜剑谷外谷的那片山涧中时,她的生活作息时间,就悄悄的生了变化。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沉侵在那片山林之中,甚至到了后来,周仁毓整日整日的呆在那片山林之中,到夜里,也不回来。
那片山林,只是拜剑谷中,一片极为普通的山林,除了其内清幽宁静,安谧无扰,便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平日里进入那片山林修炼的拜剑谷弟子,也只是取一个不被打扰的好处,所以马少保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随着周仁毓日日进入其中,马少保逐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尤其是每次周仁毓从其中出来,俏脸之上,都有不舍之情,甚至脸上,都有丝丝红潮,且眉宇之间。更有少量风情万种。
这种异于寻常女子的表现,让马少保心中的那丝不对劲,迅扩大,终于放下身段,不惜亲自尾随周仁毓进入那山林之中,要一探究竟。
而接下来马少保看见的事情,却是让他心中怒火。瞬间万丈,差点连理智都冲荡的崩溃。
周仁毓进入这山林之中,竟然是与一名男子幽会。而这名男子,马少保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他们拜剑谷内的弟子。
虽说马少保当时只是一名外谷弟子。但在内谷之中,也有不少关系,尤其是这些年下来,他根本没有在拜剑谷中,见过当年与周仁毓幽会的那名男子。
且更让马少保羞怒的是,周仁毓与那男子见面之后,就开始拥抱,相互抚摸,片刻之后,就欲行那颠龙倒凤之事。
这让马少保如何能够忍受的了。登时一口心火直冲天灵,大喝一声,就要上前杀了那雨周仁毓幽会的男子。
却不料那男子的实力,竟在马少保之上,不过被马少保现之后。他却不敢恋战,一击将马少保击退之后,就欲带着周仁毓远遁。
但马少保已经被怒火冲昏头颅,更是一心想要报复周仁毓,如何能够让他如愿,当下使出浑身解术。纠缠那男子,又立刻报信号,要将拜剑谷中的其他人引来。
那男子当时实力只是略胜马少保一筹,在马少保全力进攻之下,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将马少保逼退,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周仁毓,独自逃离。
而周仁毓,则是留下,被拜剑谷处置,废掉谷内名额,逐出拜剑谷。
周义人越听脸色越阴沉,他几乎能够确定,那个在拜剑谷山林中与他母亲幽会的男子,就是他的便宜父亲。
‘好啊,好啊,玩弄了女孩,却只顾自己安危,一走了之,留下母子二人,受尽百般苦楚,这种男人,简直该杀!’
周义人心中,怒火冲天,他灵魂中仅剩的那丝执念,也是波动的厉害,丝丝煞溢,如狂怒的海潮一般,自那丝执念上散出来,在他的灵魂之中激荡。
‘切勿躁动,你放心,无论天涯海角,上天下地,我都会将你那父亲给揪出来,让他偿还欠你们母亲二人的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周义人在心中对那丝滚当不休的执念,轻轻的道,音如磐石,气如生铁,铿锵有力。
此话过后,灵魂中那丝执念开始渐渐沉寂下去,脑海中那散溢的无边煞气,也开始慢慢消失。
“那男人,你可认得?”安抚好心中执念后,周义人冷冷问马少保。
“回禀大人,那男人,根本不是我拜剑谷之人,当年仿佛是凭空的出现在了我拜剑谷内,小人这些年,穷尽心力,也没有找出与那男人有关的丝毫蛛丝马迹。”
马少保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生怕惹得周义人怒,从而遭受那生不如死的酷刑。
“酒囊饭袋,无能的东西。”
周义人冷冷的盯了马少保一眼,身上的杀气,潮水一般向其冲击而去。
马少保既然如此说,也就意味着,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人,知道他那便宜父亲的消息,蛟蛇大6如此之大,想要在其中找寻一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而找不到他的便宜父亲,就无法令灵魂中的那一丝执念彻底消散,也就是说,他周义人的灵魂,将一直而不能纯粹。
而若灵魂不能纯粹,对于日后武道晋升,将有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对于立志攀登武道巅峰的周义人来说,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再者,另一方面,他确实想要给他那个一点不负责任的便宜父亲,一个深切的教训。
但这一切的一切,在无法找到他那个便宜父亲的前提下,都是空谈。
‘混帐!’周义人暗骂一声,虽然心中恼怒,却只能暂时接受这个事实。
周义人怒,整个试剑谷中的武者,都骇得噤若寒蝉,拜剑谷的执事大长老,更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周义人,马少保的回答,并没有令周义人满意,他生怕周义人猛的爆怒火,将整个拜剑谷都毁灭。
而马少保,则是被周义人陡然散的无穷杀意给刺激的双眼血红,目光微微呆滞,整个人,都跪了下来,恐惧的看着周义人,就像一只蝼蚁,仰望着参天巨人。
及至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一点活命的念头,他不是傻子,看着周义人与周仁毓还有当年那陌生男子相似的容貌,再联系周义人为何独独询问周仁毓与那陌生男子当年的事情,他哪里还不明白,周义人与周仁毓之间的关系。
得罪了人家的母亲,还将人家母亲害的如此凄惨,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周义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他现在,只求痛快一丝。
“你自尽吧,杀你,是脏了我的手。”大约三息过后,周义人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才在试剑谷中响起。
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试剑谷中之人,却是如闻天籁,周义人如此说,也就意味着,整件事情,他只杀马少保一人,至于拜剑谷,安全了,蛮荒神庙的精武长老等人,也不会遭到池鱼之殃。
至于马少保,也是长舒一口气,他不用生不如死,他的家族,也不会遭到倾覆之难。
得罪了一名真人境界的强者,仅仅是自身陨落,而不会牵连到家族,这个结果,已经万幸中的万幸。
是以马少保闻言,二话不说,立刻掣出腰间佩剑,在脖子上一抹,顿时一腔热血喷出,他仰天便倒。
周义人看到不看马少保的尸体一眼,事情至此,他已经将天虚宗的名头,再度打出,也已经清楚了当年便宜母亲的状况。
剩下的,就只剩在两个月后的南域至尊天骄大赛之中,一举夺魁,让天虚宗的名头,彻底的响遍南域,然后,便启程中央蛟蛇域,见识这蛟蛇大6,最顶尖的武者的风范,并且磨砺修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实力提升至可以前往中央凤凰岛的程度,好为柳云秋来涅盘不死梧桐木,将其复活。
至于找寻他那便宜父亲的踪迹,诛杀那头将天虚宗覆灭的中古妖王,便只能且行且看,一切随缘了。
毕竟,他根本不知道二者的踪迹。
轻轻的摸了摸那枚便宜母亲留下的玉佩,周义人背后展开天使之翼,整个人化为白金流光,瞬间消失在了试剑谷内。
周义人离开之后,试剑谷内的诸多武者,都不敢有太大的异动,直到半盏茶功夫过后,公孙一剑,精武长老等登天境的武者,才从周义人的威势之中,恢复过来,数人相互一眼,都还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骇和惊讶。
“公孙谷主,我神庙之中,还有要事,就不在贵谷逗留了,今日之事,实属意外,不过,本座希望,谷主能够为之保密,不要让太明天宫知晓。”
精武长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荡,然后站起身来,出言叮嘱,并且告辞。
无怪乎他要特别出言,南域之中,已经数千年没有出一名真人境界的强者,而今已亡的天虚宗内,却出了这么一个妖孽,定然会让南域的势力格局,出现惊天的变化。
太明天宫作为南域第一宗门,势力格局出现变化,自然第一个要当其冲。
蛮荒神庙作为南域中唯一一个可以同太明天宫分庭抗礼的巨大宗门,在太明天宫的地位受到冲击之后,自然会有无数的好处。
所以,他要封锁消息,或者说,他要太明天宫尽可能迟的得到有关于周义人的消息,他要让太明天宫,缺乏准备,以致在日后的势力格局洗牌之中,受到尽可能多的损失。
如此,他蛮荒神庙,才能尽可能大的得到好处。
公孙一剑是世事洞明的老油条,自然明白精武长老的意思。
且不说他现在得罪了周义人这个真人境界的顶尖强者,正迫切的需要盟友,就算在平时,他也不会拒绝精武长老,自然忙不迭的答应。(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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