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在香港的经营历史超过百年,在六、七十年代,来自香港的营收占据了整个怡和集团总收入的三分之二强。※%,
自从纽璧坚下课,怡和开始执行撤离港岛的计划之后,随着大批产业的抛售怡和手中的储备现金大量增加,当初李超人和怡和签下城下之盟除了汇丰银行的因素之外,怡和手中的大量现金也是李同学的重要顾忌。
虽然眼下怡和在港岛的支点企业,香港置地的股价陷于风雨飘摇之中,不过可不代表怡和没有救市的能力和资金,甚至不用汇丰出手,只要怡和放弃其正在新加坡运作中的大型炼化项目,暂缓怡和集团战略改制的步伐,那么拯救香港置地不过在反掌之间。
这也是梁远不愿正面强行收购怡和在港企业的重要因由。
八十年代正是新加坡经济崛起的时代,韩国、台湾、新加坡、香港被誉为亚洲地区的四条经济小龙,不同于台湾、香港和共和国牵扯至深,韩国和北朝鲜南北对峙,位于马六甲海峡要地的新加坡近乎没有任何外部威胁或政治变迁。
其周边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在亚洲金融风暴之前也是一派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被赞誉为亚洲经济四小龙之后的四小虎,对于已经扎根亚洲上百年的怡和来说把企业经营重心转移到新加坡当然是个十分理想的选择。
通过出售九龙仓、香港电灯、中华燃气、香港电话、大东电报等一系列企业,怡和已经从香港转移出数十亿美元的财富,有过理财基础的人都知道,放任大额资金躺在银行的账户上吃利息是个十分亏本的买卖,对于怡和这种大型财团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数十亿美元的投资额度已经不是怡和在东南亚传统的种植制糖、百货零售、品牌代理等渠道可以容纳下来的,除了试探性的进军美国房地产市场和船舶制造业之外。进入石油化工产业成了怡和集团的新选择。
毕竟对于大型石油炼化项目来说容纳百亿美元规模的资金实在是轻松之极。
此时的怡和正在和新加坡政府谈判,打算依托马六甲海峡的地理优势在新加坡建立超大型石化园区,项目投资预计超过六十亿美元。
虽然新加坡执行开放竞争的市场制度,但成立于七十年代的新加坡炼油公司、新加坡化工集团已经成长为辐射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大型石化集团,哪能坐视怡和这个新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动土。
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怡和同淡马锡集团就新成立的大型炼化企业在新加坡的市场地位问题展开了一系列会谈。
新加坡炼油公司的另外两个股东英国bp石油和美国美孚石油对怡和跨行业进入石化领域抱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不过由于新加坡政府致力于将新加坡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石油炼化中心,谈判一直在磕磕绊绊中不断推进。
事实上哪怕没有梁远在中间掺和,在经过超出六年时间的艰苦谈判后,怡和也没能理顺同英国bp石油、美国美孚石油、新加坡政府三者之间的关系。
最终,怡和选择把这笔资金投进日本,在九十年代初日本经济泡沫破灭后抄底了丰田汽车百分之五的股份。
现在,历史拐了个小弯,另一个企业战略改制方向的选择摆在了怡和面前。
九月,香港的天气依旧处于炎热之中。共和国北方已经可以感受到的那丝秋意半点皆无。
薄雾下的维多利亚湾朦胧一片,深绿色的天星小轮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站在怡和大厦第52层的办公室里,西门凯撒克凝视着远方的海湾久久不语。
就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前,凯撒克从熟悉的怡和股东那里知道了一个堪称爆炸性的消息,自己当年竞争怡和主席时的老对手,曾被怡和扫地出门的纽璧坚为掌握着怡和、置地两公司股份3以上的中等股东群体开出了基于目前股价的收购要约。
在刚刚接到消息的当时,凯撒克一度以为纽璧坚疯了。是在回英国的那几年被来自苏格兰高地的自由之风吹坏了脑子。
对于散户,特别是那些利用资本杠杆配资炒股的散户来说。置地和怡和股价腰斩好似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完全可以用暗淡的人生、灾难的命运来形容,不过对于长期持有企业股份的大、中股东来说,企业连续几年的业绩报表才是决定性内容,短时间股灾所形成的股价涨落对实体经营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完全可以无视。
当然。所谓的救市行为也无非是表达一下猎食者的同情心基本和鳄鱼的眼泪等同。
在目前横扫香港的这场股灾中,除了那些信息不灵、智商耿直认为共和国短时间内会解体的散户傻子,没有任何怡和股东认为怡和同置地当前腰斩过半的股价属于合理范围,可以准确的表达企业的实际价值。
可以说纽璧坚以当前股价为基准对中等股东提出收购要约根本是在藐视被收购人的智商。
可惜的是老对手看起来的愚蠢行为,只让凯撒克的高兴维持了不到三十六个小时。短短的一天之后,凯撒克得到了一个让其无比震惊的消息,所谓的收购要约并没有采用资金直接收购的方式,而是采取了股份置换这个比较迂回的手段。
那可是德国电信的原始股啊……。
就算在十个小时之后,凯撒克回想起这个消息时依旧觉得血液的流速在悄然加快。
对于一个在商场上打滚一生的老油条来说,原始股根本就是暴利的代名词,伴随其出现的基本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投资利润,当然,前提是原始股必须获得上市资格。
那么,垄断了这颗星球上第三大经济国整整一个行业的超级企业,获得在资本市场上的上市资格会有难度么?
除了追捧,凯撒克想不出其他答案。
纽璧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那群脑袋里都是齿轮的北欧土鳖们勾搭上的?
这种在联邦德国国内就足够打破脑袋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到外人头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来找我?凯撒克愤愤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