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贝这样说,晏文瑞又是高兴,又是心慌。她这语气怎么好像比自己还年长呢?他想不通,真的不喜欢她装大严肃的样子,感觉她还是嬉皮笑脸的好。
“小贝,我是认真的。”晏文瑞强调。
小贝点点头,表示明白,话可以慢慢说,肚子还没饱,还得接着吃。于是小贝,又吃了几口菜,抿了半杯的米酒,一边思索自己应该怎样开导他。
“俗话说当局者迷,照我看呢,你其实是钻进牛角尖了。想想看吧,你干嘛一定要我做这个景王妃呢?可能性有很多,一个是你知道我诈死,觉得自己是堂堂王爷,没面子。想着把我找到,日后收拾我,找心理平衡呢。
二呢,是你与我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我与众不同对吧?”小贝歪头问。
晏文瑞点点头,没有反驳前面那个可能性。就想听听小贝要怎么跟自己谈,那样的话,自己也就能知道她不肯做景王妃的结症了。
“所以啊,在你生活的圈子里,你所认识的人里,是没遇到我这样的,所以觉得稀奇。稀奇么,就是稀少的意思,物以稀为贵么,所以你会比较在意。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习惯了。所以咱俩一分开,你觉得不习惯,才会想找到我。
现在,你回到这里,只要把心思拉回来,用到以前该用的地方,一旦进入那种状态,自然而然就会慢慢的忘记我的,我这样说,你能听懂么?”小贝很耐心的歪头问。
“嗯,能听懂,来,吃个狮子头,接着说。”晏文瑞像个学生似的。很虚心的点头说着,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放在小贝面前,又拿起酒壶帮小贝把酒杯斟满。
做了这些。自己坐的很正,一副继续听教诲的样子。
晕,自己说了一大堆,就换来一个狮子头?小贝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了,不管说什么身边这人,都听的很认真,也不反驳。让她想发脾气也不行。
好吧,这家伙太固执,不然不会那样找了自己很久的,自己要有耐性。彻底解决了跟他的事,以后自己就更加没有烦恼了,还能随意的嫁人。
省得到时候自己欢欢喜喜的嫁了,他再来刷个无赖,说自己是他的王妃。那样就悲催了。小贝耐着性子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先把那诱人的红烧狮子头夹起来干掉,别说。味道真的很不错。
酒是他斟的,人家是王爷呢,应该给他点面子,喝了!
“咳咳,我都说了半天了,你也发表发表意见啊?”小贝提建议了。
“嗯,你先前也说了,当局者迷呢。你所说的这些,是把你自己当局外人。那么,站在我的角度看的话。你就是局内人。
我可以坦诚的对你说,那几种可能都有道理,但是都是错的。最初的时候,没有亲自去宫里迎娶,是我的不对。
后来发觉可疑之处,也的确是心里不平衡。以为羽依公主在外面是有人接应,这才沿着闽江找寻。
真的很巧,就那样遇到几个歹人拦住的,马车,听见了马车里人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跟墙头上遇到的人一样,稍微一想就有了答案。”晏文瑞边说,边看着小贝吃东西。
“那时你嗓子没事,是怕我听出来装的吧?”小贝咽下嘴里的东西,想起来问。
晏文瑞点点头,想着那时她还好心的帮自己买了医治嗓子的药草,立马觉得心虚的看着小贝。虽然事出有因,但是自己的确是有欺骗了她。
“是啊,后来你嗓子好了,我也大意的没往墙头相遇那人身上想。”小贝晃晃手里的酒杯,自嘲的说着。
“再后来,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把我这里,这里都塞满了。”晏文瑞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满怀深情很诚挚的对小贝说。
小贝刚抿了一口酒在嘴里,还没咽下肚子,被晏文瑞的这段话,和他的手势镇住了。就连嘴里的酒都忘记下咽,就含在嘴里,眼睛看着身边满怀深情的男人,眨巴、眨巴、还是眨巴。
他这是在跟自己表白么?在酒桌边?小贝很想让自己不要在意,但是却做不到。俊美的帅哥跟自己表白呢,谁能抵抗得了?
他的桃花眼好勾人心弦,他的嘴唇怎么比女子的还诱人,不薄不厚,红润润的!
小贝觉得啊,自己的小心脏噗通噗通速度越来越快,脸上在发烧,不行啊,这话没法谈下去了,再谈下去的话,没把他从牛角尖里拽出来,说不定自己还得陷进去。
太危险了,小贝使劲的咽下嘴里的酒,尽量叫自己冷静,不能这样没立场,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既然不对劲,三十六计走为上。
“那什么,我才想起来,有东西放在屋外,得去看看收进去没,下次再聊哈。”小贝故作淡定的边说,便站起身离开桌边迅速的到门边,拉开门就往外,都没用走的,冒着雨拎起袍子角就开跑。
晏文瑞刚刚表白完,看见小贝的反应,知道自己的心里话有打动她,心里正激动呢。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拿定王的借口走人?所以,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起身到门口的时候,外面早就没了那人儿的身影,只有自己府上的管家,还有侍女惊愕的看着自己。
“人呢?”晏文瑞问。
“往,往外面跑了。”管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以为刚刚在里面,自家主子吃酒把持不住,对人家那啥,人家才跑的。所以,主子一问,就磕磕巴巴的指着小贝离开的方向说。
“主子,孙公子没撑伞。”一个侍女小声的在一旁说。
晏文瑞没言语,也往冒雨往外跑,觉得自己应该能在她出府门之前追上,淋湿了正好有理由,让她换上女装。
任凭晏文瑞是有功夫的,跑到大门口的时候,也只是看见同样目瞪口呆的俩门房,顺着他们刚才看的方向,恒安侯府的马车急速的行驶着。
她能跑这么快?淋湿了的晏文瑞,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雨水,不相信的看着远方。他知道,不能这样去追了,现在她可能只是回到恒安侯府,自己逼的太紧,只怕会把她逼出辕国的。
她是有那个能力,不让自己找到的,所以,晏文瑞很怕。赶紧转身回院子,把旆安又招来,叫他立马安排人去守在恒安侯府,不但前门要看住,就是侯府的后院墙,一圈都要安排人。
只要里面有人离开,就得派人跟着,再来通知自己。
旆安看着主子浑身的,一脸慎重的样子,知道出了大事,赶紧去办。
回到前院,下人早就弄好了沐浴的热水,晏文瑞脱了湿了的衣袍,打着冷战,进了浴桶。回味着刚刚,那人儿的神情,明明就是害羞了。
细想起来,今个自己算是有了进展。晏文瑞知道,那个人儿的脾性,能说会道的,皮又够厚,她能害羞的落荒而逃,那说明她淡定不了了。
哈哈,晏文瑞开心的在浴桶里哈哈大笑着。不能松懈,等下亲自去守住她。再跑了,谁知道自己驴年马月能找到她!
晏文瑞哈哈大笑的时候,小贝已经下了马车,门房撑伞上前,她都没有要,气鼓鼓的依旧冒雨往大门里走,同样被淋湿的侍卫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在想等下怎么跟侯爷请罪呢。
宇文岚人刚用了午饭,在书房里看在封地的爹娘,叫人送来的信,曲管家惊慌的进屋说,小公子回来了,不对劲啊,好像被人欺负了,浑身都呢。
宇文岚慌着放下手中的信就往外走,那个跟小贝去景王府的侍卫,已经跪在门外了。于是,宇文岚就先问他怎么回事。
侍卫说不知道,上午都好好的,后来定王来了,后来定王不知道为何匆忙的走了。后来午饭的时候,公子就面红耳赤的从屋子里出来,雨伞都不要跑着上了马车,叫车夫快点,在快点。
宇文岚拧起眉头,问清小贝现在的位置,懊悔的就往住处去,曲管家赶紧上前为他撑伞跟着。
到了小贝房间门口,看见红玉她们正拎了空桶从里面走出来,落汤鸡一样的小贝在她们身后准备关门。
“小贝?”宇文岚叫了一声。
“侯爷哥哥,我没事,你去忙自己的。”小贝假笑着说完,咣的关了门,落了门闩,就去找了换的衣物,进了浴室间。
边脱身上湿哒哒的衣袍,边骂人;“混蛋,居然跟我来美男计,姑奶奶可不吃这一套。”
脱了衣袍,解开胸前的束缚,打着喷嚏进了浴桶,接着骂,这回骂的是自己;“孙小贝,你真没出息,跑什么啊?慌什么啊?”
不过,生气归生气,小贝却没想到赶紧离开京城,离开辕国。那样的话,不是说明自己怕了他么?不行,淡定,淡定,自己怎么会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