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贝老实的呆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里,她晚上关了门就在床上按照在现代乡下师父教的气功调息身子。
还有一件事让小贝很欣慰,那就是这身子跟自己很协调,不照镜子的话,她跟本就忘记自己像个寄居蟹那样在别人的身体里。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那个宫女和太监发觉这小主子变得很贪睡,晚上睡不够,白天还一直的睡。
俩人开始担心,这小主子是受到刺激没恢复的缘故。唯一叫他们放心的是,这小主子白天虽然贪睡,但是一日三餐却是都按时吃的,吃了就在院子里转悠,转悠然后继续进屋睡觉。
小贝已经从这二人平日的言语中知道,宫女叫小卉,太监叫小福子。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上来看,还不错,蛮尽心的。
说实话,原本活泼好动,朋友很多的小贝真的很想跟身边这俩人聊聊天,说说话。但是,她不敢啊。
“启禀主子,胡御医来了,在外面候着呢。”这天下午,小贝跟每天一样,吃饱了散了步,就继续躺在床上睡大觉,小卉不敢大声的叫,轻轻的在门口禀报。
“哦,叫他进来吧。”小贝警觉性没有因为换个朝代,换个环境、换了身子而退化,懒懒的说着,人却没有起床的意思。
隔了一小会儿,小卉把那胡御医请了进来,在床边摆了椅子。
小贝在床上,自己把手伸出床幔,看不见外面,只感觉有人用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而且手腕和那御医的手指之间似乎有层布隔着。
对啊,自己这身子是金枝玉叶呢,当然要讲究了,小贝没觉得奇怪,也没觉得好笑。当那手指离开自己手腕的时候,她把手收进床幔,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谈话。
“胡大人,我们主子她?”小卉小心谨慎的询问。
“公主的身子没大碍了,那药也可以停了,下官先行告退,不妨碍公主休息。”御医声音。
“有劳御医,小卉送。”小贝在床上尽量学着古人的语气说,但是不敢说太多字。听着那脚步声出了屋子,小贝翻身抱着被子,闭着眼睛笑了。
当然无大碍了,不然这半月不是白辛苦?还真以为是那药的功效?继续睡觉觉,再过些日子呢,就可以出去活动活动了,当然这个活动可不是指的散步。
小贝现在很想要弄清楚,这是什么朝代,自己这肉身究竟怎么回事。老这样做乖乖的公主,她真的会疯的。
外面的院子门口,小卉跪在那胡御医面前,“胡大人,您不能不管我们小主子啊。”
“你这话怎么说?不管她,我又何必前来?”胡御医有点恼火的责问。
“自从媛娘娘没了,小主子她就变了,连话都很少说,也没有哭过,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觉,这倒底是什么病啊?”小卉见御医生气,赶紧的磕头解释。
“唉,你倒是个忠心的,我糊弄你做什么,说她没事就没事的。快起来吧,兴许过段日子她就会恢复了。我还要去别处,耽搁不得的。”胡御医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没有再生气,说完就背着药箱走了。
胡御医边走,边琢磨,他真的觉得好奇怪啊。刚才给那公主把脉,和缓有力,节律一致,这就是健康人所有的平脉。
就是媛妃没的那天,他第一次来给这公主诊脉,当时的脉象显示她受惊,身子虚弱而已。不管上次,还是这次,都没有诊断出这公主心脉受损,气血不畅。
怎么回事呢?公主的母妃在她面前自尽而亡,然后她变得沉默寡言,贪睡,但是脉象又如此正常?胡御医越想越觉得不正常,但是他没打算把自己的疑虑去说给别人知道,更不想去跟那皇上汇报。
这公主很可怜,但是皇宫里这样的事太多,身为御医的他,只想尽力做好本职的事,别的不想去管,也管不了那么多。至于刚才诊脉过的这公主,就只有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胡御医走后,小福子赶紧把小卉扶起来,安慰她,既然御医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的。小卉却依旧是半信半疑。
药不用再喝,小贝饭量更加的好了起来。看着小贝食欲这样好,小卉更纳闷了,不是说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会变胖变肥么?可是这主子的身板没见多出什么赘肉啊?
相反的,这主子脸色也很好,吃饱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那叫一个精神。小卉很害怕这主子会问起媛妃娘娘的事,但是担心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她提过,也没见她哭过,这样小卉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小卉其实不小了,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所以小贝更加不敢跟她套话,生怕她起疑心。眼前这样就不错,这小卉和小福子都以为自己受刺激才这样。
小贝巴不得宫里的人都这样想,那么,自己以后偷偷的做些别的事,别人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吧!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小贝成为公主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最远就是在自己这院子里转。
没有人来找过麻烦,伙食呢也还可以,小贝不满意的是,自己喜欢吃辣,但是那菜都没有一点辣味,她真的怀疑这个朝代是不是没有辣椒那个好东西呢?
这一天,院子里丢了东西,是小福子的一套衣服不见了。但是,小福子也没敢去向谁汇报。
晚上的时候,小贝把门闩了,从床底拿出一个包袱,里面就是小福子不见的那套黑色的太监袍子,还有长裤。
穿戴好,因为太大,没办法,小贝只好把袖子卷了两圈,把裤腿减掉一大截,把剪下的那段又剪成布条当绑腿把裤脚缚起来。
因为小贝穿到这里后,吃吃睡睡,她连头发都没让小卉梳,就披散着。现在要出去,披散的话碍事,她只好自己胡乱梳成马尾辫。
头发梳好一照镜子,哈哈,小贝就想起了僵尸来。把两臂向前伸直学着僵尸的样子蹦了几下,才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聆听外面的声音。
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两声关门的声音,确定小卉和小福子各自进屋去睡,又等了一会儿,起身到外间,从窗缝里看见那两间屋子的烛光灭了,这才决定行动。
刚开始,小卉是睡在小贝屋子外间的,而小福子则是睡在屋外的廊下。这样做是为了随时伺候小贝的。
本来人多的时候,是轮着来的。但是就只剩下俩,就没的轮了。小贝嗓子稍微好点就让小卉搬到另一间,而且也不许小福子睡在门口。
让小卉搬出去,是因为小贝担心自己晚上说梦话,泄露秘密。不让小福子睡在门口,是因为知道有人为了伺候自己睡在屋檐下,小贝躺在床上睡不着。
在小贝心里,太监是宫里最可怜的人。好好的一个人因为生活所迫进宫,被阉割成太监,这一辈子就全完了,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小卉和小福子,以为这公主伤心想一个人呆着,所以什么都没有怀疑,老实的各自住进院子里的两间侧间里。
开始呢,这俩人还真睡不踏实,约好一个睡前半夜,一个后半夜睡。这样的话万一公主屋子里有动静,有啥需要,他们也能知道。
可是自从他们二人各自睡进侧间后,公主一次都没有喊过他们,慢慢的,俩人就定下心来,天黑忙好以后进屋就睡,成了习惯。
小贝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在枕头下面摸出一块蓝色的布,把脸蒙起来,就露了眼睛在外面。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夜,她没打算从门出去,而是踩着桌子跃起,敏捷的用手攀住房梁,上了房梁后,轻轻的移开头顶的一块吊板,那是前几天就拆开的。
移开那块吊板,就看见了瓦片,她轻轻的把瓦片移动,侧身从椽木缝隙中爬上屋顶。小贝上去以后,有点犯愁的看看那椽木中间的间隔,好好自己这小身板没长开,不然还真钻不出来。
不行,哪天得好好想办法,弄个方便点的后门才行。
今夜多云,月牙像个初次约会的小女孩,害羞的躲在云层里,倒是适合夜游呢,小贝很满意。
她在屋顶上,往四周看看,才看清楚自己住的这个院跟别的建筑物不相连,高度也不够,但是那围墙却连绵不断的往远处伸展。
小贝辨别了一下方向,今晚是第一次在异地单独行动,她不想太贪心。从屋顶后面,跃下,贴着墙根往最近的一个大院子前进。
小贝现在很兴奋,很激动。在这里她是独立的,没有领导,没有上级,没有各种纪律约束。
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会连累战友,会让任务失败。换句话说,可以为所欲为。
眼看就要到目标了,前面忽然有动静,小贝赶紧把身子隐在墙根的树后。那人也没打灯笼,看那样子鬼鬼祟祟的。
小贝观察着那人,确定那人是男的,而且不会功夫,不然怎么会踉跄的差点摔倒?好啊,正想弄个人问点事儿呢,就有人撞到枪口上了。
小贝抑制着兴奋的心情,活动着自己的两只手,等着那人再走近点就下手。点穴自己不会,但是却会别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