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近乡情怯,回到白石领,让娜塔莉娅公主有种想要逃避的心情。
这种情形差不多所有老板娘都经历过,除了个别像秦大小垩姐的极品外。
毕竟在地宫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经历了种种难以启齿的东西,与之前她的公主的生活差距太大……
不过她还是被一脚开了出来,赤条条的去,混了个老板娘身份后,穿着一身很“亮瞎狗眼”的华贵盔甲,回到了她在郊外的宫殿。
然后见到了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贺坦特亲王。
她的老爹。
鸡飞狗跳的三天。
贺坦特亲王想要行使父亲的威严,却发觉娜塔莉娅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而且身手变得好太多了……不能说是实力变强了,也不能说是一点没有变化,提升的主要是她那身古怪的铠甲以及她的战斗意识。
也不知道到底谁先动的手,等回过意识的时候,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了。
贺坦特亲王是九阶战神。
但想要毫发无伤的制服她,自己的女儿娜塔莉娅公主,却变得不可能。
每当快要压制住娜塔莉娅的时候——这个过程本身现在就很难实现,她的膝盖、拳头和手肘,总是从意想不到的位置,带给他想要把肺吐出来或者让她妈妈守活寡又或者天旋地转鼻血长流五味陈杂的一击。
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大号女儿,却让他感觉比泥鳅还要油滑,滑不粘手,自己笨手笨脚的像头蠢牛。
尤其是在恢复了形态,身高近三米的巨汉状况后。
大概是觉得他太难看太狼狈了,波旁夫人在旁边帮了手,但转瞬就被打成了熊猫眼……如果他们知道什么是熊猫的话,从仪态端庄的贵妇到披头散发两眼乌青留着鼻血的泼妇波旁夫人只用了30秒,或者说是娜塔莉娅只用了30秒,有些是娜塔莉娅自己动的手有些是贺坦特亲王被动动的手,比方说,在娜塔莉娅的控制下,波旁夫人突然把脸凑到他的拳头上。
亲王卫队里的都是他们年轻时一起冒险的伙伴,非常无良的以“这是亲王家庭内部纷争,我们不适宜插手”为由,拉着兄弟和儿子(公主亲卫队)在一旁旁观。
面罩男原本也打算这样做的,但在阿丽媲美女高音的穿脑魔音的召唤下,无奈的加入战团——如果不是重点保护了刚刚做完修复手术的脸,他可能还需要再去做一次修复手术。
宽大的会客室里刘安懒洋洋托着脸腮趴在桌子上。
被波旁夫人刷了一身负面状态,还被捆成砧板上的肉——绑在木桩上粗大的绳索缠绕的像是木乃伊的娜塔莉娅公主用僵尸跳的姿态,跳到刘安身边,然后头下脚上一头钻进他体垩内末了还把脑袋伸出来,冲着鼻青脸肿的自己老爹、面罩男和波旁夫人扒着眼皮吐着舌头做鬼脸。
贺坦特亲王上次见到她这种表情还是在娜塔莉娅八岁时。
“你、你到底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贺坦特亲王悲愤的像是心头肉被夺走的鬼父奥拓桑。
“没什么啊,你也知道娜塔奇怪的性取向啊,所以平常都是先制服她,再做爱做的事,不巧在下对于徒手搏击非常有心得,而娜塔也比较顽固所以她在拳脚上进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吧?”
贺坦特亲王还想咆哮,但好像泥胎似的站在刘安身后的红发女剑士以及金发女剑士斜眼看过来,顿时让他感觉到沉重的压力,然后他突然记起现在的场合,开始认真打量桌面上那个白白嫩嫩非常可口的少年来。
非常有心得?就是精通徒手搏击的战神也不可能把我们三人联成这种德性吧!?
面罩男非常识时务的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吐槽。
然后也以老丈人看女婿的眼光观察刘安。
“娜塔赚到了耶”
这是刘安老丈人和面罩男的心声,因为不管怎么看,刘安都是一枚十六七岁鲜嫩可口的惨绿少年,而因为娜塔莉娅的性取向问题她至今二十八芳龄还是未婚,最辉煌的战绩是泡了与她有婚约的王室某名男性成员的并且已经有染的所有绯闻女友,注意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从此以后,至少在地位对等的贵族里,所有适婚男子都对娜塔莉娅退避三舍。
怎么看都是娜塔莉娅这头老牛在吃刘安的这捆嫩草。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娜塔举行婚礼?”
刘安仍旧是一副快要死的模样,结个婚而已,又不是没结过。
“哦……岳父大人您就不再考虑考虑?一旦举行婚礼了,也就是无形的向整个王国宣布,我跟您是一家子了,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产生影响和局面,您怎么都要负担一半哦”
贺坦特亲王原本想要走到刘安面前,狠狠的拍一下他面前的桌子,显示一下身为老丈人的尊严,但索米和苏菲的目光再次看过去,他真的感觉到亚历山大。
“咳咳,你怎么这么没有精神的样子,年轻人要有朝气”
“岳父大人,我后.宫的数量已经突破了三位数,最近离开的时间又有些长,呵欠……所以这几天真的很忙啊”
贺坦特亲王决定装作没听过这句话,他非常光棍,光是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保镖他都收拾不了,而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人家这样那样了,说不定外孙都已经在肚子里了。
“不管怎么样,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娜塔要有一个盛大的婚礼”
看到贺坦特亲王的身形,刘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娜塔莉娅为什么是个蕾丝边。
真是糟糕的家庭教育啊……
大约是小时候因为好奇心见到亲王和王妃恩爱的场景,误解了她妈妈脸上扭曲的表情所代表的真正含义吧……
刘安抄着兜,赤着脚,在长桌上走到波旁夫人面前蹲下。
将一盒药膏递给她,做了一个涂抹的动作,示意她擦在脸上,说道:
“哈,还在为你的理想纠结?听我的小白领说,你的心气到现在还未通畅”
波旁夫人毫不迟疑的将药膏涂抹在脸上,然后现场取出一面小镜子,不要吐槽她这个不合时宜的动作,以及究竟在哪保存的小镜子,即便普通女人,身上也有许多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何况她还是一名大法师。
瘀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将剩下的药膏丢给汉尼拔,然后摸出一把匕首,将瘀青严重的部位划破,放出淤血,给自己加持了法师的强效治疗术,很快便恢复如初。
“是的,大人,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刘安看向面罩男和贺坦特亲王。
“看来你的同伴和我的岳父大人也很清楚这点咯?”
面罩男保持沉默,贺坦特亲王学者波旁夫人的样子,涂抹好药膏,也同样在给自己放血,波旁夫人也对他释放了强效治疗术。
“是的……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也叫你大人吧?”
“刘安”
“LiuAn……我们很认同阿丽的想法,也做出过尝试……但都失败了”
贺坦特亲王将药膏递给面罩男。
“呵呵”
刘安抱着膝盖笑起来,“这个世界真是给了我不少惊喜,一个肯为陌生人考虑的药剂店老板,一个……不,三个追求平民利益的亲王、大法师和盗王……”
他看向面前的波旁夫人。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连贺坦特亲王自己都非常奇怪,自己为何会容忍他从头到尾的这些态度和动作?而且丝毫没有火气,不……金发女剑士和红发女剑士虽然强大,但不是主要原因,也不是什么心灵或者精神上的影响,而是他的本能在向眼前这个少年,有着他的女婿身份的这个少年……臣服!
这种强大……这种强大……
贺坦特亲王实在找不到好的形容词儿。
“啪”
所有人愕然,因为刘安打了波旁夫人一巴掌,后者一手抚着脸颊,意外的看着他。
“你开心吗?”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将波旁夫人的头扇向了另外一边,没使用力气,只是含有侮辱性的一记耳光。
“你满意吗?”
“啪”
“别不说话啊,你的表情真的很欠揍啊,让我欲罢不能”
“啪”
“喂,够了”
“住手”
反应过来的贺坦特亲王和面罩男站起身,但先他们一步,索米已经用他们看不清的动作来到刘安身后,“咚”的敲了一下他的脑壳,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大人,不要戏弄夫人和你的老丈人啊”
“哎哟,知道了啦”刘安抱着头说道。
索米那看不清的动作再次提醒了贺坦特亲王和面罩男,眼前的少年和少女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两人的手臂颤抖着撑在桌面上,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在做出某种决断。
“汉尼拔,……,你们两个坐下”
波旁夫人转头说道,然后看着刘安。
“虽然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但你问我刚才的感受,我不开心,也不满意,相反很生气,因为大人无缘无故打了我”
“啊正是这个,有些东西是共通的,不管身份如何,上到国王,下到平民甚至奴隶,你无缘无故的去打他,或者说奴役、剥削、愚弄他,他都是会生气的”刘安指着她说:“我想这是你们以往失败的最大原因”
“你们想为人民谋福利,但这并不是你们打垩压现有阶层的理由,因为谁都不喜欢受到无缘无故的不公正待遇,这个公正是千百来,沉淀在所有意识形态中的一种衡量标准,并不是固定不变的”
贺坦特亲王和面罩男一脸诧异的慢慢坐回位子,并不由自主的认真的听取刘安诉说的内容。
“这个衡量标准并没有具体的准绳,而是存在于所有人的想法中,随着这个社会进步而不断变化的东西,拿一个普通老农说,如果贺坦特亲王打了他,他也许根本就不会生气,也许会,但睡一觉到明天,他就会让自己忘掉这件事,重新过日子,不因为什么,因为贺坦特亲王是贺坦特亲王”
“波旁夫人你,有身份有地位,还有学识和力量,与老农的不同,会让你的意识里认为自己比他高一等,或许你本人不这么想,但如果今天打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普通贵族的话,我想你肯定是先招呼三个大火球再说,你说是吗”
波旁夫人琢磨了一下,“我更擅长召唤闪电这个法术,但你说的对”
面罩男心有戚戚焉的跟着点头,贺坦特亲王隐隐明白刘安想要说什么,但又表达不出来,这也是困扰他许多年的症结所在,所以紧紧盯着刘安。
“老公如果像你一样,追求同样的公平,结局会怎样?也和你一样吗?我知道你想说我的岳父大人不会那样做,但如果换成任何一个贵族和强者呢?你想过没有,强者的和贵族的所谓的尊严,如果一个普通人程度老农跟他们讲公平?他们会公平老农一家吧?”
“所以说,你的公平和老农的公平是不一样的,一个老农如果追求和你一样的公平,不但是他,连他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呃,你们这里的习俗,似乎除了贵族意外,还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刘安站起身,两手插入兜中,在长条桌上走动。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冷血的世界,唯一的区别是你怎么看待它”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非常纠结你的问题,不知道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我知道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有这种烦恼,呵呵——”
“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一个正确的答垩案,让你很失望,哈?”
刘安逐一看向身后的苏菲、索米,身前的波旁夫人、面罩男、贺坦特亲王。
“但我想明白一件事,你可以觉得这个世界是绝望的,所以不去改变它或者用自己的力量,有意或者无意的让它变得更加绝望,就像你痛恨的那样”
“也可以觉得它是有希望的,尽管艰难,尽管困苦,用自己的力量,哪怕自己的力量很小,只能影响身边的人,让它变得像你期望的那样”
他重新在波旁夫人面前蹲下,托着脸腮看着她。
“显然,虽然你没想明白这点,但却已经沿着后者的道路在前进,尽管偏激了一些……啊,说起来,我以前也很偏激,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尤其是在获得力量后”
“但我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一个替代现在规则的规则,有的只是换了一个外皮后,骨子里还是一样的东西,和我一样的很多人在一个名为起点网校的地方也都有在做这样或者那样的尝试,但骨子里,却都是在用一种名为主角光环的玩意儿作弊,实质上和现实里奉行的游戏规则没什么区别的东西”
“啊,上边那句你不要在意,只是我无聊的废话而已”
吸了口气,刘安说道:
“所以我来到这里,在考察了斯拜所王国的具体情况后,和你们这里的人展开了很多合作,期待找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
“说到这里……”刘安转头,搓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岳父大人,我真不是故意要拐带你家女儿的,是她自己滚到我的床上来的,这是实话”
贺坦特亲王捂脸,觉得地上如果有个地洞的话,他此时一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太丢脸了。
“咚”
“哎哟”
站在刘安身后的索米又敲了他一记脑壳,用戴着铁手套的手。
“大人,不要在这么煽情的时候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我都快被你感动了”
“是,是,话说你什么时候觉醒了敢敲我脑袋的这种属性了?”
“你又在破坏气氛了,大人”
“婚礼?领证吗?”
秦大小垩姐笑吟吟的拿出卡着民政局钢印的结婚证,在李娜面前显摆。
“可恶,不要在一个死人面前炫耀这种东西,一百多重的重婚罪,放在三十年前够枪毙三十分钟了”
“可我就是忍不住在你面前炫耀嘛”
“你要知道,我的手下有一百多个,还有许多在其他世界里磨炼,有我看着,她们才不敢明目张胆的跳到刘安的床上去……”
秦大小垩姐动作僵硬,下一秒,两根手指夹着的结婚证就不翼而飞。
“咳咳,作为前辈,让我们两个来讨论一下婚礼的细节问题”
“不用讨论了吧,就按《周礼》来吧”
秦大小垩姐眉毛一挑,惊讶的啊了一声。
“你想玩死人啊,前后三千多个礼仪和细节”
“反正我们要过春节,就跟春节一起过了啊”
“说的也是……”(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