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关萌宇果然将这件极为出格的事情给搞定了。
刚开始他将藤田招夫以及他的三个伙伴给找去,藤田招夫他们还以为自己涉赌的事情被发现了,学校要采取措施阻止他们,甚至将他们清理出学校。每个人都多少有些惴惴,尤其是那三个帮藤田招夫做事的家伙。
可是当见到关校长,关校长提出来的并不是要阻止他们,而是学校也要拿出自己的资金来下注时,四个人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现在也算半个中华通了,很清楚,中华国是不允许赌博的,可是现在校长不但允许他们设赌,而且还表示要参与。就算再正常的人,小心脏也有些受不了。
既然学校愿意参与,那藤田招夫他们当然愿意,这就相当于是给他们上了一道保险,给他们披上了薄薄的合法外衣。
反正他们又不是面对社会上的人,只是在学校里。学校校长都不禁止,还参与进来,差不多就等于合法了。
可是当听过关校长要以一百多亿买陈康杰赢时。三个人的脑袋又宕机了,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问题就在于,关校长恰恰在他们的面前真真切切的说了那一番话,容不得他们不信。
这个要求,无论是那三个伙伴还是佐藤招夫,都不敢答应了。
那可不是一百多块或者一万多块,是超过二十亿美金啊。把他们四个全部卖了,甚至卖上十次,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藤田招夫当场就拒绝关萌宇,他最多只允许关校长下注一千万。
对于这样的答案,关萌宇自然是不干的,也是不满意的。
想到陈康杰提前就说了的威逼利诱,关萌宇就不得不对陈康杰又多佩服了三分。
关萌宇顿时就沉下脸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得不抱歉的告诉你们,你们的赌盘必须马上截止,而且,立刻将所有投注的钱退还。我会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办理好一切,然后离开学校,你们被开除了。”
“校长先生,不用这样吧?我们不是不接受你的下注,是实在金额太大,要是你赢了,我们也赔不起啊。”藤田招夫半鞠躬为难的说道。
“我们有句古话,叫做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们既然设赌盘,那就要有承担的能力和勇气。而且,你们对于下注是有规程的,买你赢,有限制,可是买陈文赢,根本没有上限,那意思就是下注多少都可以。怎么现在又变卦呢?在你们日本,难道一点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吗?”关萌宇作为校长,在这几个留学生的面前,是有心理优势的,他说的话,也还不掩饰的代表了他的想法和情绪。
“校长先生,我们之前是没有设想到你会出来下注,而且,会是那么大的金额。普通学生,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钱投注的。我们很为难啊。”藤田招夫解释道。
这个赌盘继续不继续,藤田招夫到不觉得怎么样。关键是,他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被开除。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而且,他也是夸下海口了的。现在只是和陈康杰正面接触了一次,说了几句话。如果就这么被开除了,被驱逐回日本了,那他的脸面就荡然无存了。
藤田招夫来华,是拿的留学签证,一旦被学校开除,签证就会失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国。
在藤田家族内部,各种各样的竞争一样存在,甚至同样残酷。藤田招夫要是此次载誉而归,那他会前程似锦。可要是马失前蹄,那他基本上就可以预料到以后只能碌碌无为一生了。谁会同情一个失败者,谁会重用和在乎一个失败者,没有。尤其是在武士道依然影响的日本,自裁的光荣传统,并没有完全退去。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穷是吗?意思就是我们的学生都没什么钱是吗?就因为你们这么认为,所以我代表学校来代表他们下注了啊。你们日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和懦弱了?规则是你们自己订的,我并没有修改,而是尊重你们的规则。如此之下,你居然告诉我,你们接不下单,不敢接,还自打嘴巴的要对本来不设限的下注设限了。真是让我很失望,或者说,真是让我有些瞧不起。”关萌宇这么一个高官,这么一位大学校长,真正要玩起手段了,也不是瞎扯的。
俗语说得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关萌宇绝对不是流氓,他是文化人,但是,一旦文化人加入了一些流氓的手段,那一样不好惹。
如果要好好说,关萌宇看出来了,不太说得通。那么他就干脆通过侮辱和鄙视大和民族的方式来操作。
藤田招夫只要还有一点点民族精神,就会受不了关萌宇的这种不给面子的讥诮。
既然陈康杰说,赌盘的真正幕后是藤田家族,那关萌宇也想逼一逼,就看到底会不会是藤田家族在从中作怪。
面对关萌宇极没礼貌又没风度的贬低和蔑视,不但藤田招夫涨红了脸,他的三个同伴一样铁青一片。
大和民族,十分的在意他们的民族精神,他们对自己的民族和文化,是很骄傲的,是很自豪的。面子,他们和我们一样,非常非常的看重。尤其是在亚洲。
“关校长,既然你执意坚持要这么做,那么请容许我们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贸贸然就接受,请允许。”藤田招夫不服气的咬着牙说道。
关萌宇的话深深的刺激了藤田招夫。
“可以,当然可以,这是应该的。那么你们就在我这里商量吧,我顺便到财务办公室去看看资金的准备情况,一会儿我再回来,希望能够听到你们的好消息。”说着,关萌宇就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
出门之后,关萌宇并没有去什么财务办公室。资金的事情,陈康杰一个电话就已经给他办理得妥妥帖帖的了。而且,基金会那边正的给了关萌宇一份文件。在文件中,基金会那边清楚的说明,他们不管这笔资金的使用情况。只是在授权文件中要求,这笔钱最好能够在一个月后返回去。
文件中没有像陈康杰说的那样,说什么钱要是亏了算他们的,赢了算学校的。也没有说这钱消失了之后会弥补之类的话。
不过,大部分的意思其实已经有了。例如,基金会并不管这笔资金如何使用,即等于是他们放弃了对这笔资金的监管。虽然文件里有提到,这笔钱最好能在一个月后返回。可这句话的破绽就太多了,很多用词都是既不精准又不科学,一点都不像是一份严谨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例如“最好”和“一个月后”。“最好”是什么,是理想状态,可理想状态往往是难以达到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在最理想的状态,那就可以“不”。
至于“一个月后”,那就更好理解。两个月是一个月后,十年也是一个月后,一百年也还是一个月后啊。作为一个限定的条件,本应该有头有尾,例如“一个月后,一年之内”,那这样就好办,就有限制了。可这次,却只有头,没有尾,尾可以无限期延伸。
这种文字游戏,关萌宇不需要问,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虽然人家并没有说要给自己补钱,但是能做到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基金会那边之所以没有提要给补钱,一方面是那样写不合适,另一方面是目前基金会并没有给工商大学另外准备一百多亿的资金情况。于是,不敢轻易做出那样的承诺。
万一这钱真的拿不回去了,学校又反过来找他们要钱,他们怎么办?难道真的伸手朝欧阳震华要钱不成?
关萌宇没去财务办公室,而是去了一个隔壁的小会议室,在这个小会议室里面,有一套监控设备监控着他的办公室,不但能看到图像,也还能听到声音。
他一走,藤田招夫朝三个伙伴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拿出自己的索尼手机打出了一个越洋电话。
关萌宇紧紧的盯着监控显示屏上的画面。
“藤田招夫果然是打电话回日本。”关萌宇暗地里做出了判断。
从言语上,也很容易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藤田家族。而且,他们谈论的事情,真的是要不要接这样的赌单,要不要找陈康杰的麻烦。
“你老实说,有几成取胜的把握?”电话中的人问藤田招夫。
“七成把握。”藤田招夫犹豫了一下道。
“好,既然你把握大,那么有人送钱上门来,没有不收的道理。上次,藤田夫的死,我们丢尽颜面,学校的补偿也和我们的期望相距甚远,这一次,就当是给我们的安慰奖好了。藤田招夫,你如果这一次做成了,那么你回日本来,你可会有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职位等着你,而且,在东京,会有一套大房子。”
“哈衣,我一定不辱使命,竭尽全力,谢谢栽培。”藤田招夫心情激荡的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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