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禛看了一个遍之后,虽然他们分别三年,但彼此之间不见什么生疏,哪怕对最小的两个孩子都是不见生疏的。禛将儿女都看了一遍之后,动了动嘴唇,反倒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玛没事的话,女儿先回去了。”
曦容率先说道,禛面对她的时候,同样感觉压力很大,如今他明明想教育儿女,但不知从何处说起,如果他们调皮捣蛋或者不务正业的话,禛还能训教上几句,但现在...他们只是有着独特的性子,学识,教养,举止都是极为优秀的人,禛既觉得骄傲,又觉得但他们的阿玛不容易。
禛身上涌起阵阵的倦怠,他在前面统筹战局都没这么累“你们几个在京城...在京城可曾见过叔伯?”
想解决遮羞的办法,禛先得弄明了两个小儿子到底有多少底细暴漏在兄弟们面前,禛将目光紧紧锁定小儿子,毛茸茸瞪着眼睛,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狗,不说话得向禛运气,好像一说话就会泄气了一样。
“见过很多位叔伯,九叔家底最为丰厚,银子也多,额娘说同他不用客气,儿子每日换的衣服都是九叔送的。”团子优哉游哉的说道。
禛脸上暗了一分,禟知晓的话,禩他们必定知道,有老十那张大嘴巴,禛不用想京城的兄弟们没有不知道的,禛太阳穴鼓鼓的疼痛,猛然想起团子的话:“换衣服?每日?”
团子给了禛一个很寻常的神色,仿佛在控诉他这么简单寻常的道理还用问他?“阿玛有什么问题?衣服不是每天都应该换的?”
这么说也对,禛觉得是他想多了,冲团子爱干净的架势,每日换衣服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禛看到弘耀一副牙疼的样子,便想到其中是不是有猫腻?不会是太简单的吧。
禛转而认真的看着团子,他如今身上的衣服是簇新簇新的。看着不像是是洗涤过,禛原本没太注意,毕竟他今日凯旋,儿子们穿上新衣服迎接他也不算是奢侈。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每日都换洗衣服?”
“儿子是换衣服,洗过的衣服绝对不穿,儿子每天都穿崭新的衣服,穿过一件的衣服怎能再上身?”
禛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敲团子的脑袋,终于知晓他的担心从哪来了,团子经常换新衣服不稀奇。他供养得起,也乐意给儿子们最好的享受,但用不用每天都穿新衣服这么高难度?这不是奢侈是什么?“团子,你的想法从哪里的?你懂不懂勤俭?”
团子歪了歪脑袋,躲过了禛的手,很冷静的说:“勤俭儿子懂的,但有银子不用留在手中跟破铜烂铁没区别,儿子有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儿子一没做违背大清律例的错事,二没违背体统规矩,换衣服不对吗?谁也没说过儿子什么。九叔主动拍着胸脯担保儿子这一辈子的衣服都他包了。”
禛对禟咬牙切齿,老九亡他之心不死,不对,是故意让他上火,还是在拉拢他的儿子?禟福晋妾侍格格一大堆,但成亲这么多年间,女儿接连出生,但带把的儿子一个都没见到。禟嘴上说不着急,这都...这都将手伸到他儿子身上了,禟是报复他。
“往后团子的衣服不许每天都穿新的。虽然你是亲王府的阿哥,但要学会节俭,换洗衣服的事儿虽然不会违背大清律例和体统规矩,但不可骄奢过甚。”
团子辩驳道:“儿子什么时候骄奢过甚?只不过换了新衣服罢了,换衣服的银子是儿子挣回来的,没用府里的银子。”
“挣回来?你如今才四岁。上哪去挣银子?”
禛脸色阴沉得可怕,原先舍不得责罚团子,但看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禛更为的生气:“即便是你挣回来的,银子也不能乱花。“不花银才是不好的事情。”团子从旁边取出一张纸,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好一会,让后递给禛“您自己看吧,儿子换下来的衣服也没剩下,全被九叔卖出去了。”
禛结果纸张看了一眼,慢慢的慎重了许多,听闻这话挑眉问道:“卖出去?”
团子臭屁的说道:“您不知晓儿子是天纵之才的吗?儿子穿过的衣服很抢手呢。”
禛从来就不是天才,在皇子们中间不过是资质上乘,他有今日的成就除了有点运气之外,大部分是刻苦得来的,禛最为不喜欢自诩天才的人“伤仲永你没听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团子咧嘴一笑:“多谢阿玛提点,儿子定然会一辈子天才下去。”
神采飞扬的团子洋溢着天才的自信,禛火气消了几分,能写出纸张东西的团子没准真是天才,禛虽然成了不了天才,但做天才的阿玛也是很光荣的。
“团子哥哥换下来的衣服,能赚好多好多的银子,九叔还分给团子哥哥很多银子呢,上次团子哥哥还给我买好多好吃的,我分给了额娘吃。”
毛茸茸眨着眼睛,对团子的敛财能力很佩服,禛看着自己儿时模样崇拜骄奢的团子,禛怎么想怎么不是味儿,听到团子继续臭屁的说:“阿玛放心,为了能每天都有干净的新衣服穿,儿子一定刻苦用功,继续天才下去,等儿子长大了,不用靠买衣服,儿子自然有发财的道路儿。”
“小弟,往后跟哥吃香的喝辣的,哥不会亏待你。”
团子豪气干云的挥手,方才像是小兽一般同禛对峙的毛茸茸,立刻狗腿的点头:“嗯,嗯,嗯。”
禛如今一点都不喜欢像他的儿子,毛茸茸别用酷似自己的脸做这么没品的事情,禛胸口闷得慌“爷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为了能有每天都换新衣服穿而努力用功的天才。”
团子想保持天才的理由让人吐血,禛完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禛刚刚觉得他任何方面都比雍正好,但面对儿子们,禛不禁扪心自问,雍正的儿子绝对没有这么愁人。
“阿玛今日不就看到了?您放心,儿子绝对不动用府里的银子,如今儿子还能给额娘挣一小笔呢,上个月儿子换下的衣服盈利五百两,九叔给了儿子二百两,如今儿子就是小,等长大了,哼哼,儿子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这个月儿子打算去国子监转悠转悠,找两个不开眼的国子监学生,儿子的神通名声会更响亮,保守估计这个月卖出的银子还能多上两成。”
“阿玛得胜归来,儿子...”团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儿子上个月下棋赢了皇玛法,得的彩头,送给您了。”
禛脑子已经僵硬了,团子才四岁啊,四岁啊,是不是太天才了一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禛对康熙皇帝越发的愤怒,皇阿玛,你怎么把这个当做彩头?这不是先帝赏赐给您的玉佩?您连二哥都没舍得,说是留个念想的,弘耀接口说道:“阿玛不必怀疑,确实是团子下赢的,当时皇玛法脸都...黑了,差一点想将棋盘上的棋子吃下去,皇玛法绝对没有让棋,给团子玉佩的时候,还说是不是可以用布料衣服换...团子的性子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但团子说...”
“儿子是有原则的,愿赌服输嘛,别以为我小就能蒙骗我。”
团子一甩小脑袋,脑袋后的小辫子摇摇晃晃的,别提多可爱了,但在禛眼里这不是可爱,是头疼,他养得都是什么孩子啊。皇阿玛的围棋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应该是很高的,但被团子赢了,这就算了,还想着糊弄团子...禛问道:“你皇玛法没怪罪你?”
“没啊,不过皇玛法说不会再同儿子下棋了,京城好多人都不同儿子下棋,哎,儿子的财源少了一成呢。”
团子脸上多了几分的苦闷,随后一拍脑袋:“儿子想到了,儿子可以...嘿嘿,可以制造一个围棋高手人,然后来一场巅峰对局,京城赌坊定然会下注赌输赢,倒是看看赔率怎样,反正儿子准备通杀的。”
禛面无表情,神色呆滞,这是给小兔子包扎伤口的团子?曦容很明白禛的感触,轻声说:“您不明白团子,他的心软都给了受伤的宠物,对人...惹到了团子,想死都不是很容易,再怎么都会被团子捞足好处。”
禛的涣散的目光越过团子,落在曦容身上,弘耀摸着下巴说:“其实儿子挺同情如今觉得挣大赚了一笔的九叔,额娘常说无知就是福气啊。”
禛低头看了看团子方才写给他的纸张,脑子里有了朦朦胧胧的念头,是不是将团子带到谈判桌上去?禛将纸张收好,过两天研究研究“同情他做什么?没有禟撺掇,团子绝对不会成这样的。”
弘耀竖起拇指,笑道:“阿玛英明,反正坏人都是外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