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离去的脚步是那么坚定,要不是走着走着便是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那背影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慷慨激昂!
她头也不回的气势很是惊人,要不是放在腿边的小手以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幅度颤抖,当真可以说是凛然之至!
安静!
无比的安静!
树荫道上,只有卫洛踩上落叶发出的‘滋滋’声,所有的侍婢和周边的剑客,都屏着呼吸,低下头去,看也不敢看向泾陵公子,只等着他的雷霆一怒!
泾陵公子深深地盯着卫洛。
他眼神深沉如海,隐隐流动着一股异常的光芒。
等卫洛走了约二十步时,他磁性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府中守卫森严,卫洛,以你舞动木剑之能,怕是逃不出去的。”
卫洛脚步猛然一顿,双腿一软,她颤抖了半天,终于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公子何出此言?”
她说到这里,小身板一挺,头一昂,努力地睁大一双杏眼,很正气凛然地向泾陵公子朗声唱道:“我卫洛堂堂丈夫,顶天立地!公子任杀任刮就是,休再以言欺之!”
泾陵公子幽沉的双眼紧盯着她,闻言笑了笑,温和地问道:“任杀任刮?”
卫洛小脸一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那笑容刚一露,她便颠颠地向泾陵公子小跑而近,来到他面前,她仰着头,眼巴巴的可怜兮兮地瞅着泾陵公子,好不天真地说道:“有所谓公子肚里能撑船,以公子容人之能,又怎会对小人杀啊刮的呢?”
她说到这里,眼睛眨巴了几下,很无助地瞅着他,小心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袖摆,见他没有反对,便小小地伸出两指夹住,低低的,颇为委屈地说道:“公子,小人颇有优异之处,不但识字,舞剑,会算帐,还,还会说笑话,唯一的不好便是本分了些,忌与人裸裎相对。公,公子,能不能不侍浴?小人帮忙递递衣服还是可以的。”
她仰头望着泾陵公子的小脸上,挂着委屈和可怜,而且,她那眨巴的大眼,也着实流溢着几分泾陵从来没有见过的,狡黠混合着怯弱,隐藏妩媚的风情,竟是难描难画,闻所末闻。
不知不觉中,泾陵公子伸出手来,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卫洛的脸孔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卫洛侧过头去,像小狗一样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
看到她这个动作,泾陵公子不由一怔,他慢慢地收回手,垂下,在垂下的那一瞬间,他朝自己刚被卫洛蹭过的掌心瞟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
他抬头望着卫洛,见她还在眨巴着杏眼瞅着自己,小脸上又是期待又是恐慌,看着看着,他不由低低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一出,侍婢和剑客们同时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他——公子居然没有打算发怒?
他转过身,再也不看向卫洛,淡淡地说道:“随侍亦可!”
直看到他向前走出了好远,卫洛才苦着脸低下头去:泾陵公子让步了,他不打算要自己侍浴了,可是仍然要随侍。
刚转念到这里,卫洛小脸便是刷地一红,耳尖都要滴出血来。不知不觉中,她又咽了一下口水。
走过林荫道,便是一排木头做成的精美小楼,每隔一米,屋檐下便挂着一个红色的灯笼,把小楼映得格外明亮。
泾陵公子步入小楼的走廓上,向露泽宫跨去,他眼角一斜,略略瞟到卫洛那苦巴的小脸,顿时,他挑高左眉。
当下嘴角一扁。
她才做完这个小动作,便感觉到脸上一阵灼热,顺眼望去,却是泾陵正静静地盯着她。卫洛还没要想到应该摆个什么脸部表情回应,他已收回目光,跨入了露泽宫。
露泽宫,是座巨大的宫殿,地板全由大理石铺就。里面处处可见轻纱飘扬,这给冷硬的宫殿带出了一分绮丽。
在露泽宫最里侧,便是一个很大的浴池,浴池里面热气蒸腾,湿气中带着一股花瓣的清香。卫洛一看,池水中飘荡着无数的花瓣,粉红淡紫,诱人之极。
卫洛只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这四个侍婢,便是侍浴之女!这该死的泾陵,刚才居然也叫自己来侍浴!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穿成这个样子。
泾陵公子对四个美貌的侍浴之女看也不看,缓步走向浴池。当他在浴池旁立定时,他身后的十个侍婢也停下脚步,依然站成两排,站定,低头,手中衣袍冠玉腰带端得高高的。
这时候,卫洛便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低着头,垂眉敛目,面无表情,尽量让自己啥也不想。可饶是这样,殿中的热气和香气,男人的体息和女人的体息相混,依然不断地钻入她的鼻子中,令她心跳如鼓。
四个侍浴之女轻步上前,围上了泾陵公子,一个个晃动着娇躯,伸出白嫩的小手,准备给他宽袍脱衣。
泾陵公子侧过头来,瞟向卫洛,他挥了挥手,随着他这手势一作,四女同时低头退后一步,一动不动。
低着头缩在角落里的卫洛,听到几声轻巧的脚步声从殿门进来,转眼间,那脚步声在她身前同时停下,然后,几个娇软柔媚的女声同时响起,“妾等见过公子!”
卫洛一怔,抬头看向泾陵公子临时起意唤来的处女了。
泾陵公子施施然的声音传来,“来人!”
“然。”
“给卫洛备塌!”
“诺。”
卫洛错愕地抬起头,双眼瞪得滚圆,不解地看向泾陵公子。却见他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唇角微勾,表情温和可亲,“卫洛,此四女均为你越国之女,越女之艳,天下无双。她们人人万中挑一,个个深谱欢愉之道。念你今日言辞侃侃,气宇昂昂,本公子特将她四人暂且送给你,良辰苦短,何不速速就塌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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