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起,荣少亨简直比出事的翁美玲还要着急。
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无论如何现在要赶紧把自己遮盖起来,隐藏好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免得出糗。心念一动,荣少亨已经一下把帽子给压低,对周围的那些工作人员沉声道:“不要让人拍到她,快把她送上车
那些工作人员比荣少亨还急,自然知道现在不能让拍到了,赶紧围着荣少亨抱成团,荣少亨在众人的包围保护下,赶紧低着头快速把她给抱上了车。
当车门关上的瞬间,荣少亨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只祈祷千万莫有人能拍到自己,特别是那些特别八卦的记者们。
翁美玲柔弱的胸口不停地伏动,轻喘着气,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很奇怪地看着荣少亨,忽然一笑,张口道:“谢谢你
当那个被称为杜导的鹰钩鼻导演和翁美玲的助理都钻进了车内,荣少亨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她。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荣少亨得赶紧离开此地。成了新闻人物的感觉可相当不妥。
“阿玲?你没事吧?”杜导大声对荣少亨怀中的翁美玲急道。
翁美玲呼了口气,轻道:“还好啦,就是腰好象扭到了。”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但随即唉哟一声,俏丽的脸庞上一下显得痛楚无比,左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荣少亨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左手手腕,翁美玲被荣少亨手指一触到,啊的一声轻呼,显然非常疼痛。荣少亨轻轻拨开她的手腕,只见关节处有些微微的肿胀,于是便说道:“你忍着疼,我帮你看看
大抵是荣少亨救了她的缘故吧,此时的翁美玲对荣少亨很是信任,轻轻点了点头,咬着牙任荣少亨帮她检查。
荣少亨皱了皱眉头。杜导道:“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
荣少亨检查了一下,道:“没事,只是脱臼了,可能是我抱着她摔倒翻滚的时候压到地。”
翁美玲听见荣少亨这样说,不由啊地轻呼一声,道:“会不会断呀?”
荣少亨笑笑,道:“脱臼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只要不是习惯性脱臼就好。重新接一下恢复几天就没事的。”
旁边杜导呼地长叹一口气,道:“谢天谢地,阿玲果然福大命大。刚才差点吓死我了。”那几个助理也是捂着胸口大叹庆幸。翁美玲脸上有些惨白,显然已经从初受伤的麻痹期中过渡到疼痛阶段。
杜导见荣少亨能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救到人,以为荣少亨无所不能,赶紧对他道:“你会不会接骨呀?”
荣少亨无奈地摇摇头,道:“脱臼我倒可以帮忙,不过我怀她有骨折。最好赶紧送医院检查一下,详细拍片检查一下。”其实对荣少亨这种以前混过黑道,整天打架斗殴像家常便饭的人来说,脱臼接骨是非常基本的技能,甚至现在就可以帮她搞定。但荣少亨现在唯一的心愿是赶紧离开此地,自然不能再表现,早一点借着这辆车送她到医院,自己也有机会早一步离开。
杜导自然知道不能耽搁,赶紧催司机向最近的大医院开去。
车行路上,翁美玲仍然一直紧靠在荣少亨怀里,荣少亨虽觉不妥,但看她根本没有离开自己怀抱地意思,其他人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人人觉得她抱着荣少亨是最稳妥之事。
然而荣少亨现在想得赶快脱身,要不然未来“无线才子监制怀抱玉女明星”这样的新闻绝对够噱头,说不定还能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事端,而且在众目睽睽下,这种美女在怀完全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很想把她放下来,但考虑到她脱臼,怕触到她的手,也只能继续享受这种温香软玉抱满怀却只能尴尬以对地痛苦。只盼医院早一刻到。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翁美玲见众人默然不语,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问荣少亨道。
荣少亨习惯性地回道:“我姓荣话音才落,才知道说错嘴了,赶紧继道:“叫我阿亨就行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再改口说些什么了。
翁美玲点点头,轻轻说道:“原来是荣先生啊荣少亨心中一笑,也懒得解释,暗想随便你怎么叫了,反正我一到医院就要溜走的。
就在这时翁美玲忽然问道:“对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荣少亨大惊:“什么意思?”
“呵呵,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望着我的眼光很奇怪,就好像老朋友一样,显得很亲切很体贴。”
荣少亨这才松了一口气,由感而发道:“我认为我们以前认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地是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地感觉和引力。如果我们彼此间的感觉和引力依然存在彼此心中,那么,就算我们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忘了彼此,
只要有缘再次相遇,我们还是会互相吸引而聚在一翁美玲听得入神,荣少亨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无论忘记多少次,只要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地感觉和引力不变,我们永远都会互相吸引、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友谊。反过来说,如果记不起以前地事就无法重新打造出让我们彼此珍惜的情谊,那就表示我们之间地感觉和引力已经不复从前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我们都记得昔日的交情,终究还是会因为志不同、道不合而渐行渐远,终至分道扬鏣。真演变成那样的话,记不记得又有何差别?你们说是不是?”
翁美玲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来,而话中的玄机玄之又玄,似乎有很深奥的道理包含在里面,又似乎在告诉自己一些听不懂的秘密,一时间竟愣在那里走了神,忽然“”了一下,低头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只见上面有些血痕。翁美玲不由一阵紧张,张目看自己身上,欲检查自己那处受伤了。
荣少亨笑笑,道:“不要看了,你手上的血是我的,我背后被擦伤了一点点。”
翁美玲“唉呀”一声,道:“哪儿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荣少亨道:“没事,小小的擦伤而已。”
翁美玲没有受伤地右手往荣少亨地后背一摸,惊道:“这还叫没受伤,衣服都破了。”
荣少亨摇头道:“确实没事,只是点皮外伤,一会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不过衣服倒是真的破了。”翁美玲转头对一个女助理道:“燕儿,把我那件风衣拿过来,先给荣先生披上。”那叫燕儿的助理赶紧从车角挂着的一件衣服拿过过。这是一件白色的风衣,只看料子和做工就知道是很贵的。荣少亨接在手中,但却没有披上,自己背上的血虽然已经缓缓干了,但如果弄脏翁美玲的衣服还是很不礼貌的。一直紧张中地那个鹰钩鼻杜导也才忽然意识到应该谢谢荣少亨,赶紧道:“阿亨是么,刚才真是多亏你了身手真好。”
荣少亨轻轻摇头道:“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杜导点了点头又望着翁美玲道:“阿玲,你感觉还很疼吗?”
翁美玲道:“是很疼
杜导道:“忍一忍,一会就要到圣母医院了。”
圣母医院是距离邵氏影城较近的一个医院,规模很大,医资条件也非常的不错
不多时,圣母医院已经到了,在车上时,几个助理已经先期打过电话给圣母医院的医务人员,翁美玲也算是最近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之前她所拍摄地《十三妹虽然收视率不及荣少亨的时装剧,但由于她天生一副明星相,再加上在戏中的演技非常出色,已经有很多香港人把她当成了未来地红星,而近期《射雕英雄传前期地播放,借着“俏黄蓉”一角更是给她带来了很高的人气,要不然刚才在排场拍戏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群众围观了。所以说对于像翁美玲这样地女明星,医院自然不敢怠慢,早已经吩咐好护士准备好担架在医院门口等候。
荣少亨转头从车窗外望出去,不由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只见那些无处不在的香港娱乐媒体早已经吩吩在医院门口等候着。摄像机、相机、配有各种标志地话筒无一不足,不得不让人赞叹他们的敬业,居然比他们这边来地还快,这肯定还只是开始,过会不知道还有多少做八卦娱记的记者会赶来。
这样抱着翁美玲下车无疑是没事儿找麻烦,要知道那些记者的眼睛可是贼亮的,自己虽然上电视不多,可也没少接受过他们访问,说不定一露面就被逮个正着。
想到这里,荣少亨这时也顾不得风度了,把翁美玲往那个鹰钩鼻杜导怀里一塞,道:“不好意思,我想起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麻烦杜导你先抱她下车吧。”
那名杜导虽然是个导演,可是年纪也不大,仔细看还不到三十岁,荣少亨抱不得,他就更抱不得了,要不然明天的报纸上面就会出现“某某导演与女演员亲密接触”的暧昧言论了,此刻那名杜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情景不禁有些尴尬,最后一咬牙,救人要紧,于是便点头受之,伸手做势要接抱过翁美玲。
翁美玲挣扎着站起来,道:“谢谢杜导,不用哩,我还能自己走的竟不要杜导抱她,只是望了荣少亨一眼,道:“荣先生,你身上好象也受伤了,一起去看看吧
尝不知道自己后背受伤了,现在还阵阵抽疼着。但.刻,是绝对不能下车的,只得赶紧说道:“你们先去,我等一会儿就来。”
那杜导也顾不得管荣少亨了,赶紧搀扶着翁美玲走下车。
“来了来了有人率先发现了下车的翁美玲,一下一大堆媒体记者围了上来。有问寒问暖的,有问事故起因的。那些助理配合着几个医院的保安人员把众人推开,让出一条道来。扶着翁美玲躺上了担架。趁着众人的视线都看着翁美玲,这边荣少亨做贼似的轻轻溜下车。把翁美玲的那件风衣往身上一披,一转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这虽然是件女式风衣,穿在荣少亨地身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地,但总比让人注意到他背后的伤势好。也幸好这件风衣比较宽大,而且风衣是比较中型的一类衣服,也还不是太显眼。
走在大街上,一阵秋风袭来,打得行道梧桐树的落叶不停地打转,这不禁让荣少亨想起了许多电影中的“落难英雄”,明明自己是英雄救美,却偏偏不能露头,这还叫做一个“自作自受”啊,不过一想到刚才翁美玲躺在自己怀中的俏丽模样,荣少亨的心中又变得暖洋洋的,不觉地用鼻翼嗅了嗅风衣衣领上面的淡淡味道,但觉清幽芬芳,也不知道是翁美玲身上地香水味道还是她天然的幽幽体香,荣少亨一阵陶醉,心说这可是她穿过的衣服啊,没想到竟然会被我穿在身上,不过马上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汤镇业,心说她和阿汤未来可是情人来着,我怎么能生出这样的邪念呢,不过马上他又释然了,心说,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所以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就这样,荣少亨一个人在清水湾的闹市街头走了一段,暗想今天出了这件事,也不能再去找程小东了,自己微服私访地计划算是白白又耽误了一天。跳上大巴,绕了三五道才回到了家
进了自己所住的公寓,里面简单的药品还是具备地。荣少亨于是便烧了热水简单地擦拭了一下全身,然后开始费力地自己给自己受伤的背部上药。由于无法看到伤口,擦药成了件比较困难的事,只能随手乱抹了。正在痛苦间,门忽然开了。
进来地人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凤若媚。
“这丫头不在培训班上课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荣少亨暗自纳闷。
“哇只听凤若媚一声大叫,道:“你干嘛,竟然在自己家里脱这么光
荣少亨无奈道:“我说小姐,你不是说这是我地家么,我在自己家脱光管你什么事儿啊?再说你没看见我正打理伤口吗?”
凤若媚怔了一下,才看清荣少亨背上的大道血痕,不由惊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被人用刀砍得吧?!你欠人家钱,不可能啊,怎么说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地人,该不会是遇到抢劫的了吧?!”
荣少亨哭笑不得,可懒得跟她讲下午发生的事,于是便顺着她的口吻胡乱吹道:“还真被猜对了,回家的路上,遇上抢劫的,抢光了我的钱不说,还砍了我一刀
虽然以前跟过鬼王东这样的大佬,但是凤若媚却从未接触过一点血腥,所以以她的眼神,自然看不出这根本不是刀砍伤的,于是便被惊得一愣一愣的,捂嘴道:“太可怕了,青天白日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香港比澳门的治安还要乱,看起来我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一点
荣少亨笑笑,道:“你这么漂亮,人家要劫也只会劫你的色啦,那会舍得砍你,像我们这种无色可劫的,自然只能刀来背挡,逆来顺受
凤若媚白了他一眼,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么玩笑。”说着手一伸,道:“拿药来,我帮你上吧。”
荣少亨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除了人长得漂亮以外,还这么的乐于助人。”
凤若媚咬了咬红唇,道:“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你要是倒下了我的愿望可就要落空哩。”
荣少亨随即把药瓶塞进她手。嘴上笑道:“早知道你不是天使了,快点帮我涂药吧,要不然我真的倒下你就亏大了。”
凤若媚眼睛中露出一丝微笑,接过药瓶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被人砍成这样还笑得出来说着打开止血药,在荣少亨背上伤口轻轻擦拭起来。()